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生于秦川郡,是郡王次子,虽然不是未来掌权人,但四书五经、棋琴书画之类的都要学。 父亲虽是郡王,但传到父亲时,已经失去了好多权力,再加上中央削弱异性王势力的风头盛行,郡王之类的也都失了实权,徒留名声罢了。 朝廷虽然削弱异性王的势力,但考虑到朝廷的颜面,并且经历了明帝和靖帝的治理,该下发的俸禄可都没少过。 顺景二十一年秋,平羌之战,朝中无将,父亲被任命为三军主帅,可那时,父亲已经到了天命之年(五十岁)。 平羌一战,一直打到承卓三年夏,一共四年,楚国虽然胜利,却损失百万精兵,父亲断臂归府。 那时,郡王府名存实亡,我和母亲回了中山王府,听姥爷说,父亲被赐死,秦川郡郡王府被抄,若不是大舅在朝中掌权,力压革新派,我和母亲就会被发配。 后来,我改了名姓,作为王室宗亲的旁系血脉活着。 直至那天,与他相遇。 九月秋深,落叶萧萧,风卷残云,花败飘雨。 那时我一个人搬离了母家,住在南都的小客栈里。客栈在城外,依山而建,风景极佳。 我趁这景色,四处游玩,最喜欢的莫过于山顶上的石瓦亭。 “石瓦亭,上可览星辰,亦可观天象,远可望鄞京,近可看草木,我说的没错吧。” 男声温柔平缓,动人心弦,我忍不住回头,只见他倚着栏杆,轻松惬意,侧脸美到令人窒息,以致于生出无限遐想。 我看着他出神,他转头看我,问:“怎么,喜欢我了?” 我立刻扭头,说:“没想到这么晚还有人来……” 我的脸在发烫。 是檐角挡住了月光,他似乎没有看到我的脸。 “我也没想到有人这么晚回来这里,还是一个人。” 声音落下,他不再说话,我也没有回应。 月色皎然,江畔杨柳聆听着坊见乐声,晚风习然,天际灯火诉说着鄞京繁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