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头换面,脱胎换骨? 究竟是什么样的美容师居然能有这等本事? 楚玉不禁好奇。 “都别站着了,过来坐。”太后走到前面不远的小亭,被侍女扶着在石凳坐下。 楚玉与妃嫔们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她表面上谈笑风生,可心底却在琢磨着仙嫔口中的美容师到底是何方神圣。 时间一点点流逝,楚玉的身子越发沉重,紧致的小腹肉眼可见的慢慢隆起,这下连裹腰带也没办法了。 “按理说这才四个月,侧妃肚子竟这般大了,莫不是怀的两个?” 廿迦听了这话觉得甚是有理,连忙找来了宫里的御医。 一把脉,还真如丽莎所说楚玉肚子里怀了两个孩子。 廿迦得此消息兴奋不已:“公主,你听到了吗,御医说你怀了两个孩子,极有可能是龙凤胎呢。” “龙凤胎又怎样,又不是你的孩子,你那么高兴干嘛?” 闻言,廿迦上扬的嘴角蓦地一顿。 她没好气的看了笑容僵硬的廿迦,顾不上他心里怎么想,拿起梳妆台上的铅粉开始补补涂涂。 这里有斑遮一下,那里有痘遮一下,还有浓重的黑眼圈、下垂的脸颊、浮肿的眼皮、深深浅浅的颈纹…… 突然,楚玉眼睛瞪大:“廿迦,你帮我看看,我这里是不是长了皱纹?” 廿迦凑过去仔细端详着她的脸,在他眼中他的公主还是那么美,一如既往的优雅冷艳。 “没有啊,没看见什么皱纹。” “你是不是瞎啊,这儿!这儿明明长了一条皱纹!”楚玉激动地又指了一下自己眼角。 廿迦无奈的叹了口气,安抚道:“你在我眼中一直都很漂亮,公主,你太焦虑了,你需要好好休息。” “只是你一个人觉得我漂亮有什么用?”楚玉担忧地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心脏好像快要死了:“我不要你觉得,我要王爷觉得,我不要挂着这样一张丑陋的脸面对王爷!” 她执着地拿着粉涂脸,白白的铅粉在她的脸上被抹了一遍又一遍,直到完全看不见她原本的肤色,直到卷翘的睫毛上挂着白色的粉尘。 她一抬眼,看见镜子中那个人不人鬼不鬼的自己—— “啊!”楚玉尖叫着一把将面前的东西拂摔在地。 廿迦被她接近疯魔的样子吓到了,他一颗心提了起来连忙去检查她是否受伤,却被楚玉无情的推开。“你给我滚开!” “公主……” “我不想看你,滚啊!” “好,我走,你不要伤害自己……” 廿迦快速把一地的碎片收拾完,确保地上的碎片被清理得干干净净这才无奈的离开。 他的手流出鲜血,也不知是何时被瓷器碎片划伤了,可他只是拈了拈粘稠的血渍,丝毫不在意。 无妨,只要受伤的不是她就好。 楚玉再也等不了,她连忙去找来仙嫔所说的那个美容师。令楚玉意外的是仙嫔那人居然挺好说话,原本以为她与许如卿是姐妹不会真心帮助,没想到她丝毫没有犹豫直接把人借给了自己。 “你就是仙嫔说的那个天下第一手?”楚玉怀疑的上下打量着一袭白衣的白月笙,她原本以为对方应该是一个长得很有经验的人,不说年岁很高,但至少不会像十七八岁这样年轻。 “侧妃如若对我的技术没有把握也不会请我来了,不是吗?” “谁知道你会不会是江湖上那些混吃混喝的骗子……万一是你运气好骗过了仙嫔呢?” 白月笙听了她的话并没有恼怒,而是含笑着问道:“侧妃可能看得出在下如今几岁?” 楚玉半信半疑,保险起见她还是往大了猜:“二十二、二十五?” 白月笙摇摇头然后平淡的回答:“我今年已经九十九了。” “什么?!”不止是楚玉,连听到了二人对话的下人们都惊讶地往这边张望。 九十九,她爷爷都没活到这么久! 注意到自己失态,她不自然的整理了一下表情后对屋内的仆人下令:“你们都退下。” 待屋内只剩她与白月笙,楚玉急不可迫的求问:“先生何以保持青春永驻,能否也教教我?” “我既然来了就证明我愿意帮你,要想青春永驻容颜不老其实很简单,就是不知道侧妃愿不愿意付出一点点小小的代价了?” “你想要什么?金钱?名誉?地位?只要你让我年轻貌美,我可以什么都给你!” 白月笙看着楚玉晶莹的眼眸,这种渴求的眼神上一次他在欧阳碧华的眼中也见到过。 他引诱似的说道:“当真什么都愿意给我?” “当真!” “你跟我来。” 他引导楚玉到床上躺下,打开随身携带的手提箱,他的工具箱里装的不像是一个医者有的,针刀镊棍的……倒像是用来惩罚人的刑具。 白月笙从透明瓷瓶里倒出一些黑红色的粉末倒在器皿中,粉末散发出难闻的腥臭味使得楚玉不由得皱紧了眉头。 “会有一点疼,不过你别怕,很快就好。”白月笙说着从工具箱里取出一个类似于注射器的玉石针管,尖锐的针头发出寒冷的光芒。 她怕疼,但是为了美貌,她只得咬咬牙抓紧了床单。 白月笙掀开她的衣服露出白净圆润的肚子,那诡异的角度让她看上去好似一条砧板上待宰的鱼肉。 只觉那那细细的银针刺入了自己的小腹,她甚至感觉到肚子里的孩子动了一下。 “里面装的什么?”楚玉看着白月笙手里的针管,暖白色的玉身在光照下透着淡淡的红色。 “一点点羊水而已,不用担心,伤害不到你的孩子的。” 他把微微浑浊且透着淡淡血色的羊水挤压到器皿中与黑红色的粉末搅合,那粉末遇到液体好似活了一般,以肉眼看得见的速度长大,最后变成密密麻麻的、疯狂蠕动着身体的红色虫子。 楚玉见状不由得恶心,她突然就想起一种专门用来钓鱼的饵料,叫红线虫,也是这样一丝丝一缕缕细小的模样。 “这些又是什么?” 白月笙笑了笑,笑得很表面:“蚂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