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古代,晚辈向长辈请安一般是天没亮就去偏房侯着了,虽然许如卿不明白这个规矩的作用是什么,但是她搞懂了一点,那就是现在太后在拿这个事情故意挑她刺。 许如卿也不急,语气不紧不慢:“臣妾也不想这个时辰来打扰太后,我今日辰时就早早来偏殿等候宣见,可云嬷嬷说太后您在祠堂诵经祈福,容不得旁人打扰,臣妾便耐心等候多时,这到晌午了才见着太后的面。” 她赌一百二十块,这事儿太后这老鸡婆绝对知道,没准儿就是她刻意这么安排的呢,否则在皇宫里哪个奴才敢有那么大的胆子,敢耗着主子在偏房干等。 “方才瞧太后面色忧虑劳累,许是为江山社稷日夜操劳,臣妾自认无能为太后分担,只好退而求其次选择不打扰您休憩,太后却误以为臣妾不是一片真心。” “呵,这番为自己开罪的由头还真是说的有鼻子有眼儿的。照你这这么说,倒是哀家是非不分、错怪你了?” 许如卿气息一凛:“太后这是哪里话?您作为龙家辈分最高的长辈,功德无量是我等后辈望尘莫及的,臣妾岂敢冒犯。” “不敢?哀家看你敢得很!做错事了不承认不说,还反倒学会推脱责任了。苏家能添得你这么个巧舌如簧的,当真是光宗耀祖!” 太后的目的很简单,她就是想要看看这个许如卿到底有多大能耐,今日纵使许如卿确实无过,但这小丫头心高气傲的姿态令自己实在感到不爽,她非得磨磨她的锐气不可! “来人,魏王妃以下犯上,逾辈越矩,知罪不改,还妄图推脱责任诬陷无辜,给哀家拖下去,宫规伺候!” 短短三言两语就被安上了这么几项大不敬的罪名,太后这搬弄是非的本领还真是让许如卿见识到了。 动用宫规与家法的刑罚并不相同,据原身的记忆,宫里最轻级别的也要挨十鞭子的皮肉之苦,虽然许如卿不知道太后对自己的恶意从何而来,但以现在的情况来看太后可不会只便宜她十鞭子。 许如卿站起身来,正襟危色:“太后这是铁了心认为臣妾是故意拖到午时来,要治臣妾不敬之罪?” 太后满脸不屑:“言之凿凿,事实就摆在眼前,治你不敬,你敢不服?” 这话倒是被许安安抓住了把柄:“言之凿凿?太后既然说臣妾的罪名有证据证实,那不如请太后把证据都摆出来,让臣妾罚得心服口服。” 果然太后脸色一变,看向许如卿的眼神更加愤恨冷漠。 她突然就想起那日寿宴之上,许如卿也是以同样的套路让自己在各国使者面前出了糗。 “许如卿,你要知道这里是哀家的乾坤宫,不是你的魏王府,就算你长了翅膀也飞不出去。哀家想要治你,还不是轻而易举?”说完,太后一旁的禁卫军使了一个眼色,很快两个壮汉便上前一左一右押住了许如卿。 “你们要干什么?!” “哀家找你来可不是为了治你那么简单,你那么聪明,不妨猜一猜是为了什么?” “是因为艳姬?” 太后满是褶子的老脸上露出一个不达眼底的笑容来:“不错,还算是有点儿脑子。” 太后待徐艳极好,简直比自己的亲生女儿还要好,用脚指头都能猜到她找许如卿来不是因为苏熠宸就是为了徐艳。 只见太后拍了拍手,随后一抹艳丽的身影从另一间屋子里走了出来。 许如卿这才抬起眸子,朝那抹身影看去,艳姬今日穿了一声火红色的长裙,正下方裙摆上用金线绣了一对栩栩如生的戏水鸳鸯,这裙子穿在她身上更将艳姬火辣的身材完全衬托出来,精致的锁骨,纤细的腰肢,和春光无限的乳沟……连同她娇纵火辣的性格一览无余,远远看上去就如同一朵燃烧的烈焰熊火,张扬耀眼。 “太后娘娘。” “嗯。”太后点了点头,随即指着下首的许如卿说道:“你不是有话要对魏王妃说吗,现在人哀家给你请来了,说吧。” “谢太后娘娘。” 艳姬来到许如卿面前,眼神里满是嘲意:“废话我也不多说,这次请你来,是想和你做一笔生意。” “生意?” “我有解王爷寒毒的解药,只要你答应魏王殿下纳我为侧妃,我就可以把解药交出来。你这么爱他,不会不答应吧?” 许如卿轻笑一声:“这事儿你得问苏熠宸啊,娶不娶那是他的事,问我就没必要了吧?” “呵,都是千年的狐狸你跟我装什么?我知道王爷之所以不愿意接纳我是因为你在从中作梗,你如果不松口,他肯定不会同意的。” 许如卿更加觉得好笑了:“你也太高看我了,我做不了他的主。” 艳姬漂亮的眸子里闪过一抹愠色:“少废话,你直接说你是答应还是不答应?” “答应如何,不答应,又如何?” “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别怪我不客气,我可没忘了那日你害我丢尽脸面,是时候让你还回来了。”说着,艳姬目露凶色,扬起手就要朝许如卿的脸上打去。 “本王倒要看看是谁有那么大的狗胆,敢动本王的女人!” 突然,从远处传来一声低喝打断了争吵,艳姬和太后二人听到那声音,身子下意识地发抖。 许如卿对这声音再熟悉不过了,有一瞬间她好像看到了靠山。 艳姬看到苏熠宸一个紧张,连忙收回了手:“苏……魏王,你怎么来了?” 苏熠宸身着一袭墨袍被推着上前来,鹰一般的目光大略扫视了一下殿内的环境,慵懒霸气的气质让他看起来好似一头苏醒的雄狮。 他没有看艳姬一眼,看似回答,话却是对太后说的:“本王刚下早朝就听郭淑妃宫里的丫鬟说太后邀请本王的王妃话家常,我倒是好奇,什么样的家常从辰时一直到现在还没结束,便过来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