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同学们!敬爱的教授们!大家,下,午,好!” 格兰芬多长桌上,一个圆形的透明物体从高空飞过。 在即将砸到罗恩的时候被一只透明的手捞起。 那个圆形物体没有碰到罗恩,但是那只透明的手从罗恩体内穿过。 正在用餐的罗恩仿佛被一盆冰水从上到下浇了个通透,打了个激灵,愤怒大叫:“尼克!我要跟你决斗!” 透明的手有些笨拙地将圆形物体通过手臂运动送回脖子上,又觉得有些不对。 将自己的脖子拧转180°后,面对着罗恩。 那两缕弯翘的小胡子,得体的中世纪礼服,正是格兰芬多塔楼的幽灵,“差点没头的尼克”。 现在已经不能说他“差点没头”了。 自从陆仁甲做了个小实验,让他的脖子从头上掉了下来,这位与德国勇士同名的尼古拉斯爵士就彻底放飞自我,一次又一次锻炼自己身体和头分开的运动。 尤其喜欢在人多的地方显示他的头可以彻底和身体分割开。 一旦玩失误,就要有一个两个学生倒霉,这其中罗恩属于特别倒霉,几乎每次都有他。 之前都是头没接住,今天好不容易头接住了,尼克的本体进来了…… 哈利赶快摁住他,尼克只是这几天太兴奋,过两天应该就会好,但是罗恩如果想要和尼克决斗,就算尼克会手下留情,几天的虚弱和困倦罗恩是逃不掉的。 赫敏在一旁兴冲冲地凑了上去:“尼克,之前你一直不肯说陆先生是怎么做到的,今天你的心情这么好,不如就告诉我们,你为什么能改变自己死后的形象好不好?” 赫敏虽然坐在格兰芬多长桌,但是她的提议让一干拉文克劳集体竖起耳朵。 尼克见到这么多人对这件事感兴趣,加上他自己也想炫耀一下,巫师的幽灵对于自己的死亡和是否令人恐惧总是非常在意。 他闭上眼睛,开始回忆,嘴里还念念有词:“让我想想……让我想想……哈!” 紧接着,尼克清了清嗓子,脸上是一种十分光荣且梦幻的表情:“那是风和日丽的一个早上……” “大傻蛋又要吹牛咯,哈哈哈哈!” 尼克的演讲被一阵粗野的大笑打断了,皮皮鬼像旋风一样冲进来。 不知从哪里弄了一顶高帮礼帽,礼帽里是皮皮鬼从某个废弃教室弄来的粉笔头。 幽灵本身不能碰触物品,操控一些小物体还没什么问题,粉笔头就是皮皮鬼经常用的攻击道具。 此时他控制十几个粉笔头浮起来,幸灾乐祸地大笑:“大傻蛋因为不认识幻境被吸进幻境重新砍了一次头!慌得不知道怎么办!出来后因为把幻境当成真的,脑袋就安不上了!” 幽灵是不能脸红的,红了也看不出来。尼克的脸色很臭,但是一句反驳都没有,看来皮皮鬼说的都是真的。 幻阵怎么还可以容纳死物?就算幽灵不是彻底的死物,一个阵法又是如何容纳他,且通过精神影响到他? 而且把幻象当成真的,就会影响到幽灵的存在方式? 不知道为什么,霍格沃茨的幽灵们集体打了个冷战。 目睹皮皮鬼大声嘲笑、曝光尼克的行为,赫敏和哈利罗恩对视一眼,心中都觉得有些不对劲。 血人巴罗作为斯莱特林的幽灵已经失踪好几天了。 所以皮皮鬼最近才敢这么放肆,除了血人巴罗能稍微管住他,其他幽灵都是他嘲笑和攻击的对象。 活人中除去奇洛的教师们都能管住他。但是皮皮鬼又不是傻的,不会去挑衅教师,所以这几天尼克的脱节和皮皮鬼的放纵给学生们带来不少麻烦。 至于血人巴罗的所在…… 有求必应室中,秦怀信饶有兴致地观看着一个捂着脸嘶嚎的幽灵不断扭曲,变形。 正常的幽灵应该是有着丝滑质感的银色存在,他却看到一个从银色变成红色,黑色,白色,逐渐固定在灰色的独特存在。 陆仁甲在不停调试阵法,每次稍微改动都会让这个幽灵发出撕心裂肺的尖叫或者神经质的惨笑。 这世界上唯二的两个轮回者毫无同情心地研究着什么,不时聊上几句。 “自我……自我……” 一直埋头调整阵法的陆仁甲咕哝着,用特质羽毛笔小心地在原阵法上填了几笔,阵中的幽灵一阵抽搐,突然发生一次小规模的爆炸,倒在地上不动了。 按理说幽灵是透明的,还可以穿墙,失去意识后就该顺着地板一路掉下去。 有求必应室可是在八楼,以物理常识来说至少也要融入地板掉下去几层才对,可是失去意识的幽灵躯体虽然没有漂浮,也没有掉下去,就在地板上边一点点的地方没有落地。 秦怀信随手一弹,幽灵像是被突然电击一样抽搐起来,身上隐约可见不知从何而起的火光。 幽灵在能控制自己的第一秒就要用双手生生撕烂自己。 但是陆仁甲只是在某个点上轻轻一划,他就不得不停下所有动作,只能用嘶哑的嗓音哀求:“杀了我……杀了我!” 秦怀信一下被他逗乐了,忍俊不禁:“你在开玩笑吗?身为一个英国人,你还挺有幽默细胞的,你是个已死之人,我们要怎么杀了你?” 陆仁甲没有搭腔,又在某处多描了两笔,哀求的幽灵半边身体不受控制地凝固住,另一半十分别扭地张大嘴求饶。 半张嘴说话十分别扭,许多音节都扭曲了,以陆仁甲的二把刀英语大致能听懂一点点。 关键是这幽灵说的又快又急,用的还是古英语语法,他又被主神取消了翻译福利,只能隐约听出几个单词,全都是求饶。 “我就是不懂这一点。” 陆仁甲头也不抬,一边忙活阵法一边用中文和秦怀信聊天:“为什么这些杀人犯或者大罪人这么容易屈服? 有杀人和自杀的勇气,却没有勇气承担惩罚和后果,折磨起来一点意思都没有,也就只剩下做实验这一个用途了。” 秦怀信闻言一笑:“陆兄此言差矣,自杀正是最懦弱的废物才会选择的道路。 连活着承担责任都不敢的家伙,哪有什么勇气可言。 难的从不是死,是活下去,也许你我杀人不眨眼,可是遇上无法阻挡的不可抗力一样会惜命。 人总是宽于待己,严以待人,只不过你我恰好不是被人捏在掌心的那个,何必挖苦他?” 陆仁甲哼了一声,算是默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