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婉,你是不是以为本王不敢动你?” 这还是苏熠宸为数不多地称呼自己的全名,这说明他是真的生气了。 张姨娘额头不由得渗出一层薄薄的冷汗来,因为紧张她的嘴唇不由得颤抖:“奴婢不敢。奴婢所言皆是肺腑之言,没有半分虚情假意,还请王爷明鉴。” 张姨娘被吓得大气不敢出,她深知自己是寄人篱下,万万不能得罪苏熠宸的,可是事到如今如果不将许如卿这小贱人除掉的话,她是怎么也不会甘心的。 苏熠宸从鼻腔里沉出一口气来,正当他要开口说话,许如卿却好像是预判了他要说什么,便率先打断了他的话:“王爷请息怒。”说着,许如卿给了他一个安慰的眼神。 张姨娘的话虽说目的不纯,但还是有一定道理在的,如果不给在场的人一个交代的话,指不定以后会传出关于苏熠宸不好听的话来,她不想这样子的事情发生。 看着张姨娘紧张的表情许如卿脑子飞快运转,很快她心里便有了主意。 “王爷,张姨娘所言也不是没有道理,既然她想要个真相和结果,那么臣妾满足她便是。” 苏熠宸抬眉对上了她那双清澈的眸子,那双眼睛皎洁明亮还泛着狡黠的光芒,他当即便心知肚明许如卿这是有了对策。 他顺应着她的话说道:“也是,王妃可有什么好的法子?” 许如卿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丝丝冷意,随后转过身睨视着跪倒在地的张姨娘和春花。 她绕着张姨娘和春花周围轻轻踱步着,暗中从空间里拿出一瓶粉末倒在自己手心,因为衣袖宽大的原因并没有人知道她这一暗举,在行走的过程中偷偷撒在了张姨娘的身上。 药粉无色无味,张姨娘摸了摸鼻子只觉得有什么东西被自己吸入了鼻腔,但没有什么不适感,也就没放在心上。 “虎符被谁偷了本妃并不知情,但是有一点张姨娘你说对了,那毒确实是本妃下的。”这些人为了污蔑自己,竟然串通一气安排了这么一出戏,最过分的还拿她的宝贝儿子做诱饵。既然她们想演,那她将计就计,陪她们好好演! 此话一出,震惊了在场的所有人,包括苏熠宸。 张姨娘不知道许如卿为什么会承认,她只知道机会来了,立即说道:“你看吧王爷,许如卿她都承认了毒是她下的,您还不赶快处置她。” 苏熠宸只是抿了抿嘴,他知道许如卿是个有分寸的人,默然不语,静观其变。 “不过有一事张姨娘还不知道,那就是我交代了春花将毒药放在了你的食物里。”许如卿睨视着跪在地上的张姨娘,眼中皆是轻蔑:“算算时间,这会儿该发作了。” 许如卿一脸含笑地看着张姨娘,她的脸生得好看,天生自带一种亲和感,可那笑意却带着一种可怖的阴冷,直达张姨娘的内心深处,激起她一身鸡皮疙瘩。 像是应证了她说的话,许如卿话音才刚落下,下一秒张姨娘心口就抽疼起来,肚子也开始痉挛绞痛。 张姨娘一只手捂着小腹,面部表情扭曲难看:“啊!我的肚子、我的肚子……好疼……” 张姨娘嘴巴微张,形成一个小小的“o”字形,腹部传来的剧痛让她五官全都皱在一起,模样看起来十分狼狈。 “你没想到吧张姨娘,春花只是明面上与你一条线,可她却暗地里为我做事,你如今算是自作自受,可不能怨我。”许如卿语气平静得没有一丝起伏,她看向张姨娘的眼神里带着些许怜悯的意味,似乎在嘲笑她用人不忠。 张姨娘听了许如卿的话略显惊疑,那毒药是她亲手交给春花的,理应来说不会用到自己身上才对,可如今她身上传来的剧痛却真切得让她不得不怀疑春花,看向春花的眼神里充满了震惊。 莫非真如许如卿所说,春花也将毒药放在了自己的食物里? “好你个春花,你、你竟然当面一套背后一套,背叛了我……”药效发作迅速,张姨娘这会儿已疼得直不起腰来,连话都说不利索了。 春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变成这样,她惊慌失色地否认道:“没有,我没有给你下毒,不是我,不是我……”春花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脸色被吓得煞白。 二人皆是惊慌无比,全然不知自己正一步一步落入许如卿设计的圈套之中。 看着精神紧张的春花,和痛得没有表情了的张姨娘,许如卿只是在悠悠的欣赏着自己的指甲,漫不经心地说道:“那毒药无色无味,却是剧毒无比,若一个时辰内不及时服下解药的话,中毒的人就会慢慢化为一滩血水,必死无疑。” 而后俯身捏着张姨娘的下巴,看向张姨娘的眼神里带着疯狂:“谋害王族子嗣乃是死罪,我难逃一死,就让我们在黄泉路上互相作伴,这样你也不会走得太孤单。” 张姨娘闻言瞳孔皱缩,她是知道许如卿会医术的,所以她说的话不会有假。一个时辰,那方才已经耗费了不少时间,留给自己救命的的机会不多了。 在求生欲面前,一切的私欲都显得微不足道。张姨娘猛地别开自己的脸,狠狠啐道:“要死你去死!我不要死,本姨娘要好好活着!” 说着,张姨娘艰难地直起背脊,在众目睽睽之下从怀里掏出了一个红色的瓷瓶。她从瓷瓶里倒出几粒黑色的药丸在手心里,因为着急的缘故还掉落了几颗,她也不管,头一仰便快速吞了下去。 药丸一下肚,身上的疼痛立即消失了,张姨娘的身体一瞬间得到放松。 这时许如卿却径直来到张姨娘身前,还不等张姨娘反应便拿走了她手里的瓷瓶,用眼睛细细打量着。 随后她嘴角扬起一抹得逞的笑容,直面张姨娘:“就连肖郎中都无法辨认出毒物的成分,你身上却藏有解药。张姨娘,你要不要解释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