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等了一晚上,就等你抱紧我,像这样紧紧抱着,你就是不抱,就是不抱,你好坏啊!” 面对身边这个,昨夜还醉到“搞不清楚自己到底在街上,还是在房里”的“小自己六岁”的男孩子,昆姐一如昨晚劝他时那样,给了他紧紧的拥抱,享受着他的“撒娇”。 他一定很久没有机会撒娇过了! 自从那年离开家,为痴迷混乱而出走的小妻子尽力撑起一片天的小男子,好累了的小男人。 昆姐一夜没有怎么睡着,醒着的时候,就看着这个把自己喝得乱七八糟的小男人响亮的鼾声,从挺拔的鼻翼剪影处传来。 “很想抱你,可是你的胳膊一直挡在这里,是我不能‘翻过的山’啊!” 听到小男生的嗔怪,还有呢喃埋在枕头里嘟哝出的愿望,怎么能够拒绝? 想飞多远,都可以。 昆姐此时能做的,就是: “摘下自己的翅膀,送你去飞翔。” 只要他说一句:“回来。” 不管多远,昆姐都会真的回来。 虽然他在清醒的时候,熟练地和昆姐说出的对白,就像是“演练过了上百遍的经典台词”一样顺溜,包括了所有的相关“情人”的法则。 昆姐就当没听到。 就算是听到了,就当这是为她、专门编写的。 至少有人曾“用心”“专门”为她编写台词,这也很不易了啊! 回到自由状态下的昆姐,对于自己身体的把握,和对自己感情的把握都到了一个很不错的火候,收放自如,也不过就是对此时“她自己”的描述。 当然,不知不觉中,有时,会想起鹏,想起梁子,并且会不自觉地对比,再对比。 即使有过感情,那也是“曾经”,没有哪个“曾经”向她呼唤: “回来!”的话,昆姐是宁可让自己想死了,也不会回头的。 哪怕是一条短信,或一个电话这么简单。 而现在在这个“亲手送走,飞回去看自己的小女人”的小男人身上,昆姐无所求。 但凡能听到一声“回来”的召唤,便回来了,忘了自己对自己发过的誓言。 也许真的是人长大了,看淡了很多事。 现在昆姐只想对每一个劝自己的人说: “我想你们讲的已经够明白了,我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当在地铁里,昆姐装作没有什么留恋地转身,却把回首一瞬间,小男人那也许是在“真得感谢”的“深情”目光,深深地刻进了心里,让自己身体里流满了血,也不会被人发现一丝异样。 每当这种时候,昆姐总会认为: “也许这便是和这个男人的最后一面了。” 飘过的人,有多少愿意再需要自己“回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