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达坐了2个多小时的计程车才到达了目的地。 刚下车就远远地望见一座银妆素裹,白雪皑皑,气势磅礴的雪山。索达拿着地址条向来来往往的村民们打听具体地址,才知道原来奥托·布勒的杂货铺就坐落在雪山脚下的集市尽头…… 索达跟着熙熙攘攘的人群一路沿着石板路走着、看着,路的两旁是卖各种当地特产的小杂货铺,这里的人长像更偏向于印第安人,黝黑的脸庞,头上带着各式各样的野兽毛或皮做的装饰物,眼神中透露出一股特有的野性与淳朴…… 索达越接近集市的尽头人流量越小,直到远远的看见集市尽头那个饱经风霜的木质牌匾上刻着:“从不是开始,未知的结局”的警告似的话语,就笃定肯定找对了地方。 “从不是开始,未知的结局……这是什么意思呢?是对每一个要进去的人的忠告,还是对什么事情的预言呢?”索达不由得停下了脚步,皱着眉头,不由自主地自言自语说道。 “嘿,你怎么这么没有礼貌!”索达被一个五大三粗的壮汉猛地撞了一下,边打了一个踉跄,边愤怒地朝那人抗议着。 但那个壮汉却头也不回地继续向前走着,并且粗鲁地推开巫师杂货店铺的小门,匆匆地闯了进去。 索达虽然怒气未消,但想到了大堂经理对于奥托·布勒巫师的评价——“臭名昭著”,也多了一个心眼儿,决定先隐身,跟着这个魁梧的壮汉去看看,通过旁观者的视角,看看究竟这个奥托·布勒,会耍什么花样儿,自己也好有个防备~ 于是索达赶紧打开显现器,将自己隐身后,小跑几步,跟着走进了巫师的小屋…… 索达推开小木门,轻手轻脚地把门关好,以至于没有任何声音惊扰到里面的人们。 然后快步穿过一个字母“L”型的灯光昏暗的甬道,朝着巫师杂货铺的里屋走去…… 索达远远的望见了那个身材魁梧的男人,不禁打了一个寒颤……只见那个人男人正好刚把头上的围巾一层层地揭开,露出了面部的样子——那是被火深度灼烧过的扭曲畸形的一张脸,吓的索达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又赶紧有意识的捂住自己的嘴巴,以免自己被暴露出来…… “奥托·布勒巫师,我是这镇上的屠夫,我有事情想求您帮忙,可以出来见上一面吗?”壮汉语气急促而有力量,站在屋子中央,不断转着身,眼睛搜寻着什么,朝着四面八方的墙壁大声叫喊着。 索达也站在房间的角落里,静静地观察着周围的一切,等待着…… “咳,咳,咳,是谁教你这么没有礼貌的!你有什么资本,还要见到我!少废话,快说什么事情,你先开个价钱,我再看看你值不值得帮……”房间里响彻着一个浑厚而苍老的声音,还略带着空旷的回声,不耐烦地训斥着。 “哦,好的。我叫里德,是这镇上的屠夫,您看看我的脸呐,上个月的一天晚上,我在家里睡得正香,突然着起了大火,我的脸和身上大部分地方都被严重烧伤了,我儿子在另一个房间里,虽然最终我把他背了出来,但医生告诉我,他已经被闷死了,我也落得个这副鬼样子!我要报仇!我要让庞巴迪那个家伙血债血偿,生不如死,我要报仇!”里德边说边攥着拳头发出着响声,咬牙切齿的说着。 “咳,咳,咳,怎么这么多废话!你拿什么来做交换?或者说你能给我什么?”奥托·布勒巫师厌恶地训斥着。 “我……我就剩下10年的时间了,我给你5年,给我留个5年安排我家里的老母亲和爱人,剩下的我都给你,你看可以吗?”里德有些没有底气的恳求着说道。 “呸,5年?我缺你那区区5年吗?你打发要饭的呢?”奥托·布勒鄙夷地回应着。 “那……那我给您8年,您好歹给我留2年和家人共度后面的日子吧,求您了……”那壮汉“扑通”一声立马跪在了地上,伤心的哭了起来。 “8年就想打发我?那可不行,我还要额外的东西……”奥托·布勒依旧不依不饶地说道。 “可我只有这些了啊!您还要什么?只要是我能给的,我都答应……”里德恳求道。 “哈哈哈……算你识相!除了你的8年时间,我还要你的一双眼珠子!你可愿意给吗?”奥托·布勒巫师阴狠狠地低沉着说道。 “啊!什么?我的眼珠子!巫师,能换点别的吗?我要是没有了眼睛,我留那剩下的2年给家人又有什么意义呢!一颗眼珠子行不行?我可不能变成瞎子呀!如果变成了瞎子,我又怎么去亲眼见到我的仇人得到报应的样子!你看我一颗眼珠子,我妻子一颗眼珠子好不好?”里德委屈的哭诉道。 “哼,我最讨厌讨价还价的人了,不过……你说的也有些道理,那8年时间再加上你自己的一颗眼珠子和你的心脏,呵,还有你妻子的一颗眼珠子作为交换,怎么样呢?你居然拿你妻子的眼珠子来交换,也是个狠人呐!”奥托·布勒边嘲笑着边又紧追不舍地询问道。 “这……这……唉,行吧,只要能为我儿子和我报了这个仇,我答应您了。”里德跪在原地,挠着头,下了很大决心似的,无奈的答应了巫师的交易。 “哈哈哈……好的,那就少废话,先拿来吧……”奥托·布勒巫师先是开心的答应了,然后猛的话音一变,狠狠地说道。突然现出了原形,站在了里德面前。 房间里顿时听到了那男人歇斯底里地疼痛叫喊声。索达紧紧咬着嘴唇,心里一阵恶心,用手使劲儿掐着自己大腿,生怕自己叫出声音来或者吐出来,最恶心的时候闭上了双眼缓解着,但很快又好奇地睁开眼继续看着。 只见也就是几秒的时间,一个眼珠子和一个血淋淋的心脏就被奥托·布勒一双瘦骨嶙峋的大手从里德的身体里拽了出来,然后有个巨大的玻璃瓶又飘向了空中,奥托·布勒把那血淋淋的眼珠子和心脏都灌了进去。然后打了一个响指,那玻璃瓶子就消失不见了。 里德在一颗眼珠子和心脏被掏空的瞬间,发出去强烈的嘶喊声,瞬间被痛得昏厥了过去。 “唉,真是个没用的家伙!免费给你止止血吧……”奥托·布勒好干净地抖落着双手,边嫌弃地说着,边变出来一包白色的粉末,迅速倒在里德被挖的左眼和心脏的位置。 趁着里德还没有知觉,奥托·布勒又用手按着里德的头发,说了几句咒语,转移了里德8年的时间。 然后才得意的笑笑,朝着里德挥了挥衣袖,转身坐在了宣示着主人身份的那把古老的交椅上,等着里德醒来。 约摸过去了2-3分钟,索达看见里德缓慢的睁开了双眼,喘着粗气,极其虚弱的发出一阵冷笑,躺在地上,说道:“哈,哈,哈……巫师,你要的我都给你了,我要的你怎么给我做到呢?”然后他依旧侧着身,挣扎着用剩下的一只眼紧紧地盯着高高在上的奥托·布勒。 索达也顺势仔细打量着巫师,只见奥托·布勒身穿黑袍。枯瘦如柴,皮肤黝黑,脸比一般人要长,头上用深褐色的花纹头巾紧紧缠成了三角形的帽子,双手搭在靠椅的扶手上,冷冷的和里德对视着。 “这好办……绝对满足你的要求……”奥托·布勒干脆的回应着。 只见巫师突然盘腿坐在了自己的椅子上,闭上了双眼,开始念着一些奇奇怪怪长长的咒语,不时挥舞着手臂做着法……随着奥托·布勒的咒语,房间角落里的一个巨大的镜子漂移到了里德的对面,然后,那镜子由刚一开始的透明反射里德躺倒在地蜷缩的模样,逐渐好像被罩上了一层水蒸气,等镜子再次清晰的时候,显现的却是一个带着黑色礼帽,骑着棕色的马匹,后面还带着一个中年面容姣好的妇女的男人的影像,他时而挥舞着马鞭,时而慌张的向后观望着…… 巫师停下了咒语,冰冷冷地询问里德:“你要惩罚的是镜子里这个男人吗?他后面坐的,如果没有猜错,是你的老婆吧?你们的仇怨也是因为这个女人吧……” “唉,她还是跟着他跑了……巫师,我要他们两个人的性命,来替我儿子偿命!”里德咬牙切齿地挣扎着说道。 “嘿,你一开始交易的可是让这个男人血债血还,生不如死,可没有提到这个女人呐。如果要这个女人的性命,可是另外的价钱了……你看呢……”奥托·布勒冷冷地提示道。 “那,那好吧,你说了算……”里德看了看自己已经虚弱到极点的身体,无奈的说着。 “哼,如果我没算错的话,那个女人也是你当初用不正当手段从庞巴迪那里抢来的~我没说错吧?”奥托·布勒巫师严厉地训斥着说道。 “我……我……就算你说的对吧……唉……”里德心虚地无力反驳的默认了。 接着奥托·布勒又闭上了双眼,开始念着咒语,等到他咒语停下来的一刹那,只见庞巴迪的马突然受到了莫名的惊吓,狂奔了起来,朝着远处行驶的汽车狂奔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