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能跟自己说话的人,虽然这长得…… 棠镜雪在心里给了自己一个大比兜,怎么能这么想人家小女孩呢?这也不是人家想长成这样的!本来人家这样就已经很痛苦了,自己还要那么想人家,实在是太罪过了。 调整了一下心态之后,她再看向小女孩的时候眼神中就带上了几分悲悯的意味,让小女孩都有点不知所措了。 棠镜雪清楚地看到了小女孩的神色变化,心想姐真是厉害,让NPC都对她的美貌产生了共鸣,这都傻眼了。 别逼她哈,再逼她她可就要研究R的游戏回放了,到时候直接完美通关。 “好。” 就在棠镜雪说出这个字下一秒,门毫无预兆地吱呀一声开了。小女孩的头搁在了门框上,又做了一个鬼脸,这次还深处了鲜红的舌头。 棠镜雪暗自称赞了小女孩一下,速度很快啊,未来能当国家运动员。 小女孩盯了她一会儿之后发现她没有要进来的意思,就向她伸出了一只手。 她这个动作暴露出了她穿的衣服,那是件带泡泡袖的纱裙,浅蓝色的裙摆坠着嫩黄色的蝴蝶结,俏皮可爱。 许待景走到棠镜雪前面,他跟小姑娘挥了挥手,说:“你好小妹妹,你叫什么名字?” 刚刚还笑得很开心的小女孩一下子就变脸了,她紧皱着眉头转过身去不说话,让许待景和棠镜雪不明所以。 小女孩的家里家具很少,小小的客厅放了个带靠背的木质长椅当沙发,除此之外就只有一张铁艺小圆桌和一个白色的柜子。 三种家具三种材质三种颜色,但看得出来都是新的,跟返潮脱落的很是斑驳的墙格格不入。 她小跑着来到长椅前指着长椅说:“漂亮姐姐,坐。” 棠镜雪盛情难却,一下子忘记了这不是柔软的沙发,一屁股坐下去差点把自己隔死。 小女孩拉开柜子的抽屉拿出一张照片塞到棠镜雪手里,说:“我叫黄招娣,我姐姐叫黄婧怡,她是在一个周前失踪的。这是她的照片,是不是挺好看的?” 她的胳膊和腿上没有胎记,青紫的掐痕在白皙的皮肤上格外显眼,这让棠镜雪本来装出的悲悯中掺杂了几分真的。 照片里的女孩穿着普通的棉布长裙,柔顺的长发垂在腰间。她的笑跟黄招娣如出一辙,眼睛弯成了两个小月牙,可她的脸没有狰狞的胎记。 黄婧怡确实是个漂亮女孩,清纯又羞涩,普通的装扮也无法掩盖她的美丽容颜。 姐姐这么漂亮,如果是妹妹的话也一定不会差。令人唏嘘的是,黄招娣一出生就自带了大面积的胎记。 婧怡和招娣,从这两个名字就能看出父母对待两个孩子的态度了。 黄招娣抚摸着相片里姐姐的脸,说:“我要是也有姐姐这么漂亮就好了。他们都不喜欢我,说我是怪物。妈妈说就算她想把我丢到河里去那都是不被允许的,因为河神看到丑陋的我会害怕。姐姐失踪之后,他们都说是因为我才会这样的,是我害死了姐姐……” 听她这么说棠镜雪更愧疚了,愧疚于自己不该有那么几秒惊恐于她的长相,她也因此特别困扰。 许待景问:“你姐姐没有去做河神的新娘吗?” 黄招娣本来不太想搭理他的,但她现在正沉浸在悲伤之中,也懒得跟他一般见识了,回答道:“没有,本来是要去的,可是姐姐不见了。全村人都在找她,可是哪里都找不到。小优姐姐说我姐姐是因为不想当新娘逃跑了,有可能已经不在村子里了,我也这么觉得,” “小优姐姐是谁呀?” 棠镜雪对她提到的这个人很感兴趣,从她的话语中可以听出来她很信任这个小优姐姐。 黄招娣十分骄傲地说:“小优姐姐是静女娘娘正妻的女儿,这件裙子就是她买给我的,她是唯一一个不嫌弃我的人。” 河神正妻的女儿?那就是一等新娘,她记得一等新娘的那一身行头都能在城里买套房了。 棠镜雪早就注意到黄招娣的裙子了,明明她是遭人唾弃的,家庭情况又不好,为什么能穿公主裙呢?这会儿她给了自己答案。 “能不能告诉我小优姐姐住在哪里?我有点问题想像她请教,我家里有点小钱。”她的手悄然攀上了黄招娣的肩膀,亲昵地在黄招娣耳边说。 直觉告诉她这个小优不简单,但黄招娣不一定知道更多关于小优的事,还是亲自走访一趟比较好。 这个有点小钱可以指她也想成为一等新娘,也可以指她也想跟小优一起……骗钱? 黄招娣神色有些犹豫,说:“可是,小优姐姐说了,外人如果想成为河神的新娘只能等河神的旨意,她是没有办法干涉的。姐姐,我也想告诉你,可是我怕小优姐姐知道了生气。” 棠镜雪将脸贴上黄招娣干枯发黄的头发,撒娇说:“可是呢,姐姐我很想实现我的愿望,求你啦!我不会告诉她是你告诉我的,而且我也会帮你找姐姐的。” “那好吧……小优姐姐平时都在城里的,她不住在这里。不过她应该快要回来了,就是最近了。” 棠镜雪悟了,怪不得找了一圈都没有找到好房子,这个小优又是有钱人,原来人家根本就不住在这个破地方。 她边跟黄招娣说话边用卸妆湿巾给自己卸妆,完事儿了还擦上了防晒霜。反正妆面都毁了,直接卸掉好了。 许待景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不受黄招娣的待见,明明他什么都没做。 这个小女孩绝对没有她表现出来的那么简单。 他看了一眼忙碌的棠镜雪,他相信她不会全信黄招娣的话。 黄招娣等棠镜雪照完镜子后神神秘秘地说:“我姐姐还留下了一些东西,我不太认字,姐姐你能帮我看一下吗?这个我还没拿给别人看过呢。就在我房间里,跟我来吧!” 许待景刚想起身就被她狠狠地剜了一眼,说:“男的不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