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恶少这事不同,这恶少在锦呈县如此行恶,恐怕也只是因为消息没传到其他地方去。 当今皇帝,乃是明君,素有仁爱之称,若是知道锦呈县有如此恶少鱼肉百姓,恐怕早就会派人诛杀恶少,以平民愤。 锦呈县有如此恶少,对郡守而言便是治下不严,处理不好恐怕会遭到皇帝厌恶,因迁怒被贬都算是轻的。 若将恶少之事,透露给府衙的师爷,对师爷来说也算是一份功劳,但最怕的便是这恶少与府衙的人也有所勾结。 夏荣见县城中无人敢买自己的东西,故此便起了心思,想去永泰郡贩卖老虎尸体,一是为了卖出更高的价钱,二是见恶少之事传递给府衙师爷。 夏荣想的很清楚,若是恶少没有与府衙中人有所勾结,那自己将事情一传递出去,那郡守很快便会派人捉拿恶少,但倘若府衙之人有与恶少勾结,那自己在前千夫长多少有几分情面,尽管郡守不能派人捉拿恶少,但碍于情面,沈家之人应该能帮忙救出自己的妻儿。 只要人能好好的回来,即便多出些钱财,也算不得什么。 想到此,夏荣便欲去永泰郡贩卖老虎尸体。 但夏荣不知道的是,这夏荣一进县城,便有恶少的恶奴跟踪,恶奴没见过夏荣,但夏荣背着老虎的尸体如此惹眼,自然便引起了恶奴的警惕,再一听夏荣出自大堰村,恶奴便猜测夏荣便是善儿的丈夫。 善儿进白家后,恶少几次都想逼善儿就范,但善儿性格刚烈,恶少还未近身善儿便将剪刀抵在自己的脖颈处。 若是恶少再靠近一步,善儿便打算当场自尽。 恶少贪恋美色,几次威逼利诱都不能逼善儿就范,于是便直接将夏致与夏柔带走作为威胁,两个孩子年幼无知,恶少有时拿糖果一哄,孩子便会直接跟着恶少走。 刚进白府的时候,两个孩子还在善儿身边,但因善儿的反抗,恶少便将两个孩子直接带离善儿身边。 自孩子离开后,一连几日善儿都未见到过自己的两个孩子。 恶少对貌美的少妇,素来很有耐心,最喜征服那些性格倔强的女子,越是倔强越是喜欢,说到底这恶少就是一个变态。 见夏荣出县城后,往官道上走,恶奴便觉不妙,于是便着急忙慌的跑回白府,此时的恶少正想再次威逼善儿就范,就听恶奴来报,善儿的丈夫背着虎尸要去往永泰郡。 恶少暗道不妙,于是一面带人去拦截夏荣,一面派人将此事通报给妖道。 恶少骑上快马,不出半个时辰便将夏荣拦截下来,恶少虽在锦呈县中只手遮天,但在永泰郡却毫无人脉。 恶少不敢明面上杀人,也是怕有人将事情传递到郡守面前,而所杀之人也大多都是一些无权无势的平民,一杀便是全家,将尸体往山上一抛,并让知府传言,这些人都是死于野兽之口。 知县贪财又好色,只要恶少送些钱财和美人,知县也便不管恶少之事。 前几年,恶少虽然贪恋美色,喜欢异于常人,却从不敢草菅人命,但自从拜了师父后,这恶少的行径便越发嚣张起来。 夏荣与虎搏斗之时,便已受伤,这伤口虽有草药包扎,但拖着病躯,夏荣哪是恶少的对手,没三两下的功夫,夏荣便被恶奴们打晕过去。 见夏荣身受重伤,濒死之际,恶少便让恶奴们将夏荣扔在了深山之中,而夏荣边上的虎尸,恶少则让恶奴们抗回了府中。 处理好事情后,恶少便带着笑意,再次去找善儿,并将夏荣已死的消息告诉了善儿,善儿听夏荣已死,本想随夏荣而去,但恶少却再次拿两个孩子的性命逼善儿就范,扬言善儿若敢死,便将夏致阉了卖进南风馆做小厮,将夏荣卖进勾栏院当雏妓。 善儿听言,愈发悲愤,几欲寻死,皆被恶少阻止,这日到了夏家赎人的最后一日,善儿越等越是伤心,这几日善儿一直不肯就范,一是为了自己的两个孩子,二是不相信夏荣真的已死。 可眼下已到了第七日黄昏,夏荣依旧未带钱财来为自己与孩子赎身,善儿便不得不信恶少所言,否则依夏荣的性格,即使筹不到钱,也会在第七日来寻自己。 善儿心生绝望,在善儿眼中,夏荣排在第一,夏母排在第二,两个孩子排在第三,眼下确认夏荣已死,善儿便真的心生死意。 这恶少的目的是自己,若是自己死了,恶少便会放自己的孩子出府,只要出了白府,即便恶少将俩孩子卖去别处,夏母亦能将孩子赎回好好养大,至于自己,哪怕是死,也要咬下几口恶少的肉。 夏荣出发前,便将家中所有的钱财都带在身上,夏荣当时想着,无论虎尸卖出去多少钱,都要去白府将善儿和两个孩子赎回家中。 故此夏荣走后,夏母手中便只剩下几两碎银,夏母在家中等了几日,眼看期限快要过去,便顾不得自身安危,拖着病躯,独自一人出门去往县中寻找白府。 夏母走走停停,终于在城门关闭之前,进入了锦呈县之内。 白府的恶奴,先前便见过夏母,这夏母一进入县城内,便被恶奴发现,恶奴唯恐夏母坏了恶少的好事,便在夏母找白府之际,假意诓骗夏母,说是带夏母去往白府,夏母人老,却不糊涂,观恶奴的衣服,好像便是当日抢走善儿恶奴的服饰。 夏荣临走前虽将夏母托付给夏乔照顾,但夏乔一家也有自家的农活要忙,不可能时刻守在夏母的旁边,再加之夏母出门前,躲着村民走,故此夏母出门的时候,并未惊动大堰村的村民。 待夏乔妻子煮好饭,送饭给夏母时,才发现夏母不在家中躺着,听到妻子跑来说夏母不在家中,夏乔便知夏母应是去锦呈县寻找白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