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云机依照那人所说,在大门口等候,他希望等来的是她,但又害怕面对她,来了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没多久,他等来的是李逸民。 “你说过,咱们还会再见,没想到这么快。”看李逸民走来,陆云机露出了一丝意想不到的笑容。 “是的,有没考虑好?之前我说过的。”李逸民问他。 “你认为可能吗?”陆云机反问。 李逸民仔细观察了他看自己的眼神,带着些不相信,李逸民不但不生气,反倒勉强笑了一笑,说:“你不相信我也无妨,反正这次的任务是让我去你们机关城解开木盒中的机关。” “那是我祖父创造的机关,你是解不开的。”陆云机开始有些紧张起来。 “对,我是解不开,但不代表我能引发里面的机关,能不能把你们机关城都毁掉?”李逸民故作轻松,冲他微微一笑,说。 陆云机突然才想起来李逸民与机关城有仇,但他不能让机关城就这样被毁掉,这机关城就是他祖父陆德一辈子的心血,他怕他祖父哪天回家找不着路。 “说吧,你想怎么样?”陆云机想了一会儿,才放下身段,问李逸民。 “解开盒子里的机关,另外,我跟你回去,对我的身份保密,不然我会不会乱来,可不好说。” 李逸民的话语中带有些威胁的意思,陆云机心中自然有些不满,可还是忍了,但还是忍不住问:“你为什么要帮她?” “谁?”李逸民反问。 “玉梦。” “木盒里的秘密一旦解开,将是一场不可避免的战争,成或不成,不仅仅是看天意,还得看人为,所以,我要亲自解开这个秘密,至于我要帮谁,那就是我的事了。” 李逸民的话,陆云机听着似乎很有道理,既然都想知道里面是什么,不如就亲自解开,可其中的机关复杂,虽然继承了父亲的手艺,但陆云机还在想着,父亲没有跟他说过木盒中的机关怎么解,他能解得开么? 李逸民看出了陆云机的犹豫,告诉他:“在机关城书房的密室,藏着有解开机关的可能性。” 陆云机眼前一亮,问:“你去过机关城?” 见李逸民轻轻摇摇头,陆云机继续问:“那你怎么知道书房有间密室?” “陆德前辈让我告诉你的。” 陆云机上前盯着李逸民看,再问:“既然你见过他了,那你告诉我他在哪儿?” 李逸民能理解此刻陆云机的心情,他轻轻拍了拍陆云机的肩膀,答:“很抱歉,恕我不能告诉你他的位置,这也是陆德前辈的意思,我只能告诉你,这与玉梦有关。” “那他还说什么了?” “他还说,这秘密最好毁掉,不然会有很多人因为它而失去性命。” “可是,若不解开,还是会有人会因为这个失去性命。” 陆云机的话,让二人陷入沉思。这时,李静秀来了,陆云机见了,不敢吭声,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李静秀看着陆云机,平复了一下内心,才开口:“你受你父亲之命执行任务,不说出你的身份也是有你自己的道理,但不代表会消除我心中之恨。” “我明白,你父亲的事我能理解,我先代表机关城向你们兄妹道歉。”说完,陆云机向他们行了一个礼。 “若是想让我们原谅你,就要让我们看到你的诚意。” 李静秀都这么说了,陆云机打心里决定,只要能得到她的原谅,让他做什么都可以,陆云机向李静秀保证。 接着,他们启程了。 几日后,两人来到了云舞山山脚下,陆云机带着李逸民来到山脚下一处茅草屋,先在这里歇歇脚。李逸民倒是好奇,这间茅草屋像是许久没人居住,屋内落了一层灰,陆云机是如何知道这里的? 陆云机坐在屋前的楼梯台阶上,看着蓝蓝的天空,微微笑了一笑,说:“以前,我父亲总是逼我练功,我不爱练功,就常常跑到这里歇息,还有就是,每次被派出去任务或者回来的时候,都会在这里歇息。” “这里应该还存有你难以忘记的回忆吧?”李逸民问。 陆云机转眼看向一旁坐下的李逸民,答:“算你说对了,我几岁的时候,有个玩伴,是城内一位女弟子的儿子,是他发现的这个荒废多年的茅草屋,因为藏得较为隐秘,所以,没什么人发现这里,他与我玩耍了几个月,却被父亲发现了,说他带我玩,荒废了我的学业,就杀了他。” 李逸民有些惊讶,也有些意外,听陆云机这么一说,李逸民心里的结论就是,这个城主陆鸣逸,应是个心狠手辣之人,可得要小心,不过,他想知道,他的玩伴被杀后,他的家人怎么样了? “因为儿子被杀,作为父母,自然无法忍受,尤其是那名女弟子,所以,他们顶撞了我父亲,也就是城主,甚至抄了家伙,被城主下令斩杀了。” 陆云机的回答更是让李逸民确信,陆鸣逸是一位心狠的城主。 “说实话,我父亲以前不是这样的,我听管事说,是我母亲的背叛,促使了我父亲心中之怒,刚开始,只是整天醉酒,对我不管不顾,我大一点就开始逼我练功,直到那事过后,父亲对我愈发严厉,我便成为他复仇母亲的一个工具罢了。” “你恨他吗?”李逸民突然对陆云机起了一丝同情之心。 陆云机轻轻摇了摇头,答:“恨过,但是,恨我母亲胜于恨我父亲,父亲就算再严厉,也是我父亲,也有关心我的时候,我母亲,从我出生起,就沉迷于修仙,更是撇下我们离去,这么多年来,更是对我不管不顾,至今为止,我连她的面都没见过,甚至她长什么样都不知道,岂不可悲?” “可你为何要跟我说这些?” 按常理,作为一个敌人,是不会透露这么多信息,岂不是让敌人知道自己的弱点了?李逸民感到疑惑。 陆云机看着李逸民,微微笑了笑,答:“因为,我想得到她的原谅,更想护她一辈子。” “介于身份,这对于你来说,会很难。”李逸民在提醒他。 陆云机轻轻摇了下头,说:“哪怕再难,我都愿意。” 看到此时的陆云机,李逸民联想到了胡雪娘,当初信誓旦旦说要对她负责,却碍于身份,实力差距,也是件难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