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原本的术法和符咒都趋于防御,但时间长了,迟迟找不到出去的方法,招式也就更加凌厉。 桃木剑对凶兽造成的伤害有限,她便造了一把剑,虽过程有些坎坷。 或许是受这逆境中的戾气影响,粘的血液越多,不详的气息越重。 后来也就少用了。 秘境中珍贵的灵植大多聚在一块,受了伤就直接抓一把塞嘴里,后来学会了炼丹,倒也不用这般狼狈。 秘境中大部分都是荒漠,很少有她此时躺着的地方那般鸟语花香。 她嘴角噙着淡淡的笑,小心翼翼地打磨着手中的玉石,一个Q版白泽的雏形就已显现出来。 但这样闲适的时光并没有持续多久,大批凶兽如潮水般涌了上来。 秘境内外的时间流速不一样。 沐矜在秘境里待了三年时间,又或许更久,秘境并没有黑夜白天,也只能凭感觉计算。 没事就对着花草自言自语,偶尔遇上口吐人言的凶兽,边打边唠,边跑边唠。 那些记忆都有些模糊了,最深刻的当属于一剑劈开了秘境,刚呼吸到外面的新鲜空气,剑就被人抢走了。 她并未与剑结契,但下了一道禁制,旁人使用仅仅只是一把普通的灵剑。 沐矜有心去追,算出的方位变换来变换去,追到身心俱疲…… 她不知道是怎么回的自己的小屋,但此刻只有一个念头,躺在床上,好好地睡一觉。 身上的伤已全部恢复,一闭上眼,凶兽狰狞的嘴脸浮现在眼前,张开的森森大牙嵌入血肉,几乎要将她整条腿都撕扯下来。 抓着被子一角的手猛然松紧,沐矜颤了颤睫毛,逐渐回归平静。 昏暗的环境有些不现实,她有种随时会离开的感觉,想到这个结果,却是长舒一口气。 她太累了,偶尔休息片刻,也不算过分吧。 不知道被惊醒了多少次,半梦半醒间,她似乎听到了来自远方的呼唤: “沐矜——沐矜……” “如今就当真没有办法了?” “谁知道她会代替小燃?若是醒得过来,那还好,就怕白白浪费了这么多年的筹谋……恐怕已经有人注意到了,实在不行……” “舍弃了吧。” 糅杂着无限情绪的泪水无声地滑落眼尾,命牌殿里一块命牌毫无征兆地裂开了一条缝。 “张淮三!未矜这半年到底去做了什么?”孟长老远远望着沐矜小屋,周围阴风大作,数道黑影影影绰绰。 “能从上古秘境出来,这不是挺正常的?” 孟长老叹息了一声,疏散了周围的弟子,也就是在这时,云岁宴御剑赶来了。 张淮三与孟长老对视一眼,似乎在说这人可靠吗? 孟长老看了看少年的衣着,又回了一眼:看着挺急的。 张淮三又盯上了他的剑:这小子什么来头? 孟长老:忠烈之后。 云岁宴见两人迟迟没有说话,犹豫着要不要再问一遍时,就听见沐矜那边传来了一声哀嚎。 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了一只长着三条腿,头顶两只短角,相貌可怖的凶兽,直接将挡路的阴人吞了下去,望着木屋虎视眈眈。 “那是,什么?” “一缕亡魂罢了。”张淮三轻轻道,“能都送走吗?” “我尽力。”孟长老递给云岁宴一叠符纸,急匆匆地离开了。 云岁宴亦步亦趋地跟着张淮三,路上的阴人齐齐盯着他们,却又无法靠近烛火照亮的地方。 这应该是他第一次离这些阴人这么近,似乎下一秒就会贴过来一般。 张淮三将蜡烛放在门前,对云岁宴叮嘱道:“劳烦你用剑在门口守一会了,不管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要回应。若是蜡烛灭了,孟长老还没将他们送走,或是你的剑不能威慑那个大家伙,立马离开。” 少年点了点头,张淮三望了一眼凶兽,又在他的脚下画了个圈,随即消失在了原地。 红绳从里面绕在门框上,张淮三又打了一道结界,这才看向黑暗中揉捏着花瓣的少女。 “回去!”他怒喝一声。 沐矜似乎被吓到了,手一顿,抿着唇,半晌才抬起眼眸,“凭什么?” “还凭什么,凭我是你师父!你是我徒弟!” “……他们都要舍弃我了……” “他们是谁?谁说要舍弃你,我怎么不知道。你告诉我是谁?我去揍他!”他理直气壮道。 沐矜幽幽地看了他一眼,“师父,你明明都知道。” 说罢,她退后了几步,跌落回床上的躯体中。 刚睁开眼,张淮三烧花的手还未收回,看了她一眼,便转过身去了,屏风的一侧。 “我也不知道这是什么花。” “哦。”少女起身换了鞋,将身上皱巴巴的外衣扔到一侧,换了一件崭新的。 “外面的是谁?” “还能有谁?云岁宴啊,一看到这边有异样就御剑飞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