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家第十八世沐笑南养女沐矜,叨扰了。” 养女?! 云岁宴难掩震惊地看向了沐矜,后者仍旧表情淡淡。 “沐笑南?”老人笑眯眯地看着她,“似乎见过,但我对你可印象深刻。” 沐矜微微笑了笑,“希望您能允许我拿走里面埋藏的邪物。” 老人也是笑眯眯的:“你这是要掘了我的坟?” “您这么说我的罪过可就大了,这邪物长期呆在您的坟墓里,也有损您的功德。我帮您取出来,这怎么说,也算是好事一件。” “小孩子就是心急,也不知道和我老人家先说会话。” 老人摇了摇头,“东西你要就拿去吧,只是他们这些年待你不薄,切勿赶尽杀绝。” 她默不作声地找了处地方挖了下去,有灵力的加持,倒也没有想象中的困难。 瞧了一眼棺材上钉死的钉子,两指间的符纸看似轻飘飘,却将钉子尽数撬了开来。 棺材盖子开了个缝,一本泛黄到有些腐烂的书就从夹缝中飞了出来,落在地上。 沐矜压根没看棺材内的情况,又将棺材盖压了回去,钉子也都钉了回去,只是子孙钉并没有钉紧。 老人看着她的动作,脸上的笑容有些维持不住,神色复杂。 可惜,他的儿子早已身亡,到死没留下一个血脉。 又将墓恢复的和原来差不多,她拍了拍手,拿出一个袋子包起地上的书。 “您是木匠?” 老人点头又摇头,“我是木匠不错,但也只会些手艺活,那些歪门邪道我也不敢碰,这书是我师傅留给我的,名字我也不太清楚,只知道周围人都叫他从木匠人。” “您知道乌迪神吗?” “有人听说这东西能实现愿望,就请了,后来发现被骗,不知用了什么法子摆脱了。” 纸钱也成了一堆的灰,香烟燃烧殆尽,确认没有明火过后沐矜最后朝他拜了一拜,“我们就先走了。” “好,好,好……” 凌晨两点,两人费劲地辨别出书中的字。 即使用了清洁术,那股味道似乎还在鼻尖萦绕,沐矜抖了些香粉下去,似乎好了些。 “……我父亲应该看过这本书,小木人、还有之前我遇到的一只啄木鸟,都有记载。” 她孤陋寡闻了,并没有听说过从木匠人,或许多打听打听,能知道些消息。 爆炸声突然响起,似乎是刚刚那个老人坟墓的方向。 “你信了他的话吗?”沐矜平静地问出这句话。 “我更信你。” 这个回答并不令她意外,“每个匠人身上或多或少都有匠气,一般源自对匠术的掌握程度而定,就类似于你那个界的灵力,修为越深,灵力越纯越满。 以他身上匠气的浓郁程度,最重要的是之前我跟他对过手,他绝对修习过鲁班术。 他本该无后,但又将血脉延续看的很重,就造个儿子出来,但没活多久。” 云岁宴点了点头,“那乌迪神?” “他肯定有参与,那些气运都用来养他那个儿子,不过源头是不是他就另说。” 究竟是玉像先出现,还是木人先出现,她现在无法确定。 她并没有说这本书很可能就是被人抄录下来的鲁班书,虽只是部分,但修习下来,怕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那么,林家当初保下沐笑南,或许是存着学习的心思。 林家……林家…… 曾经倒是听说过木匠林家名扬天下,后渐渐退隐,鲜少现身圈子。 林如赢难道就是那个林家的? 沐矜深呼吸了一会,“不能多说了,自个猜去吧。” 他做不了什么,只好关切地询问:“要不先休息一会?” 她应了一句,空间内的大床摆在了房间内,有些格格不入。 她也相信云岁宴的为人,干脆让他一同上了床,一人一个被窝。 “我回来的时候便发现我并不是他们的亲生女儿,从面相上是可以看出的。 自那之后,或许是知道了他们的一些秘密,我们的关系就有些微妙,感情还是原来那样,淡也淡不到哪去。 上了大学后,我的户口就迁了出去,我可能是有点自私,还想过直接将名改了的,但后来转念一想,沐矜也挺好听,改了之后反而会麻烦很多,就放弃了。” 她的语气像是在讲睡前故事,温柔中还带着笑意,只是身子微微蜷缩,悄悄拉住了他的衣角。 云岁宴侧身看着她,伸手将她垂落鼻尖的发丝拂至耳后,“或许你的亲生父母一直都在找你呢。” “是吗?”沐矜笑着回握他的手,“可是,我找不到……” 她捂住了脸,“不过我现在过得也很好,真的很好。” 紧接着,她便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一个能容纳她所有情绪的怀抱。 “我们阿矜最好了……” 再睁开眼时,已经是上午九点了。 云岁宴小可怜似的躺在床的最右边,沐矜尴尬地坐起身,“一个人睡习惯了……” “嗯——”他没再说什么,沉默着出了房间。 空间内,沐矜思考着怎么哄人,手边的玉石发出温润的光芒,她微敛着眸,接通。 “沐矜,我是林长忆。”那边像是压低了声音,语气略带焦急。 “嗯,出什么事了?” “你知道李老爷子去世了是不是?现在这边被李泠风还有他父母管控着。” “还有别的吗?”沐矜冷淡道。 “林长思原本不满李泠风,但出了这事,她将那些事告诉了李泠风,并且指名道姓怀疑李老爷子将匠术传给了李故鱼。” 那边传来了几声轻微的脚步声,林长忆像是换了个地方,继续道: “这么一激,李泠风当然咽不下这口气,现在到处在找李故鱼。但李故鱼哪懂什么匠术,被抓到了,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肯定不会有好下场!” “这事你该去找李蒲。”她慢悠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