湖水方才没过安俊头顶,真种里内气喷薄而出,刚刚涣散的内气瞬间爆发,一息后经脉鼓胀。只是他任由身体下沉,却加快内气运行修复体内伤势。 须臾,他的身体恢复如初,连忙打开六识感应,湖水依然是混沌一片,一无所见,只是水体动荡得越来越强烈,心知必是两头古兽再次追了过来,他们在水下肯定灵活至极,滑动的速度理当要快许多,当下不敢继续在水下停留,随即向着他们的身后斜掠过去,转瞬间冲出湖面。 “二弟,快追,这小子又逃去湖面上了,别让他逃上岸,不然眼看到嘴的活人参跑掉了就悲催了。”兽大见前方消失了安俊的踪影,连忙催促兽二与自己一起围堵。 兽二刚冒出湖面,却见安俊向着姬存敏所在飘飞过去,看看他离湖岸越来越远,心里大喜口里喝道:“哈哈哈,兀那小子,你还忙活啥?快快让我们兄弟仨吞了你们,也好成就你我之间一段因果!” 安俊远远见姬存敏盘腿坐于兽三背上正在运气疗伤,心里稍安。这兽三听他大哥吩咐一心想吞食鲜活的人参,只是不敢独自将他吞下,所以,傻乎乎专心守着。 听见身后两头庞大古兽在湖面滑行激起的轰轰声响,安俊连忙回转身子,但见前方巨浪掀天,向着自己奔涌而来,声势浩大至极。他不想即将的激战波及姬存敏,让他再次受到伤害,飞快迎了上去。 两头凶物瞬间冲到安俊眼前,他紧贴湖面急急向他们身后斜掠而去,堪堪躲过胸鳍的拍击,冲到他们身后加快催动神象卷,内气磅礴升腾,经脉瞬间鼓胀,连忙使出鲲翔九天向着两兽一拳轰了过去。 只见拳气倏然爆出,啸声大作,一道凝实的拳影撞破前方空间,直击两兽头颈,他们顿感危险袭来,只是拳气一瞬而至他们不及反应,但听轰地一声炸响,兽二头颅瞬间爆裂,脑浆飞溅,四鳍不住拍击湖水,激起满天浪花,庞大的身子几息后方才缓缓向湖底沉去。 浪花徐徐退去,却见兽大摇晃着脑袋,好大一会儿方才停下来,突然记起方才发生的事,向着天空一声怒啸,直冲安俊飞奔而去。“小子,你害了我二弟性命,今天必吃得你渣都不剩。” 他激愤动手,水箭不住向着安俊激射而去,安俊左右飘飞躲避,心下焦急不已:这兽大修为想来高了兽二兽三许多,这拳威力便是一座石山也是毁了,却还伤不了他,这般下去必然斗不过他。 果然不一会儿左肩头便被兽大水箭击中,顿时鲜血狂涌,连忙两指点去止住流血。恰时水箭再至,安俊猝不及防,胸口又中一箭,刹时内气一泄,落入了湖水中去。 晃眼间兽大冲到,高高扬起胸鳍便向安俊狂拍而去。恰时丹婴突然苏醒,金光大放,安俊经脉里内气瞬间鼓胀。眼见兽大胸鳍拍来,破开湖面激起水花四溅,连忙向着兽大身后潜去,同时运气加快修复胸口的伤势,两息后内气顺畅,随即窜出湖面。 却见兽大已然回转身,看到冲出湖面的安俊,一口水箭便向他疾射而去。安俊到底刚刚修复好伤势,内气有所不及,身子灵动不够,水箭甫一袭来再次击中他的胸口。 安俊胸口如遭重锤猛击,再也控制不住内气乱涌,口中鲜血狂喷而出,一头栽倒在湖水里,直向湖底沉去。 “安俊、安俊……”忽然远处传来姬存敏急急的呼叫声,原来他刚刚修复完身体,睁眼就见安俊遇险,急忙踏水而行,向着安俊落水处疾冲过去。 “三弟,还愣在那里干嘛?快赶过去吃了他。”兽大说完,便要钻入湖水去寻那坠入湖中的安俊,胸口却似猛遭飞剑狠狠一刺般痛入骨髓,心里大惊,当下便欲潜入湖水逃遁而去。 忽然,从湖后的山麓下传来一声断喝,“孽障,又在这里祸害生灵,今日定当斩断你们千年的孽修。”倏地一道僧袍的身影飘飞而至,来到两兽跟前。 兽大看着忽然出现在面前的黄袍僧侣,虽然做了多年的邻居,知道他修为高绝,却少见他全力出手,刚才见他手段,心里怯意顿生,知道二弟之仇无以得报。 “上师,这两个小辈入了我们兄弟的清修之地,攫取我湖中的灵气,扰了我们的清修,惩戒他们也是当然,我们何错之有?”兽大一阵狡辩,自知理亏,也不敢耽搁,向着兽三道:“三弟,我们走。” 黄袍僧侣闻言,右手轻挥两缕真气直接贯入两兽头颅,瞬间将他们定在当场,“孽畜,先呆在那里吧。”调头看向姬存敏,缓缓道:“施主是姬家子弟,来此是为历练?” 姬存敏突见黄教大德出现,解了自己二人危难,心里顿生无限感激,口里忙道:“活佛,我正是来此历练的姬家子弟,谢谢您救下我兄弟二人,我那弟弟受伤坠入湖底,待我救起他,再来感谢活佛您的救命之恩。” 黄袍僧侣打开神识一扫湖底,顿见一年轻男子正盘腿打坐,运气疗伤,丹田里丹童金光大放,心里惊诧不已:这内气在经脉里流泻恍如群象奔驰于原野,施主竟然修炼的是我佛门功法,显非姬家子弟。“姬施主不急,他正在修复伤势,一会儿自会飞出湖面。” 姬存敏内心稍安,双手合十,“多谢活佛援手。”却听黄袍僧侣道:“孽畜,老衲在这湖边修行数十载,惯常见你们在这里为恶,只是小恶不断,薄惩你们几次便罢了。这次却是罪大恶极,必要废了你们的修为,我佛慈悲,以后也得少祸害些性命。” 两兽听后一阵低吼,只是身子动弹不得,无以逃脱,“小辈敢尔,这里也是我世世代代生息之地,老夫兄弟已然在这里修炼不下千年,你和这两个小子都是我们龙族领地的擅闯者,如何处置他们都是我们天赋之权,你凭何来强加干涉,还来处置我们?”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况我华夏共和新政已超一甲子,哪里还有法外之地?你们这便受了吧。”说罢,黄袍僧侣运起内气,挥起两掌便向两兽遥拍过去。 只听两兽嘴里发出两声哀鸣,但见满身滑腻皮肤缓缓变得衰败不堪,头顶一对兽角脱落坠于湖中,他们恨恨盯着三人,然后钻入湖水消失了踪迹。 黄袍僧侣面容宁定,手捻佛珠静静立于湖面上,一双淡然无波的老目盯着前方的湖面。须臾,平静的湖面冒出几块水泡,一轮涟漪泛起,随即安俊冲出了湖面。 安俊长长吸了一口气,宁了宁心神,看了看眼前的姬存敏,忽然发现他身旁几步之遥的黄袍僧侣,脸上顿现惊诧之色,姬存敏连忙说了,安俊飘然上前双手合十躬身一礼,“阿弥陀佛,多谢活佛活命之恩。” 黄袍僧侣六识全开打量安俊一番,心道:看这青年当为世俗之人,却修炼我佛门几乎失传的功法,还能突破至魂动上阶,倒是意外得很。心思回转间,双手合十回礼道:“阿弥陀佛,施主客气了……老衲扎巴洛索,山下寺庙的僧人,冒昧问一句,施主怎么称呼?师承何处?” 安俊恭敬道:“扎巴洛索活佛,您别太客气,小辈江安俊只是临安一介商人,师父乃临安法云寺高僧雪禅。小辈修为不足,让活佛无端牵扯进这段因果,还打扰了您的清修,阿弥陀佛,罪过罪过。” 扎巴洛索道:“江施主,你有所不知,老衲已在这魔湖住锡三十余载,便是遵从我佛慈悲,镇压这些孽畜,维护这魔湖诸多生灵,这因果早已注定,与你二人全无关系。现在已是一更天,两位施主随老衲去寒堂住一宿如何?” 安俊抬头向着东方看去,只见夜空转晴,缺月渐升,还真是一更天了,搭建帐篷倒是要花费不少时间,自己二人确实困乏至极,这时听活佛这般说也没有客气了,“那就打扰活佛了。” 安俊握住姬存敏胳膊,随在扎巴洛索活佛身后,带着他一路飞掠湖面,先在湖岸拾起地上衣物,再过去取了背包,便继续跟在活佛身后,向着他的佛堂御虚飞行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