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抿了抿嘴唇,无言的看着冰清,她总是这么善良,一切苦楚宁愿自己埋在心里都不愿给别人增加压力和负担,房子是她的根,是她最重要的心里寄托,是她全部的念想,她怎么会不在意,她今天很明显情绪有些异常,只是她仍然不会对我说出来。 “那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在意什么。”眼看二人又要陷入沉默之中去了,我赶紧又借题发挥,转移了话题。 冰清没有立刻回答我,而是转过身背对着我。 正当我不知如何是好时,她突然有些委屈的小声开口道:“灵儿很喜欢你,青青也很喜欢你。” “那你呢?你喜欢我不?”我心一动,一步又跨到她面前正视着冰清的眼睛。 冰清低下头:“我年龄比你大,身世又不好,而且能活几天都不好说,我一点都配不上你......”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几乎都听不见了。 “这些我都不在意,你只说你喜不喜欢我就行了。” “我那会儿不是已经说过了吗?” “可我还想听你说!” “喜欢。”这次冰清没有丝毫犹豫,她抬起头正视着我,眼中目光闪烁,眼神热切的差点令我一头栽到地上。 “那焚天呢?他等了你几千年。”这时我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不合时宜的又提起了焚天,或许是焚天的存在始终是我心里的一根刺,也或许是这句话并不是我现在凌霄的身份说出来的,是以前世的意识说出来的。 “不喜欢,我又不是紫萝,怎么会喜欢焚天,紫萝才喜欢焚天,焚天喜欢的也是紫萝,只不过他们都把我误认为是紫萝了。” 冰清说的很坚决,我感受着她的目光,心中一动,脸上一阵发烫,犹豫了一下还是把压在心底的话说了出来:“如果有一天你恢复了前世的记忆,假如你就是紫萝,你记起了曾经的一切,你还会喜欢我吗?说不定你还会恨我呢!” 冰清笑了笑,眼波里的光就像碎星一样:“就算想起来那又怎样?那只是过去而已,就算和焚天之间有过什么,也都过去了,也是前世或者紫萝和他之间的事,我这一世是欧阳冰清,我从来不曾知道焚天,现在知道了我也不喜欢他,我喜欢的是你,我想未来也还是会喜欢你。” 我瞬间激动的一阵眩晕,脑子里闪过了很多东西,以至于冰清连续叫了我几声我才如梦初醒般回来神来,我握起冰清的手,有很多话想和她说,但我先前酝酿过无数次的说辞现在居然卡了壳,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看着我憋得通红的脸,冰清突然噗嗤一下笑了出来,她抽出手拨了拨我的乱发,又抚了抚我衣服上的褶子,然后她看着我,突然就变的郑重起来:“凌霄,我也有一个问题想问你,你可不可以如实的回答我。” 我忙不迭的点头:“有什么问题,尽管说。” “我与紫萝到底是什么关系,我想远远不是因为长相相似的关系吧!我不是小孩子了,经历了这么多事,一个人认错我也就罢了,居然连魔炎魔寒焚天这样的人也会认错我,而且我听魔寒说过让我跟他走,等找到了我的本体就可以回魔域了,这是什么意思?我究竟和紫萝有什么关系,你能不能真真实实的告诉我?” 我怔怔的看着冰清,动了动唇,笑容一时间有些僵住了,按照我心中的设想,冰清应该问我是不是也喜欢她才对,但她没有问我,而是直接切换到了紫萝身上。 不知道沉默了多久,我叹了口气:“冰清,其实这件事你早晚都是要知道的,只是你现在知道了对你没有好处,原本我是想到了一定的时候,到了你必须去面对或者你有能力去面对的时候再告诉你,你确定现在就要听吗?” 冰清看着我点了点头:“我现在就要知道,不管结果是什么,我都接受!” “你......其实就是紫罗公主的半魂。” “半魂?”冰清的表情有些惊讶起来。 我冲她笑了笑:“可能你不信,我最初听龙哥断定你与魔域必有渊源的时候我其实也是不信的,龙哥说他可以感受到你身上带有一股淡淡的魔气,如果你的灵魂不是紫萝,仅凭长相就可以以假乱真吗?魔炎魔寒焚天就会错认了你吗?你以为魔凰匕随便就认你为主了吗? 再后来我通过不断恢复前世的记忆才知晓了事情的原委。 四千多年前人魔两界争端不休,混战频发,正当双方斗争到白热化之际紫罗公主随军出征,她为了提升自己的实力居然用秘法分离出自己的善魂,也就是你,肉身中仅留下恶魂,从而实力大涨,残暴无比,未免人界残破世界崩溃,人间诸多的奇能异士纷纷现身,大家齐心协力大退魔军,被击溃的魔军余力无力再战,只好迅速退回魔域暂避,这时那道被分离出来的善魂居然趁着看守不备出逃了,人魔两界的传送之门不接纳半魂之人,紫罗公主无法回到魔域,为人界能人所擒获,施法镇压于灵山之下。 而你出逃途中误打误撞居然闯入了地府,被鬼王钟馗带领阴兵重伤了你,多亏地藏王及时得到消息赶到,才救下几近要魂飞魄散的你,不然你现在还不知道在哪里刮旋风呢!” 说到这儿我停住了口,冰清神情木讷的盯着我,显然她是被我这番话给镇住了,这些话根本就不是她现在所能认知的,她一时不敢置信也实属正常,毕竟最初听龙哥说起,我也都不相信。 “那,那我算是紫萝吗?”冰清静默了许久才回过神来,说话的每一个音符都在颤抖。 “你是,但你又不是。”为了缓解冰清紧张的情绪,我轻松的笑了笑,很自然的俯了俯身把手轻轻搭在她的肩上。 “是,但又不是,是什么意思?那到底是还是不是?”冰清脑袋一歪,十分专注的盯着我的脸,显然她已经深陷到这个问题之中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