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俊眼见李宁臣又自逃去,心里苦笑,暗叹这人还真是会算计,必是料定现场没有办法留住他,所以,不仅来得笃定走得也从容。 唯有他太过自信,任由褚莽汉和李老六在那里与自己缠斗,失去了重创自己的机会。如果一上来便让七位长老上场,自己还真难扛得住这么多人的围攻。 众长老齐齐上场,瞬间布下七星阵法将安俊六人团团围住。 只听姬存武道:“安俊、五弟,我们三人摆下三才阵与他们相抗,余下兄弟相背盘坐阵中,须得我之令方才动手。” 安俊此前在姬家历练碰巧三只黑熊使出这阵法,所以,倒是知道其中诀窍。姬存武自居天位,他与姬存泓分别站在了地位和人位。 七星阵运转越来越快,起初安俊三人还能承受这阵法的压力,后来压力剧增,姬存泓首先便有些承受不住。 安俊心里着急,连忙拔出挂在腰间爻剑,剑拳并用继续合斗起来,顿时三人压力减轻,姬存泓原本惨白的一张脸也恢复过来。 突然,占据天权位的大长老一掌直劈姬存泓前胸,安俊见状连忙举剑虚点他的后腰穴位,逼得大长老撤掌避过。 玉衡位所在的三长老挥掌向着爻剑剑身虚拍过来,姬存武一拳攻去,将他逼退。 安俊顿见七星阵一滞,立刻左手使出伽罗拳第三式潮起东海,一拳向着天枢位的六长老轰去。 由于事出突然,长老们都防备不及,只见六长老一声惨叫,飞出十余丈跌在地上,再也爬不起来。 忽又听三长老一声惊呼,双脚蹬蹬向后飞退十余步,方才稳住身形,却是一口鲜血狂喷而出,一张满是皱纹的老脸顿现惨白。瞬间七星阵便被破了。 大长老见两个师弟略略疏忽便受重伤,心里也是吃惊不已,再不敢存轻视之心,“姬江两小子,你们无耻偷袭,哪里还有大家风范?既然你们不讲武德,也别怪我了,取剑布五行阵。” 说罢,他率先取出长剑占据金位,余下四位长老跟着分别站在了木、水、火、土位上,随即阵法运转起来,再次将安俊、姬存武六人困在了阵法中。 安俊已经有了两次应对阵法的经历,虽然剑阵更加凶险,倒是心里没有不安。 这时只听姬存武道:“安俊,五行阵诀窍就在‘快’,五人快速地转动出招,前面一人招式刚完后面一人招式又至,让受困的人穷于应付。” “更玄乎的是剑招虚虚实实,捉摸不定,难以应对。只是他们五个人除了大长老,其他四人的修为都与我们差了一个大境界,功力有限,想要靠一个剑阵来赢了我们也是难事。” “大哥,我会小心,倒是不会怕了他们。五哥依然带着三位兄弟他们相背而坐,寻机偷袭五位长老下盘,或许还能有奇效。” “这是好办法,五弟你们依照安俊办法去做,只是不要擅自出来助攻,打乱我们的战法。” 月光下只见五位长老快速奔行,衣袂飘飘,逐渐形成一轮紫色的虚影,将安俊六人圈在了阵中间。 只是对于开了天眼又神识强大的安俊和姬存武来说,他们的身影却似蜗牛般清晰异常。 大长老率先来攻,一剑向着安俊前胸刺去,安俊刚要格挡,他已是抽剑而去,后面二长老又是挥剑直劈他的肩头,接着四长老又是一剑递出直刺他的下肋,瞬间五位长老已是分别向着安俊使出一招。 安俊见招拆招,倒是一时没有落得下风。大长老见这般速度没得奈何二人,心里大怒,冷哼道:“加快。” 那轮紫色的虚影两息间化为一轮紫色的光环,如月晕般将安俊六人环绕住。 安俊二人看去,他们奔行的身形依然清晰无异,只是招式更是虚实难辨,诡异莫测。二人凝神静气,出招更是小心翼翼。 忽然,二长老一剑横切安俊腰际,随即后面四人刺胸、劈颈、点睛、撩裆四剑一瞬齐至。 安俊心识和天眼大开,倒是也不慌乱,但听铛铛两剑磕碰声连响,眨眼间便将来剑挡了开去。 由于五行阵运转太快,安俊两人始终在跟大长老对战,其他四位长老在旁助攻,一直没有突破阵法机会。 果然一盏茶之后,双方依然是不胜不败之局,终于因为众长老的老迈再也扛不住这般奔跑而慢了下来,除了大长老,其他长老已是气喘如牛。 大长老心里着急,脸上皱褶更是深刻,知道再也不能拖延,连忙又挥剑来攻,只是顾忌安俊手中爻剑厉害,便先去进攻姬存武。 姬存武见大长老来剑直刺自己小腹,当下一掌拍歪剑身,侧身避了开去。 后面二长老见机立即运剑直刺他后背,他错步反手一剑磕开,四长老、五长老立时挥剑来攻他上下盘。 姬存武再不留情,一脚踢飞五长老长剑,再拿剑磕飞四长老来剑,推掌向他前胸印去,只见他身躯直飞出去,重重仰面向地上摔去,鲜血狂喷昏死过去。 只见大长老和二长老又奔绕而来,已没有先前的沉静模样,衣袂低垂再也不见飘逸。 安俊迈前一步截住,一拳向着大长老轰去,却见他举掌迎了上去,甫一接触,各自向后飞退十余步,方才稳住身形。 安俊略略催动内气感觉运转无碍,再次凝聚内气使出伽罗拳潮起东海向着大长老轰去,随又平举剑身,纵身飞起直向着他的胸膛刺去。 大长老刚才与安俊对了一掌已是真气消耗过巨,这时又见来掌,连忙斜掠避过。恍眼间剑气已至胸前,却是再也避不过去,但闻“噗”地声响,胸口中剑,瞬间前襟便被鲜血染红一大片。 “你你你……”大长老既意外又不甘,身子缓缓向着地上摔去。 安俊上前察看,大长老胸口正中一个鸡蛋大的口子正在汩汩涌出鲜血,再拿天眼去看,他的心脏已然破开。 他拼斗了半天,真气耗尽,无力修复这般巨大的创伤,生命正在快速流逝。 姬存武过来,看见安俊正试图运气救治,阻止道:“五道观众长老为恶多端,大长老更是首恶,你今天将他斩杀正是为民除害,不需再去救他性命。”说完,又去废了余下几位长老的修为。 安俊幡然醒悟,“大哥说得好,他本是该死之人,我见他老迈,忽然动了些许恻隐之心,倒是不该。” 姬存武歉然,“安俊,这次很遗憾又被李宁臣逃脱。不过,四弟正在赶过来,他逃不了的,以后让你四哥去处理便好。”说完又吩咐手下几位兄弟去处理七位长老。 安俊告别姬家兄弟,上了等在前方路旁的专座车,三辆车继续往前开去。 夜晚依然宁静,他静静地坐在后座,看着窗外莹白的月光,想着三叔父子的寡情和贪婪,李宁臣的狡诈和凶残,料想更加凶险艰难的前途,心里既惘然又无奈。 这对于过惯平静生活的他,很是难以接受,更是对于无法左右的人生排斥不已。 到底安俊还是无畏现实,敢于担当的人,这注定无法摆脱的人生他是断然不去逃避。 何况现今又得隐世姬家的全力支持,自己的实力又是屡屡突破,即便面对修炼世界也大有一战之力,心里更是笃定不少。 “乐军,对不起,最近让你们担了不少的心。未来我和华瑞集团可能会遭遇更大的危险,让你们无辜受到牵连。你问问你那些兄弟,如果想要离开,绝不要勉强自己,不要让你和你那些兄弟为难。” “江总,我们都是在北非战场走出来的,虽然内功修为很是有限,帮不了你太多的忙,却都不是畏死之辈,既然来了,你只要觉得我们不是太无用,都不会走的。” 安俊闻言感动,早知道这些兄弟都是重情重义、有责任有担当的血性男儿,绝不会临阵退缩,“乐军,谢谢你,也谢谢你那些兄弟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