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速速离开!速速离开……” 声音不断循环,在空荡的房间里回响着。 沐矜恍神了一会,她似乎许久未见过这道声音的主人了,盯着手中的留音石好一会,闭眼靠在木板上,半晌发出一声轻笑。 手上发力,声音戛然而止,指缝泄出的粉末在地上堆成小土堆。 再睁开眼时,场景陡然变化,她拍去手中的灰,沉眼看着出现的十二个木偶人…… 李故鱼迷迷糊糊从床上坐了起来,顿觉浑身疲软无力,揉了揉酸胀的太阳穴,偏头间沐燃垂头的模样映入眼眸。 他刚发出一个音节,声音嘶哑得不像话,忍不住咳了几声。 沐燃惊醒,看着少年掩唇咳嗽,起身倒了杯温水递了过去。 哪知李故鱼浅抿一口也能呛着,眼眶因为剧烈咳嗽覆上了一层水光,脆弱极了。 沐燃轻拍着他的背,一言未发。 他这下完全没有喝水的欲望了,嗓子愈发难受。 小徒弟听见声响,抽走他手中的水杯,查看情况后道:“没事,一会就好了。” 话落,她转身去了一边,从柜子里抓了些药材。 等李故鱼好了些,眼前出现了一杯冒着热气的药茶。 “喝这个药茶能舒服些,方子我也给你们配好了,再涂些药油,腹部的淤青几天就能好。” 药茶的味道属实有些怪,苦又不苦,甜又不甜,甘草的味道蔓延了整个口腔。 他慢吞吞地摩擦着微微烫手的杯壁,抵不过两道灼热的目光,闭着眼睛喝了下去。 临近离开,疼痛较之前减轻了许多,但还是有种跑了几千米后的脱力感。 “有些症状还是得找专门的人来看,我也只是个中医。”老中医摸着胡须,瞥了一眼忙前忙后的沐燃。 “好,好。”李故鱼点了点头,有些尴尬地揪着口袋里的布料,总算跟着上了车。 与此同时,沐矜攀着窗户爬出了房子,身子旋转,跳到了云岁宴旁边,虚脱地抓住了他的手臂。 “有哪里不舒服?”云岁宴半扶着少女,下一秒被紧紧搂住了脖颈。 “我要虚脱了……快,带我上9楼。” 他不明所以,一只手穿过她的腿弯,一手扶着腋下,将她紧紧抱在怀中,稳步上楼。 “是这层吗?” “左边那个。”沐矜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将她放下来。 云岁宴乖巧照做,只见她拿出一把钥匙,随着“咔哒”一声门开了。 “我的房。”她转头笑了笑,身子一歪,倒在了他的怀中。 云岁宴被吓了一跳,低头瞧见她脸上得逞的笑容,无奈地扶正了身体,弯腰蹭了蹭她的脸颊。 “现在休息?” “嗯——” 沐矜沉思良久,他也迁就着她弯腰,谁知她突然直勾勾地盯着云岁宴,来了句:“你刚刚是不是想亲我?” 云岁宴没忍住笑了声,五官分明、精致疏离的脸尽显温柔,目光灼灼:“想这么久就不是因为这个?接吻的话,你现在的状态可不合适。” 她愣愣地看着他唇角勾起的弧度,温凉的手指触上少年浓密的剑眉,又从高挺的鼻梁上划过,最终在柔软的唇瓣上轻轻按了按。 “你怎么不笑了?” 他喉结轻轻滚动,压抑住心中想法,伸手探上了她的额头。 没发烧。 “这么想让我笑?” “你笑起来很好看。”说着,沐矜踮起了脚,却因为虚脱往前栽了下,不轻不重地摩擦过他的喉结。 云岁宴瞬间僵硬,任由着她在自己身上嗅来嗅去。 “没我身上的好闻。”她略带一丝骄傲道。 他闭了闭眼,试图忽略空气中那股独属于她的气息,却发觉身体的变化越来越大。 沐矜似乎也察觉到了,墨绿色的桃花眸倒映出他紧抿着唇的模样:“你……” 云岁宴手疾眼快捂住了她的唇,一枚丹药顺势进入口中。 但她的最终目的并不在这。 他猛地瞪大了双眼,身体更加僵硬,将她的两双手一并抓起,微微喘着粗气:“下次……不可以这样。” 他施了个清洁术,将沐矜放在床上,匆匆离开。 比起云岁宴,她没有那么多烦恼,几乎沾床就睡,从上午一直睡到了傍晚。 如果不是开门的声音惊醒了她,或许还能睡到第二天早上。 沐矜坐起身,望着四周的环境,微微皱了皱眉,只好下床边洗漱,边理思绪。 只是身后的目光似有实质,莫比有种她做错了什么事的感觉。 “发生了什么吗?” 这一句话就像是打开了什么开关,云岁宴搂住沐矜,唇瓣重重地压了下去,一步步掠夺她的呼吸。 她有些不满地拍了拍胳膊,却没有推开他,对方的动作愈发温柔。 似乎过了很长的时间,沐矜靠在他的肩上,而后传来了少年略带委屈的声音:“你神志不清,折磨的却是我。” 沐矜:???什么折磨? “你难不成都忘记你对我的流氓行为了吗?” 沐矜:流氓?! “你在胡说!” 随着话音的落下,室内一片沉寂,她有些不敢置信:“我流氓?你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