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LANT研究院内—— 怪异的药水味道刺激着诺尔的鼻尖,熟悉的穿着白衣大褂的过往行人。 “哒—哒—哒——” 门外,清脆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嘀嘀——” “歘—” 房门打开,一名穿着研究员制服的男子提留着一个小箱子走了进来。 “诺尔先生你好,因为涉及药剂改良的原因,这次只能给您接下来三天的药剂,其他的您可以三天后过来取。” 男子神情淡然,表情宁静的将药箱放在了诺尔旁的桌子上。 “是你?”刚刚准备伸手的诺尔看着眼前这个熟悉的面孔不由微微一愣。 虽然自己不知道他的名字,但这个人可是自己‘这辈子’睁眼看见的第一个人。 “诺尔先生还记得我?” 男子脸上露出意外神色,显然他是认识诺尔的。 “你不是尤尼乌斯·····你怎么会出现在研究院?” 诺尔有些惊讶的看向男子,眼前这人居然是当是在尤尼乌斯7号医院里出现的男子。 想不到在这里还能遇见尤尼乌斯7的人。 而且他不是医生么,怎么突然改行变成研究人员了。 男子闻言脸上表情一滞,一直注视着男子的诺尔不禁瞳孔微缩。 他能明显看见对方眼中露出的杀意和恨意。 那是一种比凛冬还要寒冷的眼神,哪怕是见惯了战士眼眸的诺尔,也不禁侧目。 然而回想其对方的身份后,诺尔了然的同时,脸上也露出一丝歉意道:“对不起。” “不,诺尔先生您没必要和我说对不起。” 男子闻言表情缓和了一丝,看着诺尔稚嫩的面容,像是回忆起了什么,不由咬牙说道:“这都是那群地球人的错,作为悲剧受害者的你无需向任何人道歉!” “相反,我应该感谢一直在前线战斗的您保护了我们!” 诺尔闻言陷入了沉默,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或许这才是PLANT人该有的心理想法吧。 “嘀嘀——” “歘~” 房门再次打开,打破了房间内逐渐凝固的气氛。 “皮克,你帮我把资料送过····诺尔····卡西亚!?” 门外走来一名年龄较大的中年男子,当他看见坐在那里的诺尔后,忽然眼神一凝,脸上明显露出一丝错愕和不可置信。 “你认识我?”诺尔眉头微皱,这语调····不对啊。 “你····你参军了!?” 哈卡博士上下打量了一眼诺尔的穿着,眼中错愕神色溢于言表。 “嗯,是的。”诺尔虽然疑惑,但还是老实的回答了一声。 “这····这怎么可能!?”哈卡博士闻言眼神呆滞的站在了哪里。 “哈卡博士?” “你,没事儿吧?” 皮克和诺尔看着摇摇欲坠的哈卡博士,眼中均露出了一丝疑惑。 “我,我没事儿,没事儿····” 哈卡博士眼神中充满了疑惑和不解,转身失魂落魄的离开了房间。 看得诺尔一脸错愕。 “哈卡博士这是?”诺尔指着缓缓闭合的房门,忍不住朝皮克问道。 “这个·····”皮克也是一脸懵。 因为他也是刚刚才过来这边工作的,具体内情也不清楚。 ······ “还让大家看这种东西,你是想要强制通过你的议案么?” 听见背后传来的声音,帕特里克·萨拉将眼光从MS战的画面上移开,看向了门口的方向。 “我只是提示正确的情报而已。” 看着门口站立的挚友,帕特里克·萨拉表情不变的回道。 “正确!?你说这个经过你筛选后的情况能被称之为正确?”克莱因的回应极为犀利。 在这段时间里,帕特里克一直竭尽全力的让市民和议员们产生危机意识,好将事情导向他所期望的方向。 说起来或许也没有这个必要,因为从“血腥情人节”开战到现在。 整个舆论已经急速偏向主战的一方了。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你的议案也会在今天会通过,舆论也倾向你·····” 克莱因语带苦涩。 恐怖会招致恐怖,憎恨会呼唤憎恨。 最初只是微不足道的小石子,滚下山坡时也会变成恐怖的雪球,袭卷一切,吞噬一切,加速前进···· 然而面对这种完全可以预料的局面,克莱因却只能束手无策的看着。 帕德里克有些意外老友的语气,不过意外之余,也略带一丝不满的回道:“你不要忘了西格尔,我们只是公仆,我只是遵从着民众的意志而前行罢了。” “战乱扩大只会增加更多的仇恨,你们究竟想把事情搞到什么地步才肯罢手!” 西格尔·克莱因的语气有些激动。 机库里研发的新型MS,克鲁泽最近的动作,铺天盖地的舆论,地球联军的诡异情报····· 种种一切都指向了那无尽的深渊! 每每想到这一切的尽头,西格尔·克莱因都会被夜半惊醒。 然而面对这一切,自己身为议长却无力阻止···· 不同于西格尔的激动,帕特利克的刚强表情丝毫未变,道:“为了不让战事扩大,我会务求早日结束战争的——况且战争这种事情,如果不能获胜还有什么意义?” “照你这样下去,要到什么地步才算结束!敌我双方都完全灭绝么!?” “我们调整者已经是新的人种,没必要与自然人为伍。” “已经面临瓶颈的我们,哪里是什么新人种?即使颁布了婚姻管制,第三代的出生率还是持续下降!” “放心吧,未来不久,这一切都会改变的!我已经找到了钥匙,只要集合我们·····” “帕德里克!生命是自然繁衍的,不是创造出来的!”西格尔知道萨拉说的钥匙是什么,但那个东西太缥缈了,而且研究了这么久几乎毫无长进。 完全不能当做筹码。 “这是什么话,简直像‘蓝波斯’的论调!那种观念和价值观已经落伍了!”萨拉议员有些不满老友的态度和说辞。 看着态度从未发生丝毫改变的萨拉,西格尔·克莱因由衷感到了一股挫败感,自己已经无力阻止这个人了…… “萨拉委员长,时间到了,请您进入议场。” 墙上的对讲机传出声音,帕特利克转过身背对着克莱因。 “这是群体的意见,克莱因议长阁下。” ······ 房间的窗帘紧闭,痛苦的呻吟混合着汗臭味充斥着微暗的空间。 杂乱的床上,有个人影正辗转痛苦着。 金色的乱发披散在棉被外,而被子里的人则是痛苦难耐的弓着背喘息。 紧抓着床单的手止不住的发抖,挣扎着在床头死命探索。 “啪—哗啦—” 剧痛的痉挛袭来,那人不禁失手将床边的东西扫落到地上。 在应声落地的迷你计算机和文本、药瓶之间,还有一个奇特的银色面具。 男子忍着痛苦,伸长了手想要捡拾药瓶,已经痛得虚脱的身体却一个不小心摔到床下去。 空荡荡的房间里只有极少数基本的家具,此外就是急促的喘息和困兽般的呻吟。 男子好不容易抓到药瓶,以老人般颤抖的手旋开了瓶盖,胡乱将药剂塞进嘴里。 不一会儿,他的呻吟不再急促,像是痛苦逐渐平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