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曾笑得痞坏邪佞,撩人心弦,十二州都有她的朋友。 可真正帮她的又有几个? 那个时候的她,孤身一人,看着那一道道带着探究和敌友不明的眼神。 当她身居高位时,他们趋之若鹜,当她被踩进泥泞里的时候,他们就变成了高高在上,看着你狼狈的模样十分不屑。 其实她一开始并不爱喝酒,是在被追杀的那段时间学会的。 酒太涩,她不喜欢那种味道。 可上神的神兵又岂会是普通的刀剑。 太疼了,那个时候,她不会医术,只会喝酒麻痹自己,忍痛等着伤口自己愈合。 一介上仙,却活得像个散仙,从来都是不思进取,慵懒闲散。 被逼的不得不飞升上神,后人流传下来只不过是轻描淡写地一句带过,太过简单。 成神之路,岂会如此轻松。 在这世上,无论是飞升上神亦或是堕入魔渊。 要么以上仙之躯下凡渡劫,成时再捱上九九八十一道九重雷劫。 要么脚踩血路,在血腥杀伐之中晋升。 在此之前,她亦是个怜悯众人的仙人,洒洒脱脱自由自在无拘无束。 无事的时候,她喜欢躺在天星母树的枝丫上逗逗小虫子,吹吹莹莹星光的银灵花,亦或是捉弄跟在她屁股后面的天枢。 天星族内无人敢管她,所以那时她也算过得称心如意。 只不过,不知从何时起,物是人非。 她以上仙之位被逼飞升上神,再到后来堕入魔道,也不过短短几百年。 于天界众仙神而言,几百年不过弹指一瞬,可就是这短短的一瞬,毁了一个肆意欢笑的女孩,将其逼的几近疯魔。 他们说,错的不是她,是这个世界。 那个时候的她只想扶脸轻笑,因为他们的话太好笑了。 她嘲弄地看着他们,眸中仿佛在告诉诸天仙神——没有你们,这个世界就不是错的。 幸好后来她跳下了灭神崖,失了那些伤心欲绝的记忆。 而如今,她可以重新开始,只要她想,她就是一个独立的个体。 不是令天界唯恐避之不及的杀神,也不是天星族的一族之长,亦不是七星的契约之主,她只是她。 她若想,这一次她就只是冷昭雪的女儿。 然而很显然有人并不这样觉得,杀神带来的阴霾犹在昨日,一万年于天界而言并不算什么。 这个世界有时候特别令人不解,一个人说你是黑的时候,也许有人还会为你辩解。 可十个人说你是黑的时候,又有一大批人隔岸观火,剩下的也不敢多言。 更不论一百个人说你是黑的时候,他们便不敢再上前,就算没有确凿的证据,那些帮过你的,会跟着他们一起来戳着你的脊梁骨骂,恨不得人人都上去踩上两脚才过瘾。 没的也能说成有的,白的也能说成黑的。 随波逐流,趋炎附势,人言可畏,好像就是这个世界的现状。若是有人反之而行,那你就是他们的敌人,你就是异类,会受到排挤、贬斥和孤立。 不是所有人都盼着你好,也没有多少人会盼着你过得不好,他们只是希望你过得不如他们而已……不论是陌生人亦或是所谓的“朋友”。 人是现实的,十二州上的诸天仙神亦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