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梦乡”,可不是什么好“乡”。 阿珠儿子在恍恍惚惚间,进入到了一个满是沙尘的“黄天黄地”:像是进入一个“黄土高原”所的挖掘出来的“战斗工事”,地道,沿着地道,进入了一间又一间的房子,拐来拐去,终于回到了半露出地面的一处“出口”,对外的视角,唯一的出口,却是被一整块“巨屏”所堵得严严实实的。 后面,各种线团得乱糟糟的,电源的位置,也是插座上,插满了插头,面板上,积了厚厚的一层黄土。 而阿珠儿子,是跟着一个瘦高的人影前进的。 这个人,长手长脚———没错,正是那个“嘤嘤怪”! 不过,这次,这个“嘤嘤怪”并不转身,只是一步一步往前“带路”。 阿珠儿子的心,扑腾扑腾直跳,就像是要“跳”出胸膛一样,发出来的声音,自己都能听得到;而再看这四周墙壁,尤其是顶部的涂层,全都像溶化了的蛋糕一样,往下垂直滴落…… “喂!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 明知道这个“嘤嘤怪”根本不会和他答话,还是忍不住,阿珠儿子大声叫出来,为自己壮胆。 依然是沉默,这位“嘤嘤怪”这次,连“嘤嘤”叫声,都没有了,只是一个劲儿地往前走,一直走到那个大屏幕的背面,这才算停下来。 “这个,外面是谁在看?” 这最后、最里面的“密室”里,有一个极小的玻璃窗,可以隐约看到外面有一些色块在动来动去。 阿珠儿子探起脚跟来,也看不到。 这小块玻璃窗,非常脏,被灰布满了,只能隐约看出点光感。 这个“嘤嘤怪”似乎看出来阿珠儿子在努力往高里看,于是转过身来,用它的两只超长的胳膊,把他挟着胳膊,举了起来,让他的眼睛,可以凑到玻璃的面前。 这个“嘤嘤怪”的手,非常有力,挟着阿珠儿子的腋下时,让他好痛;但是,想到人家也是好心,阿珠儿子也就没有太计较,忍着不适,伸出手去,把那块“脏”玻璃使劲擦了两道,总算是能“窥见”到外面的场面了: 那些动来动去的色块,是一群穿着清宫皇家服装的女子们,正在前呼后拥,冲着正在播放着的对外的大屏幕上的画面指指点点,新鲜个没完没了。 后来,一群“清兵”模样的人把她们全给赶走了,换成了个个“张弓搭箭”,对着这个大屏幕上不知道放着的什么场景,就开始猛射! 不过,能射中的人并不多,他们换了一批又和批,在地下室里偷偷看热闹的阿珠儿子都看不下去了,忍着腋下的痛,还坚持多擦出一块来,好看得更仔细一些。 “咣!” 突然,一枝劲弩在阿珠儿子毫无防备的情况下,突然射了进来,穿透玻璃,在距离阿珠儿子的眼珠只差一厘米不到的位置,被卡住了,在那里不停地上下快速颤动,抖成虚影,最后才停了下来,才现出实形。 “啊!” 阿珠儿子的一声尖叫,让“嘤嘤怪”收到消息,立即缩回长臂,把他放回到了地面,松开了他。 “哇!这都是些什么人啊!差点射死我,可怕!不行,我得出去!” 阿珠儿子决定离开这间奇奇怪怪的地下暗室。 “嘤嘤……” “嘤嘤怪”这一次,不在前面带路了,而是突然挥舞起两只长臂,开始往高空去一下一下用力戳点。 “上面有什么?” 阿珠儿子觉得不对劲,往屋顶的四条边缝上看过去,一条一条类似“蚯蚓”似的毛毛虫,沿着那四道缝,一条、两条、三条……越来越多,排成了一条线,渐渐形成了一道黑色的会动的“顶部踢脚线”。 而“嘤嘤怪”的长臂足以够得到这些虫子,由于这种毛毛虫越来越多,戳死一个,又出来一条,后来,嘤嘤怪的“一对一”点灭式都来不及了,就改成了一条直线“赶着”式的方法,把它们全部往墙下赶。 这下可好,刚才还只是不停往下面“淌”黄色的泥浆,现在成了夹杂着一条条黑色的多腿毛毛虫,往下落。 这些虫子一条摞一条,用最令人恶心的“蠕动”式走法,把地面,也渐渐变成了“黑黄”相间的样子。 阿珠儿子被这种情景给恶心到了。 要说,以前在阿坝家里,他倒没有什么“洁癖”;可是,在梁伯伯家呆久了以后,他开始有这种情况了。 要说,这种情况,他已经是迫不及待地要赶紧离开这间破地下道,而就在他要埋头狂奔之前,一只带着长嘴的巨鸟,突然从刚才的小玻璃窗处给挤了进来,它四处飞来飞去,去叼食那些“镶边”式不断涌现的毛毛虫 看到它吃虫的份儿上,阿珠儿子对这只怪鸟的看法,好多了。 他决定收了这只鸟,就带着它,慢慢摸出去。 至于那个“嘤嘤怪”,就让它慢慢去“抹杀”去吧! 这种破虫子,实在是太多了,根本杀不完。 “啊———” 突然,那只鸟把阿珠儿子的脑袋当成了自己的“落脚点”,突然停了上来。 这让阿珠儿子给吓坏了! 他怕那双“尖锐”的双爪会把他的头发挠坏,于是就把后面的帽帽衫的帽帽从后面摸了上来,反向把这只鸟给扣到了里面,然后把末端用双手捏紧封口,生怕那只怪鸟把他的头,当成食物,各种“捣”。 “嘤嘤嘤……“ 那只“嘤嘤怪”总算是回过味儿来了,它停止了不断地去“抹杀”墙缝里不断涌现出来的毛毛虫,转而往前来“救助”阿珠儿子。 它伸出两只长长的手臂,把阿珠儿子的帽帽衫,连同被罩在里面的那只怪鸟一起,使劲一拽,把帽子也给扯得离开了下面连着的衣服。 接下来,它把这只包着鸟的帽子,当成一个球,送回到了那个它冲进来的破玻璃窗的位置,推了出去。 “啊!总算摆脱了!我得快跑!可是,往哪里跑呢?” 阿珠儿子趁着这个功夫,埋头往前直冲,按照记忆中进来的样子,七拐八拐,终于成功地走回到了地面,屋外,并没有那些穿着清朝官服的人们,但是四周一片黑暗,只有一些静静地站在那儿打盹的马匹,在发出“臭哄哄”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