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势完全就是一边倒,甲全已经杀疯了。 造成这种情况的原因有很多。首先在于目的,对阵摩尔那次甲全是为了给安吉做示范,所以把操作压到了一般骑兵的平均水准,主要靠战术取胜。这次本就是冲着打人去的,甲全完全没有留手,将自己一级骑兵的实力和多年作战的经验完全发挥了出来。 另外一个就是座驾了。甲全虽说不挑机子,上手就能用。但毕竟热枕是临时租的,操作系统跟键位就是默认设置。相比之下现在这架横骨甲全很早就入手了,因为平时都是使用性能更优的吵闹小子的关系出场比较少,但机体和系统很早就已经调试到了最适合甲全的水准,而且自定义的动作mod能支持甲全做出更多更复杂的动作。 反观摩尔叫来的这群帮手,水准倒是有,但是跟甲全的差距太大,大到人数已经无法弥补。 甲全首先以极快的速度通过掩护地带,在对面众人距离自认为的接敌区域还有一半路程的时候就已经穿过大半个场地出现在他们附近。第一台铁骑在发现甲全的时候刀光都已经贴在脸上,紧接着,这台铁骑头部显示器被打凹进去一块,背后的推进背包也被揦出来一道相当深的口子。 不过此时所有人用的都是理论上没有杀伤力的训练用武器,包括甲全手上这把刀。能造成这种伤害产生的反作用力直接令其结构变形,眼看已经不能用了。甲全也没有可惜,把它投了出去,刀子越过面前的第二台铁骑,直接命中了后面赶来支援的第三台,刀尖没入脑袋,从后脑勺透了出来。 在实战中这样的伤害只是会造成头部的天线雷达摄像头等一众组件失效而已,并不会对铁骑形成致命伤害。但偏偏在演习中这种程度的破损远远超过了判定上限,导致这台铁骑直接告负并且系统被锁死。第一台铁骑也是基于同样的理由现在已经停摆,就在甲全的横骨背后站桩。 甲全面前的铁骑反应还算快,手上的长枪管远程武器角度被卡住没法瞄准,他果断换出背后的战斧下劈。但甲全现在已经推进到一个离他相当近的位置,抬起左臂用宽大的臂甲错开刀锋,右手握拳砸在了铁骑腹部。 那是这台铁骑驾驶舱的位置。 舱内的电子器件被打出问题不说,更不皮实的骑兵也被这一拳的冲击砸到失神。甲全又补了两拳,骑兵被彻底砸晕。 这时剩下的三架铁骑也出现了。显示屏上表明包括甲全还架着的铁骑在内,前三台铁骑已经是阵亡状态,他们用的武器又不带杀伤力,所以三人毫无顾忌地对着甲全火力全开。 甲全继续架着已经失去动力的铁骑以阻挡来自对面的火力,一面向侧方推进躲进了建筑物残骸后面。失去目标的三人担心甲全突然杀个回马枪,没有冒进跟上,而是形成一个半包围的阵型缓慢前进。 忽地,一道影子越过建筑物上空逼近押后的铁骑。但这里的人都曾今观看过甲全和摩尔的对局,对于前者从上空突进的手段可谓是记忆深刻。毕竟就是这一手使得他们输掉了不知道多少个G。有所防备的三人立即调转枪头对着上空开火,火力密集程度甚至令爆出的烟雾完全覆盖住了机体的身形。 三人能发现不对劲,最先是因为打中了这么多发,显示屏上甲全的血量却一点都没有减少。当他们看清天上的是队友已经来不及了,横骨在右侧队友的附近冒了出来。他两手拿着的他们队友的武器,一手是战斧,另一手反握步枪枪管,抡圆了砸在铁骑脸上,步枪散架的同时,铁骑的脑袋也被砸成了一块徒然挂在脖子上的铁块。 余下两人显然被这一套打的有点怕了,慌乱反馈在了操作上,靠的近的丢了枪,拿刀冲了上去,远的那个则是失去了正面对抗的勇气,连连朝着掩体多的地方撤退。 松开枪管弯折的步枪,甲全甩出手里余下的斧头。正在举刀突进的铁骑躲闪不及,斧刃不偏不倚卡进了躯干与左臂连接处,砍断了左臂相当一部分线路。铁骑推进的势头被止住不说,掉线的左臂还像跟木块一样晃荡着垂落。 里面的骑兵显然是吓坏了,恢复后仰的姿态之后居然单臂持刀冲了过来。甲全从他左侧躲过劈砍,让过他的同时抓住他藕断丝连的左臂把他又扯了回来。这猛地一进一退产生的多次不同方向上的过载把骑兵直接搅晕乎,连带着铁骑也失去了控制,只能任由甲全摆布。甲全拎着铁骑甩了整整三圈,铁骑被甩出去了,他的左臂还留在横骨手里。 随手丢掉断臂,甲全拾起斩击失败后掉落在地面的军刀。此时他反而显得不着急了,甚至关掉了推进器,就这么拖着刀,一步步闲庭信步地走向最后一人躲藏的废墟。 而最后一人实际上一直在窥视着甲全,看到他慢悠悠向自己走来,最终还是承受不住压力,主动宣布投降。 达尼瞟了眼近卫军的方向,大部分人都显得坐立不安,与身边的人在交头接耳。达尼很懂,他也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多的骑兵被一个人打的毫无还手之力的场面。他也终于懂了为什么横骨没有装备远程武器,因为根本就不需要! 独坐在最前头的军官面无表情,一言不发,似乎对于他弟弟主动投降一事无动于衷。但是连做的远远的达尼都能发现他的面色煞白,显然内心并不如表现的那般平静。至于到底是为了自己对唢呐口出狂言感到后怕,还是对于兄弟的难堪感到不齿或者愤怒,就不关达尼的事了,他现在正忙着为自己在开打之前认出了唢呐一事感到庆幸。 他的朋友更是肆无忌惮地将幸灾乐祸用言语表达了出来:“啧啧啧,这场面,怕是这几个人以后在裕谷要抬不起头来咯。说起来公会也是真的狗。知道这个唢呐的实力尼玛还开局子,辛辛苦苦赚的钱一把就给他们全收回去了!” 这说的是之前摩尔单挑甲全那场。佣兵们要比斗一般都是公会暗地里派人做庄,那一场也不例外。虽说不知道公会能赚多少,但至少比担心被一个来路不明的人卷钱跑路要来的踏实。 但那一场公会显然是占着信息差把赌徒们往死里宰了一把,在知情的两人看来确实有点不厚道了。 “算了算了,”达尼起身,拍拍屁股上沾上的灰尘,“你再抱怨公会也听不到,更不会把钱给吐出来。以后小心点,不是熟人打架别去凑热闹就行了。” 他朋友连忙跟着起来:“你干嘛去?” “各回各家呗。这会儿哪个心情都不好,还留在这儿给自己找不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