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到一声闷叫,打中了。但我来不及多看,抱起冰清便跳入了通道当中快速往前奔去,通道有点窄,仅有两人多宽,快速奔跑当中,免不了跌跌撞撞,为防止冰清再度碰伤,我只好尽量用自己身体一侧擦着墙壁来增加稳定性。 我心痛的几乎攥出水来,888的新衣服啊,才穿了一天,但我很快便顾不得这些了,巨大的呼啸声就尾随在身后,树根摩擦通道的声音激荡着耳膜。 对了,符包。我腾出一只手摸向腰间,瞬间狂喜,天不灭曹,符包还在,我一把扯了下来塞到冰清手中。 嘱咐道:“往后扔出去。” 随着各式符箓抛出,身后几米开外不断响起了巨大的爆炸声,木屑飞溅,但随后又有更多的树根前仆后继,符箓越来越少了,而通道尚不知道通向哪里,更不知前方是生门还是死门。 尽管摧魔经可以不断内力自生,但我修行尚浅,方才摔得不轻,此时又带着冰清奔跑了这么久,逐渐显出体力不支的状态。 冰清也是觉察到了,凌霄,把我放下吧,不要管我了。 胡说什么呢?我佯装生气。 你自己尚有生机,带上我,我们俩可能都不会活。 呵呵,都不会活,那就一块死呗!我想都不想便脱口而出,并故作轻松的笑了笑。 冰清听后一怔,不再说话,轻柔的依偎在我肩头,温热的泪珠一滴一滴落在我肩膀上。 这时突然砰的一声,黑暗中我撞上了一面坚硬冰冷的石壁,巨大的撞击力令我犹如发射炮弹般又直接弹摔了回去。 这又是一间密室,这一下摔得可不轻,我瞬间大脑短路,眼冒金星,脑袋剧烈的疼痛,一阵眩晕后一股温热的液体自脑门淌了下来。 凌霄,凌霄你没事吧。冰清趴跪在地上着急的喊我,带着颤栗的哭腔。 没事,没事我强忍着剧痛用衣袖轻轻沾了沾额头对她撒了谎,但声音已经明显变了调。 她马上循着声音摸了过来,当手触碰到我的面部时,立刻尖叫起来。 凌霄,你流血了。 没事,男人流点血算什么,我痛的咬牙咧嘴却装着满不在乎,并悄悄把手串摘下来套在冰清手腕上。 她立刻摘了下来推回到我手中:“不要,这是你保命的东西” 快带好,相信我,我不会有事的......我努力镇定声音,但额头早已冒出汗来,杀的伤口像撒了盐一样疼。 哈哈哈哈,死到临头还这么郎情妾意,难得难得呀!想我活了几百年还是第一次见到,有时候也真是羡慕你们人类的情感,放心,我会让你们死在一起的。 苍老阴森的声音中透着急不可耐。 话音一落,数条手臂粗的树根便涌了进来,泥土腐朽的气息扑面而来。 跟它拼了!我强打起精神,不知哪来的力量,握紧冰清的手,全部法力凝结于另一只手上,带着置死地而后生的悲壮拼力一搏,方才几番打斗虽没有灭了它,但肯定能削弱他们不少实力,如果这次再不能重创他们,我就只能听天由命了。 嗬的一声,手臂粗的闪电自我掌心击出,带着强大的天罡之力,穿透无数粗大的树根,直射入通道内部,伴随着绝望的闷叫,轰的一声,炸开了,丝丝电弧游动照亮了整个通道,无数或大或小的碎屑落在我们身上头上,我尽力护着冰清。 直至一切沉寂下来后,我再也支持不住虚脱坐在地上。 嘿嘿嘿,嘻嘻嘻,小子,现在还能再起来逞能吗?阴邪猖狂的女声再度响了起来。 晕,完了,刚才只炸掉了树妖,那夫人却毫发无损,刚有所放松的心瞬间又被提了起来,心底升起一种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紧迫感,但我已经双腿软的像面条,站不起来了,暗暗试了几次却怎么都无法凝聚出法力来。 她似是看穿了我一样一步一步悠哉悠哉的踱了过来,带着浓郁的血腥味,尸体的臭味,以及掩饰不住的杀意。 真舍不得杀死你们,从来没有人会令我如此大费周章,不过越是这样,你们就越是要死,你们俩的体质都大大异于常人,吃了以后说不定能直接为我增加几百年道行,摆脱这个禁锢我多年的地方。我玩够了,受死吧你们俩!她猛地一声啸叫,手臂一抬,数十只鬼手便出现在虚空之中,裹挟着阴风向我们扑来。 我们没有任何反抗能力,情急之下,冰清柔弱的身躯竟然扑在我身上,把我护在身下,她全身颤动着,却搂的我很紧很紧,令我推都推不开她。 正在此时我似乎是听到了几声石板挪动的声音,还未容我转头查看,便听到一声惨叫。我的心也随之跌到了谷底。 一红一白两道奇光一闪,我身上一轻,冰清被人拉了起来,我很想抓住她,却错过了她的手,我眼睁睁看着她,心里犹如被吸空了般的痛,冰清,我们要永别了吗? 紧接着另一道白光化为一个女子,轻纱般的白衣,如瀑及腰的长发,柳眉朱唇,白肤胜雪,虽手握长剑,但仍不失娉婷娥娜。 她宝剑一挥,虚空中扑过来的鬼手便化为黑烟消散了,鬼夫人捂着手臂退后数米,见此情形也是大感不妙。 灵儿姐姐,小蝶,你们俩怎么来了。见到来人我大喜过望,绝处逢生的感觉油然而生。 别废话了,赶紧上去,这里交给我了,灵儿见我伤成这副样子十分生气。 没事吧你,快点走啊!难道要我背你吗?小蝶扶着冰清对我催促道。我想我此刻的样子一定是狼狈极了,因为我发觉小蝶在忍着笑。 哦。我赶紧强撑着站了起来,踉跄着向墙角走去,那里的上方被揭开了一块一米见方的石板。 小蝶托着冰清先上去了,她似乎是故意看我笑话似得,不再下来管我。 我堂堂男子汉岂能被她个丫头看扁了,我双腿用力一蹬,便弹了起来,我实在没有力气了,跳的并不高,刚刚扒住出口的边缘,却怎么都跃不上去了,就像一块腊肉似的挂在那儿晃荡着。 这回可要糗大发了,我暗叫丢人。 挂了没多大会,我便抓不住了,即将掉下去时,我的两只手腕同时被人抓住了,我抬头一看,齐刷刷的五个脑袋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