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天 艾伯特小姐今天穿了校服。 今天又是神奇动物保护课,海格带着同学们有力在各种危险的神奇动物之外。他似乎经常忘了自己的学生并不是都是像他一样皮糙肉厚的半巨人,即使是炸尾螺也能够让小巫师们的皮肤收到格外严重的损伤—当然,前提是没有做好防备。 艾伯特小姐打了个哈欠,神奇动物的O.W.L并不是不考理论。虽然理论来源于实际,但是看来这部分需要她自己努力了。 在没有把这只狗打理好之前,她并不准备把他它介绍给任何一个人。 黑湖边的风总是会带来一股鱼类特有的腥味,那带着气味的风拂过她的发丝,把她绿色的兜帽卷得左右摇晃。 “啧啧啧。”艾伯特小姐像往常一样用全世界动物们通用的语言来吸引那只藏在靠近黑湖旁的、臭烘烘的大狗。 但它表现的和往常一点儿也不同。 这只狡猾的黑色大狗突然狂性大发,一边发出威胁的呜呜声一遍非常凶狠地从草丛里头蹿了出来。 它要给她来上一口。 “你有毛病吗?”艾伯特小姐敏捷的向后一跳,抽回了自己在最前面的那只脚,然后皱起了眉头。 她身后就是水,艾伯特小姐回头看了一样。 虽然认识一只陌生的动物是一件好事,但不代表它没有危险性。这只狗看上去并不害怕水,也不害怕透过树木撒下来的层层光斑。 但是她还是有点儿担心,这只狗不会是有什么狂犬病吧——这可能会危害很多人。 她还是谨慎地给自己施展了一个铁甲咒。并且感谢今天布莱克先生带着克鲁克山不知道到哪儿处去探险了。 “可别真的是狂犬病。”她说,“那就完蛋了。” 黑狗因为这句话怔忪了一瞬,艾伯特小姐那膨胀着肌肉的手臂就从他的眼前一晃而过。 青筋因为过于用力而蟠扎在肌肉的表面。 黑狗尝试着从她的手中挣脱出来,这种被禁锢的感觉让他的脑袋里头持续地响着警钟。 但那双指节分明的手像老虎钳一般抓住黑狗两腮的皮毛,使劲儿地往两边扯,努力让它不要咬到自己。 “虽然说狗靠衣服认人,我们好歹认识了好多天!!!!” “狗!”艾伯特小姐说,“是不是因为我没给你取名字,所以你不认得我!” 他们在草地上搏斗,艾伯特小姐的脚在任何一个空闲的时刻都尝试着骑在这只狗的身上,在他低头的瞬间,就灵活地去踢它的肚子。 这只狗很快就败下阵来。 好在,他并不是因为生病而发狂。被压制在草地上头的身子并没有因为出现热河的神经症状而颤抖不止。这只狗讨好地摇了摇尾巴,然后闭起了他原本咧着的嘴巴。 白色的泡沫由于过于剧烈的运动浮现在他的嘴边,但是他的鼻头开始发出了娇俏的哼声。 恐怖直立猿用她长年累月锻炼的肌肉把这只大狗按翻在地,她的嘴里凶狠地骂着:“我是老大,懂吗?我是!老大!” 狗非常可怜地发出了讨饶的哀嚎声,好像在和她道歉。 “这也太危险了,哥们。”她骑在狗身上思索了一阵,“以防万一,要不要带你去做个检测?” 前几日这只狗是没有什么攻击性的,艾伯特小姐拍了拍满是狗毛的手,他看上去并没有什么遭受到神经类病毒的攻击。 如果说只是因为她穿着霍格沃兹的校服就发狂——那这只狗应该是被穿着校服的学生驱赶或者殴打过吧。 但是... 艾伯特小姐一边从狗的身上爬下来,一边气喘吁吁地用手捶着一边儿的树桩:“反对!反对昨天的言论!这只狗不聪明!都认不出我来!” 霍格沃兹没说过可以养狗。虽然这只狗看起来又脏、又臭、性格又不好... 布莱克先生从树丛里头钻了出来,看起来他并没有发现他可怜的主人刚和他的新朋友发生了一次不愉快的恶战。 艾伯特小姐看了一眼心花怒放的布莱克和克鲁克山 布莱克先生用他的爪子按着四脚朝天的黑狗的头顶,闭着眼睛就像在传授神秘的功法,他看起来真的很喜欢这只来历不明的恶心巨兽。 “好了,布莱克先生。”艾伯特双手叉着腰,“现在我是老大了。” “为了防止这种事儿再发生,”她说,“取个名字吧!” 可惜的是,艾伯特小姐的取名天赋和艾伯特先生同样糟糕。她金口一开:“既然你是黑色的,兄弟,布莱克先生也是黑色的,那么我们就叫你叫——不来图!怎么样!” 她决定趁热打铁,趁着这个刚刚上位狗老大的事件,把这只肮脏的臭狗身上已经打结的毛给剃光。 不来图的耳朵背到了脑袋后头,看起来非常的温顺,一点儿也看不出几分钟前还冲着克劳尼龇牙咧嘴。 讨好她是没有用的,他现在臭的就像是在牛粪里头打了滚,然后又吃了喝醉酒的人的呕吐物一样又酸又臭。 “你不会因为你很香吧?”艾伯特小姐嫌弃地把狗嘴转到了一边。 她打赢了这只狗之后,她坚信这只狗不敢再攻击她了。 好像听懂了她说的话,这只狗把头转到了一边。 “这样才是好狗狗嘛!”她虽然想亲热地摸摸他的脸蛋,但是看到上头蘸着的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结成的块的毛发还是放弃了。 “等剪完,成不?” 狗轻轻地摇了摇尾巴。 灾难从剪发之后开始。 剪去没法洗干净的杂毛,接下来就是洗澡了。为了让狗不在初夏感冒,艾伯特小姐甚至特地为他加热了洗澡水。 但是一说到洗澡,这只狗就像疯了一样嚎叫,因为被她拉着脖子,他只能发出那种杀猪一般的惨叫。 “你有毛病吧!!”艾伯特小姐被他溅了一身水,她可没有虐待他!“布莱克先生都没有你这样讨厌洗澡!!” 这只狗不会给人丢到河里头去过吧? 流浪狗们总是多灾多难的。 她好说歹说,从很脏会弄脏布莱克先生到没有人喜欢他,无论哪种话术都没用。 等艾伯特小姐竭尽全力冲洗完毕后,这只狗就像被夺走了灵魂一般躺在地上,一边发抖一边哀鸣。 她不得不又钻到不来图的面前安慰它:“好了,乖狗狗,没人打你,只是洗澡,你总得习惯。” 总得习惯!!不来图听完她的发言抖得更厉害了。 艾伯特小姐尝试让不来图换个地方,比如说先暂时寄养在海格小屋那儿,但他看起来十分不乐意,即使她用非常凶恶的语气命令他,这只狗也只是把耳朵背在脑袋后头发出撒娇一般的声音。 只愿意赖在黑湖旁边他自己刨的坑里边。 “好吧。”艾伯特小姐看了一眼周围,也没什么危险的因素,摆放希尔文后,他们留下了不来图先生的气味标识。 “城堡里面原来是可以带小·动物的。”艾伯特小姐苦恼地说,“但是你太大了,不来图。” 不来图摇了摇尾巴。 “等圣诞节的时候,我可以把你带回家,到时候就把你养在家里吧。” 或者老艾伯特家也行,刚好他们没有伴呢?有了狗出去溜溜也好呢? 她看了不来图的牙齿好一会:“说好的,只要不抽烟、不喝酒,即使你吃屎,牙齿也都是白的呢?” 布莱图的牙齿千疮百孔,什么颜色都有,就是没有一颗是白色的。 布莱克先生咧着嘴展示他的白牙。 “是的!”克劳尼捧场地鼓掌,“布莱克先生的牙齿就很棒!” 救命!这是误入了什么家家酒的现场啊? 可惜没有狗专用的牙刷。艾伯特小姐只能用纱布蘸着水帮这只狗摩了一遍牙齿,直到狗嘴没什么味道了才停下。 她认为没有什么能比不来图更臭的了。 确实没有——和布莱图的口水一样臭的是斯内普教授的办公室,他们同样发着一股散不去的酸味。 “豁!”艾伯特小姐一推进门,就忍不住用手挥了挥,希望用这点带动起来的微风吹散屋子里头的那股子大味道,“这也太酸了,教授,你在煮什么?” 斯内普的脸比平时还要黑,他没回答艾伯特小姐的话,反而扯出一抹冷笑:“你说呢?艾伯特?” “这个和O.W.L有关系吗?” 真奇怪,对于斯内普教授来说,熬制魔药是一件开心的事情,艾伯特小姐想不出除了高难度的昂贵魔药,有什么魔药需要他屈尊降贵的手。 她还从没见过斯内普一边熬魔药一边发火的样子——虽然在她看来这才是最正常的——谁喜欢天天重复做一些重复的工作呢? 就像福灵剂,谁会有那样的心思花上九个月,只为让自己幸运那么一天呢? 艾伯特小姐吸了吸她狗一般灵敏的鼻子,斯内普的坩埚里头散射出一点莹莹的光亮,热气腾腾的水蒸气里头除了酸气还带着一股又苦又辣的味道。 剧毒的乌头,大量的月长石,配上静心草... “狼毒药剂?” 能这么极端地使用这些昂贵且难以处理的药材,除了近年来新出的用来抑制狼人变形的‘狼毒药剂’以外,以她贫瘠的知识也想不到别的了。 斯内普挑起了眉头,看样子不太相信她只猜了一次就猜对了。 但是出于某些原因,他没说话。 “说对了?”没有等到期待的,来去迂回的称赞,艾伯特小姐皱起了眉头,“哼哼。” “不过您为什么要做这个?”她问,“我之前都没见过您做这个,虽然这个药剂也很难就是了。” “聒噪。”斯内普本就心不甘情不愿,如果不是因为邓布利多轻易许下的承诺,他何必顶着臭气在自己的休息时间额外地、免·费,替某个拮据的狼人解决他自己带来的大麻烦! 更何况他们从来不对付! 药剂刚好做到最后一下,等坩埚下的明火熄灭,药剂逐渐冷却,斯内普连将狼毒药剂装填的耐心都没有了。 更何况有艾伯特。 他把水晶瓶丢到艾伯特小姐的怀中,示意她把这些昂贵又难熬制的药剂装填好。 艾伯特小姐在一旁站了一会,等药剂完全冷却,这才端起还略有温度的坩埚开始过滤药渣。 “你的药在柜子的第三排。” “什么?!”艾伯特小姐问,“为什么要改配方了?” 第三排是加入了苦味烈性药物的药剂分类,就是诸如乌头之类的烈性药材。 最主要的是! 不·能·吃·糖!!!! “为什么!教授!!” “因为恰好这一批的乌头质量很好。”斯内普扯了一下嘴角,像赶走猪猡一样摆了摆手,就差发出嘘嘘声了,“快走!” “为什么?!” 斯内普嘭地一下把门关上了。 魔药教师值班室也有一位听从口令的守门人,那具美杜莎画像被斯内普从睡梦中惊醒。 “发生了什么?”她生气的说,“谁这么粗鲁?!” 还有谁?克劳尼知道美杜莎从来没胆子责怪斯内普,不然早在一年级还是二年级,她最喜欢的木门被愤怒的蛇王甩地簌簌地往下掉渣子的时候,她就该罢工了。 “哦,没有谁,小姐。” 艾伯特小姐无视了美杜莎因为愤怒而竖起的那一根根有生命的发丝,她波澜不惊地胡诌八道:“应该是地震了,你知道的,这个世界总是少不了这些。” “是这样吗?”美杜莎半信半疑地眯起眼睛,然后皱起了眉头,“哦,那这次地震可真够强烈的。” “是啊!”背过身子的艾伯特小姐努力把自己被苦到的蛇头放置在空气里头,企图用这种方式让那股味道驱散的快一些。 她得意洋洋地背对着美杜莎画像,在另一个有点儿眼熟的身影接近时,才把舌头收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