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猎人’的袭击过了整整一天,南区逐渐恢复平稳。 嘀嘀!嘀嘀!早晨来临,艾登按掉闹钟,上下拍了拍身体,确认没有痛觉。 之前的两场苦战虽耗尽体力,但所幸没有伤到要害,他的伤势基本愈合,不过他有些好奇,现在自己愈合能力的上限在哪里。 “如果断肢...果然还是长不回来了吧。”他抬起手臂看了看,自然而然地出现否定想法,大概是出于超凡力量融入身体的直觉。 巨龙之力终究只是加快自然愈合速度,本身没有治愈能力。 除此以外,那个留下信的人也令艾登十分在意。 不说留信这类似挑衅的行为,对方似乎和马斯集团一样关注巨龙之力,对巨龙之力的秘密也知道些什么。 稍早些时候,艾登接到‘教会’的消息,说是查到了留信人的线索,他已是‘教会’一员,因此将一起行动。 稍作梳洗后,他离开房间,发现客厅没人,薇薇似乎已经去学校了。 艾登为自己冲了杯咖啡,到玄关前拿起新送的报纸。 走过死门关,日常显得弥足珍贵,艾登品了一口醇香的咖啡,心情舒缓感叹:“啊,又是泽灵市和平的一天。” 他一边打开报纸,一边想看看今天有些什么新鲜事。 头条:继全境发生恐怖袭击事件后,中心区断绝和外界的联络,单方面进入全面封锁,反对马斯集团的暴动发生多起,马斯集团首席执行官雷恩.马斯拒绝对此发言。 新闻二:南区发生一起恐怖袭击事件,轻伤十三人,重伤一人,无人死亡,涉案者尚在调查中。 新闻三:泽灵市外部发生一起劫案,马斯集团的卡车遭到抢劫,现场无人生还,军方调查中。 “唉...”艾登叹了口气,放下报纸,感觉咖啡苦涩了几分,似乎今后还有不少麻烦啊。 离开家,他乘公车来到郊区,来到‘教会’的那座小教堂。 步入教堂,牧师认出了艾登的身份,指引他从后门去到墓园。 墓园草地上,凯尔纳正吸着烟,沉默站在一座墓碑前。 这座墓碑没有墓志铭,上面简单写着死者的名字:亚尔加德。 “认识的人?”艾登问道。 凯尔纳没有回答,转身向角落的小木屋走去。 见态度如此无礼,艾登眼皮跳了两下,但他决定不能成为像凯尔纳这样没教养的人,于是平复心情跟在后面。 从活板门来到地下狭长的走廊,两侧石壁的烛台纷纷亮起。 走了一段时间,艾登主动问道:“我看到消息了,说是查到了留信人线索?” “准确来说,是和他有关系的人。”凯尔纳陈述道“‘教会’追查到黑市的一单货物,这件货物经手过电锯‘猎人’,货物本身尚不明了,接受地点在泽灵市外部,收货人名字是迈克尔.贝尔。” 艾登边听边点头:“在外泽灵吗...” 泽灵市西边很大范围内无城市存在,官方称呼为泽灵市外部,本地人口语一般叫外泽灵。 考虑到电锯‘猎人’已经死亡,那么雇佣‘猎人’的留信人,大概率就是寄货人。 “不过在此之前,你要接受一次检查。”凯尔纳诧异地扫了艾登两眼“居然有人能突破记忆封锁的仪式,说实话,我也是第一次见,保险起见,还是评估一下你的状况比较好。” 艾登觉得有点道理:“是考虑到仪式对我的精神会留下隐患吗?” 凯尔纳摇头道:“不,是考虑到‘教会’没那么多钱给你医疗赔偿。” 对于意料之外的回答,艾登有些哭笑不得,他本就是无薪打工,现在又明确了连工伤赔偿都拿不到,‘教会’是哪门子黑心企业。 艾登担忧着自己的未来,然后突然觉得脚下这段路有些眼熟,心里莫名不安:“额,我们现在是要去?” “审讯室...”凯尔纳话音未落。 听到这个词,艾登全身一激灵,上次在审讯室,他被身为‘教会’领导人的少女留下了一段惨不忍睹的回忆。 所幸,凯尔纳接着说完了后半句话:“...隔壁的房间。” 艾登稍稍松了口气,但还是有些后怕:“那负责检查的人...还是她吗?” 来到审讯室隔壁房间门前,凯尔纳随意答道:“拉普拉斯吗?这种事还不需要她出面,‘教会’的另一位超凡者能处理好。” 吱呀一声,木门打开,石壁房间有些阴冷,房间中央有张木桌,上面摆着黄铜烛台,但几根蜡烛的光亮不足以照亮整个房间。 一名修女坐在木桌那里,十指交错于面部前,似乎是在低头祈祷,因光线昏暗无法看清面容。 艾登终于放下心来,对方看上去是个严肃正经的人,再不济对方至少是个人,只要不是拉普拉斯,怎么都好说。 确认没有问题后,凯尔纳缓缓将门带上。 艾登想起什么,回头向凯尔纳问道:“对了,她也是超凡者吗,我该怎么称呼她?” 缓缓合上的门缝传来声音:“她叫蕾娜,超凡力量来自...拉普拉斯。” 哐当一声,木门牢牢合上,留艾登一人风中凌乱。 艾登一点点僵硬地回头,桌边那个安静端庄的修女,仿佛变成了还未亮出獠牙的洪水猛兽。 听见木门合上的声音,蕾娜抬起头,礼貌微笑,指了指木桌对面的位置:“啊,你就是那个新人吧?请坐。” 熟悉的银色长发,熟悉的蔚蓝瞳孔,简直就是长大的拉普拉斯,不过胸怀还是一望无际的‘宽广’,两者脸蛋都如人偶般精致白皙,但仔细看还是能看出区别。 蕾娜身上的更像是修女风的哥特服饰,整体如纱幕般轻飘飘的,修女帽包裹不住倾泻的银色长发,透过到膝盖的裙摆开叉,能看见盖过小腿的交叉绑带马丁靴。 艾登如见了鬼一样,整个身体贴在木门上,像是恨不得夺门而逃。 “怎么了?新人,你坐啊。”蕾娜一脸困惑地歪了歪头。 艾登呼吸急促,但横看竖看,蕾娜都不像是洪水猛兽。 他稍微卸下戒备,缓缓坐到蕾娜对面。 蕾娜早有准备,拿出白瓷茶壶和茶杯,沏了杯热茶招待。 艾登有些紧张,不断拿勺子搅动茶水,眼神躲闪:“蕾娜...小姐,听凯尔纳说,你有办法检查仪式对我的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