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冰儿离开周念通那边,急匆匆赶去了议事大厅,其父敖江便是在此。 “爹!”尚未进门,敖冰儿就叫了出来,兴奋得蹦蹦跳跳。 “你说的没错,那位周大哥,确实是我明教新任教主的不二人选!” “……”原本见到宝贝女儿冲进来,习惯性露出慈祥微笑的敖法王,脸上的表情瞬间僵住了。 “冰儿你……你说什么?”见女儿这一副欣喜模样,敖法王心头打鼓。 夭寿啊,闺女儿不是一直喜欢跟那个叫杨康的小子待一起嘛,这怎么又对那周念通感兴趣了? 这要是女儿喜欢上了那周念通可怎么办…… 等会儿,似乎这样也好,更有利于自己的计划…… 敖江托着下巴暗自思索,脸上依旧是笑眯眯道:“冰儿,为何这般说?今日你去传那周少侠乾坤大挪移神功,他修炼可顺利?” “顺利,简直太顺利了!”敖冰儿兴奋道:“爹爹,说出来只怕你不信,今日我口中念着口诀,那位周大哥便跟着修炼,光是第一层,竟然我刚念完,他那边就练成了!” “呃!”敖江表情呆滞:“瞬间便一蹴而就?” “是啊!”敖冰儿激动道:“还有后来的几层,也没花多少功夫,我这边只不过记下来了前四层口诀而已,今天结束的时候,他前四层便也全部都练成了!” “呵……呵呵……”敖江嘴角抽动,笑容勉强:“这,当真是……天纵其才啊……” 嘴上笑着,暗地里,他心中不知骂了多少声。 贼老天!那个周小子不过几个时辰就练到了乾坤大挪移第四层! 当初老夫费尽心思从冰儿那骗到第一层口诀,到现在快一年了可还没摸着头绪呢…… 苍天不公啊…… …… 敖冰儿兴奋道:“周大哥修炼这乾坤大挪移如此迅速,可见他只怕真的如爹你所说,乃是我明教天定的下一任教主!爹,咱们召集教众商议一下吧,如果大多数不反对的话,咱们就带着周大哥回光明顶,让他接任明教教主,顺便修炼接下来的几层功法!” 心中正在怒骂的敖江闻言一惊,连忙摆手:“诶,冰儿你太过性急了!周少侠毕竟现在还是外人,于我明教又没有半点功绩,教众们怎么可能服气让他继任教主!” “可也是……”敖冰儿不疑有他,沉吟道:“那要么……我回光明顶一趟,把乾坤大挪移剩下几层功法口诀带来,让周大哥尽数练成,按咱们明教规矩,彻底练成乾坤大挪移神功之人,默认便是明教教主了!” “这……此事,需得从长计议!”敖江脑门冒汗,绞尽脑汁方才找出几个理由将敖冰儿支了出去,随即按着太阳穴冥思苦想起来。 此时从阴暗处走出一人,三十四五年纪,面目英俊,右耳包着白布,脸上一片沉郁之色,正是敖江之子敖光明。 敖光明冷声道:“爹,你看冰儿那副胳膊肘朝外拐的样子!” 敖江摆了摆手:“光明,你妹妹心无城府,一心只为我明教着想,这也是尽到圣女职责,并无错处。” 敖光明怒道:“那姓周的臭小子伤了我,害我破相残疾,是我不共戴天的仇人!难道你还真要把他推上教主宝座,以后骑在我头顶上?” “怎么可能!”敖江安抚道:“在爹眼中,那小子不过是可供利用的工具而已!” “那你为何让冰儿传他乾坤大挪移神功?”敖光明愈发愤怒,脸上青筋暴绽。 “光明你莫急,听爹说!”敖江在敖光明耳边好一阵细语,听得他脸色变幻不停。 待得敖江说完,敖光明震惊的神色久久停留在脸上,半天方才长舒一口气:“居然是这样的打算……爹,你真打算让冰儿……那也太便宜那臭小子了!” “哈哈哈……”敖江笑道:“为了咱们的大业,牺牲一点也是难免的!” 他笑道:“那张三枪心怀叵测,眼下虽是跟我们有所合作,实则心里定是打着他的算盘!即是如此,咱们自然也有自己打算,这便落在冰儿身上了!” 敖光明跟着笑了几声,又道:“只是爹,没想到那姓周的小子修炼乾坤大挪移居然如此顺利,没多少功夫就练到了第四层!这都赶上咱们明教从前好几任教主终身的成就了!难道真按冰儿所言,把剩下的功法也给他继续修炼?” “嗯……”敖江手抚长须,沉吟一阵:“原本叫冰儿传他乾坤大挪移神功,也只是想尽可能增强他的功夫,毕竟计划若是成功,这最后还是为咱们自己做的嫁衣……” “只是为父也没想到竟然他修炼的进境如此可怕……你说得对,历任教主不少人也不过是这个成就了,迟则生变,确实不宜叫那小子继续修炼下去了,该收网了!” “咱们便这样,这样……” 敖江将心中算计一一道来,敖光明听得不住点头,嘴角露出了阴险的笑意。 …… 周念通在自己所住的客房中,颇有些无所事事。 今日他修炼那乾坤大挪移神功,进境极为迅速,短短时间便练到了第四层,心中颇有些意犹未尽,欲罢不能的感觉,恨不得能够继续修炼下去,一窥后面几层功法究竟是何等风光! 可惜也只能到这里了,那敖冰儿小丫头竟然尚未记下后面的心法口诀! 真是让人痛心疾首啊,本职工作都没做好! 这种悬在中间不上不下的感觉可当真不怎么叫人舒服,周念通觉得今晚只怕自己要辗转反侧难以入睡了…… 正想起身去隔壁杨康房中找他聊聊天,周念通忽然耳朵一动,听到轻微的衣袂飘飞之声,随即,门口处传来了轻轻的敲门声。 “是谁?”周念通顿时警觉起来,低声问道。 单用耳朵听的,便可发觉门外那人轻功绝顶,不可小觑,关键是,在明教中也待了不短时间了,周某人并未发现有谁拥有这般高妙的轻功! 难道是外面又有人潜进了这明教分坛?看这情景还是来找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