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就不打算多说的监工听见这模棱两可的说辞后直接夺门而去。 另一边,科尼·戴维斯赌气一言不发,监工在揍了他一顿后愤愤离去。 ...... 又是一个小时,监工们走进来,脸上挂着奸笑。 “哎——还不打算开口吗?就偏要让我们多费些心思,把所有证据都摆在你们眼前时才愿意承认吗?” 科尼·戴维斯愤怒,罗伯特·史密斯冷静。 二人与四名监工斗没有任何改变。 一旦怀疑的种子种下,任何因素都只会被人们歪曲到他们所希望的方向去。 偏见依旧...怀疑依旧...... ...... 房里的二人也不知道时间具体过去了多久。 全身的酸痛,不断加重的干渴和饥饿告诉他们时间的流逝,微微的光亮穿过帘幕,天似乎亮了。 别无他法,他们耐心等待。 ...... 一共过去九小时,房门终于被再次推开。 一盆冷水泼去,刺骨的寒意袭来,二人打着寒颤清醒过来。 这次没有任何废话,监工把稀收满水的毛巾摁在了他们头上。 五秒、十秒、十五秒...... 肺部的空气在消逝。 窒息感让二人本能地开始挣扎起来,迎来的却只有更强烈的束缚。 没多久,他们昏厥过去。 然后...又被泼醒。 ...... 可多次以后,二人始终没有说出监工想听到的信息,即便他们被折磨到近乎虚脱,连张开嘴的力气都没有。 没办法,监工只能趁他们现在神志不清时再试试。 “你们与那些奴隶有什么关系?” “没关系。” “没关系?那你们问什么要救他们出来。” “看他们可怜。” “谁叫你们做的?” “没有人叫我们做。” “......” 罗伯特·史密斯只是重复说着一些透明信息,没有给监工扣帽子的机会。 而科尼·戴维斯因为一言不发又被教训了一番。 ...... 什么于心不忍在监工心中完全就是狡辩,在他们认知中哪有好人做这一行的。 但碍于证据不足只能先给二人松绑,关在房间中,等押送回去再做决断。 他们也想过杀人灭口,可监工之间也怕被互相揭发,就算害怕日后遭到二人的报复也只能放弃。 等稍稍恢复点精气神,二人拖着疲惫艰难吞咽起食物。 ...... 可他们还没休息多久,身处房间的他们就感到一阵颠簸。 与另一艘轮船一起,他们的货船在进入东洋后被卷进了海洋湍流中。 本应该右转驶入近海的货船被推着飞速朝海洋深处驶去。 船员们在货船与湍流之间的较劲中东倒西歪。 他们或瘫坐在地上,或慌乱地跑向驾驶室,他们呼喊着...脸上具是恐惧之情。 他们看到了永生能忘的一幕,两边的海水似乎被一种无形的力量推开,中间形成了一条沟渠,后方的水面逐渐回升,前面越来越深。 左右两边海水汹涌而下,不断冲击着船只,他们被挟持着前进。 甲板被海水浸湿,人们脑中瞬间冒出一个惊恐的念头,这种怪诞的场景只能是异兽造成的,他们被袭击了! 一连串急促的脚步传入驾驶室内,完全不受控制的船只让船长也慌了神。 面临未知的恐惧,手握船舵的他被无力感席卷,惊慌程度比起船员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船员们蜂拥而至,他们此刻都聚到了驾驶室门口的走廊上,试图进去自己驾驶船只。 感受到震动,船长眼疾手快反锁上门,听任他们在外敲锤,眼前骇人的景象逼迫着他想出逃生的办法来。 可能试的方法都试过了,船身依然被海流推着着缓缓嵌入海面,不偏不倚地驶向死亡。 “咚——咚——咚——” “咚——咚——咚——” 惊慌鼓动他们破门而入,即使船长的解决不了的问题他们进来也只是平添麻烦。 门外震鸣,门内的船长也已黔驴技穷。 他无力地瘫倒在椅子上,所能预见的只有被彻底吞入海洋腹中的情景。 他们呐喊,他们逃窜...他们不想死,就算行动毫无意义也要倾尽一切,只望能看到一线生机。 但在事实面前,一丝生机那也是奢望,等待他们的似乎只有死亡。 阴影倾下,甲板下的监工们惶恐地看向漫过房间的海面,随即一齐向船底奔去。 跑下楼梯,打开藏于船板的暗门后顺着扶梯爬下。 三艘瘪着的皮筏艇此刻是四人唯一能找到的救命稻草,他们胜过一切,比价值连城的珠宝都要璀璨夺目。 确认四下无人,他们贪婪地扑了上去为其打气。 而混乱中,科尼·戴维斯和艾伯特·史密斯也因祸得福得以相聚。 一见面,科尼·戴维斯激动万分,不过话还没说出口就被艾伯特·史密斯拉着朝船底狂奔。 海浪完全掩盖住了他们的脚步声,沉迷于希望的监工对他们的靠拢毫无察觉。 “嘘——” 艾伯特·史密斯伸手拦住轻率的科尼·戴维斯,俯身把头侧贴在暗门上听察下面的声响。 虽然很轻,但窸窸窣窣的声音还是被捕捉到,他一想就知道下面是何人,船上除了他也就四位监工知道这处暗房了。 慎重思考后他敲响暗门选择与他们谈判。 听见声响,四位监工身躯一震,立刻屏住呼吸警惕了起来。 “喂,我知道你们在,我们就两人,下面有三艘皮筏艇,你们两条,我们一条怎么样?” 本就不打算拿走全部皮筏艇的四人听见条件爽快答应:“好。” 艾伯特·史密斯还是不放心,威胁道:“我劝你不要想其他的,我一被攻击,戴维斯的就会把所有人都喊过来...相信我,老实本分是唯一的方法。” “我们当然知道,只要你老老实实的,我们自然不会有其他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