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沐矜躺在床上,重新审视着自己的感觉。 对云焱,她是有过心动的。 可她的心里还记着一个人,虽然说他们俩可能是同一个人,但在事情还没有完全确定的情况下,她不会轻举妄动。 可万一他们真的是同一个人,那又该如何面对云焱?是狠狠的报复,还是让一切都随着时间淡忘。 恋爱这种东西,对于她来说,是可有可无的。 手臂掩在眼睛之上,心情说不上悲伤,也说不上愉悦,却也不平静。 倒是忘了最关键一点。 云焱他对自己又是怎样的感情,她还是能感受的出来,是掺杂着利用的喜欢。 她不喜欢不纯粹的感情。 可这世上,哪有那么多纯粹的感情? “姐姐,你睡了吗?” 沐矜的呼吸一窒,挪开了手臂,看着屋顶,真是想太多了。 “姐姐?已经睡了吗?”门外传来了少年喃喃的低语。 不是幻听? 她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微眯眼看着门口的方向,手里多了一把篾刀。 脚步声渐渐离去,她深呼一口气,刚有放松的趋势,手腕突然用力,将篾刀扎向了窗户。 因为有玻璃的阻挡,那东西跑了,只记得一个趴在窗户边上偷窥的长脸老太太的身影。 还是得在空间里睡比较安全。 沐矜站在碎了的窗户旁边,思考着应该如何处理,转身就对上了与自己一模一样的脸。 她面色平静,随意地绑了个低马尾,镜子里面的自己也同时跟着绑个低马尾。 她缓缓靠近,眨了眨眼,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身后越来越近的黑影,脚下一跺,飞快地念出咒语。 一个阵法在脚下缓慢地转动、扩大,这么大个动静惊扰了辗转难眠的林长温,他脚踢着拖鞋,站在了门前。 “沐矜沐矜沐矜——”他敲着门,拉长了声音喊道。 结果里面除了嬉笑惨叫声,就是没有回应。 虽然说在跟人斗法,但也不至于一声不吭吧? 他神情一下严肃起来,拍着门,“沐矜你还活着不,回我一声啊艹!” 脚掌在地上点着,彰显着他焦躁不安的心情,“你不回我,我就进来了喔!” 林长温直接把门锁给弄坏了,映入眼帘的,是沐矜被一个阴人拽入了“镜子”,消失不见。 “沐矜!” 他想要斩断他们之间的联系,但太迟了。 林长温叹息了一声,勘探着现场,只发现了一丝匠术的痕迹。 至少这样一来,就缩小了范围。 他打算去把沐燃揪起来问话,就发现沐燃自己走了出来,想来是被刚刚自己撞门声吵醒的。 “发生什么事了吗?长温哥。”沐燃不安地询问道。 “沐矜最近有没有得罪过什么匠人?” 沐燃拧着眉,往林长温的身后看去,就看到了一地的玻璃碎片,原本睡在房间里的人不见了。 “你先别急,先回答我问题。” “匠人……匠人……对了!李故鱼老家那次遇到的算不算?” “谁?遇到的谁?” 沐燃以极快的语速,但还是有些语无伦次地讲完了整件事情。 “……你也不要太过担心,你姐向来都不是等着别人来救的,甚至她都是故意的。” 林长温手抓住门框,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许久才道: “云焱呢?” “还在房间里吧。” 林长温皱着眉,敲了将近半分钟的门,也没有得到回应,也没有感受到里面有活人的气息。 按下了门把手,发现没有锁,门开一看,里头乌黑一片,果然空无一人。 “咚咚——”凌度敲了敲门,对着屋内望着画像饮酒的男子喊了一句“大人”。 “事情办的怎么样?”男子随着放下酒杯的动作,身上的银饰叮叮当当地响。 “同一同二警告了一番,并且成功地把那女人抓了回来。”凌度恭敬道。 男子终于舍得看他一眼,“是吗?” “是的,那女人太自以为是了,竟然想要抓住同二,同二就刚好把她给拉了回来。”正等着大人夸奖的他心口却被狠狠地踹上一脚。 灵魂上的痛楚远比肉体上来得更加剧烈,心口处有一抹淡淡的雾气,阻止着魂体的愈合。 他也顾不得什么,忙跪下来,“大人!大人……” “蠢货!像她那样的人,怎么可能就被你那手下抓住?怕是她故意为之,正好着了她的道!” “不不不!”凌度抬头看了一眼男子那张脸因为怒气显得更加阴郁,忙低下了头,“在村子里的时候,我就暗中观察了她的招术,绝对没有可以破了弥双镜的本事。” “弥双镜?” “是的大人。” “走,去看看她到底有没有这个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