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桐看了一眼一直还在发抖的妹妹,又看了看躺在地上的娘,去将族长和里正请了过来。 一会儿的功夫,族长里正等一大帮子人都来了。 进门后老太太一楞,咋这么多人,这不过年不过节的,便开口问道:“你们这是来我家干啥呢?” 一个嘴快的道:“这你都不知道吗?你大儿子要和他媳妇和离了。” 老太太当即眉开眼笑,嘴巴咧的都能看到后槽牙:“东风啊,我早就跟你说过,她不能生儿子,你要休了她,娘再给你娶个能生的。” “她大娘,这你就错了,不是休,是和离。”有个好事儿的老太太说道,这年头,好久没有热闹看了。 “什么,和离,不是休,那不能,必须得休了她。”老太太咆哮道。 “娘,你别这么大声,没见族长和里正还在这儿的。”上官西风拉了拉他娘道。 众人都落了座。 “说吧,为啥要和离。” “我,我不想和离。”上官东风懦弱的道。 “你是拿我们开玩笑的吗?”族长呵道。 “雨丫头,你说咋回事儿?你娘呢?”族长放慢了语调,还算和颜悦色的问道。 “族长爷爷,是我想让爹跟娘和离的。奶把我娘给打晕了,到现在还没有醒来。奶她不给我们饭吃,我们已经饿了……”雨彤哭着将整个受欺负的过程都说了一遍。 众人皆是一惊,平时就知道这老太太不待见自己的儿媳妇,也知道她经常不给媳妇孙女饭吃,没想到竟然已经到了几天不给人吃饭的地步。不让人吃饭,还让人干活,哪有这样的理儿。 “族长爷爷,我们要是一直呆在这个家,可就是没有活路了。请族长爷爷和里正叔让我爹娘和离吧,我妹妹现在还那么小,我们不想死在这儿。”雨彤将话说的极其严重,再配合刚才她讲的那些事情,确实村里人也是知道大部分的。 “你这个贱丫头,当初把你扔到山里狼咋不把吃了。让你跑回来祸祸人。”上官刘氏骂到。 “当初奶要把我卖给傻子当媳妇,我这才跳河的,下雪天好不容易捡回一条命,奶现在又诅咒我让狼吃了我。” “奶既然这么想被狼吃,那好啊,我去山上把狼给召下来,首先吃了你这个黑了心肝的老妇人。”雨桐冷言道。 “你怕是忘了,前一段时间,我们没有饭吃,是狼王给我们送的吃的。你说它要是带着狼群下山,看到你们这样欺负我,会怎么样?” 雨桐刚将话说完,众人皆是脸色煞白,狼王前一段时间一直住在雨桐家这个事儿,大家伙是知道的,狼王是那么好惹的吗?那不是一只狼,是一大群狼。 族长和里正的脸顿时黑成了锅底。 “上官刘氏,你有可说的?”族长开口道。 “我,我。”上官刘氏我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 “东风,你啥意思?”族长问道。 “我,我和离。”上官东风觉得全身发冷,破旧的棉衣没有一丝温暖,小声的答道。 “桐丫头,雪丫头,你们两个跟你娘还是你爹。”族长问道。 “我跟着我娘,我娘已经晕倒了,大夫说好生照料有可能醒来,有可能这一辈子也醒不来了。”雨桐道。 “我也跟着我娘。”小雪小声说道。 族长和里正对视了一眼:“那既然你们都选择跟你们的娘,那就把和离书写了。” 有人拿了笔墨纸砚,很快和离书就写好了。雨桐将和离书看了一遍, 见上面写明了自己和妹妹归她娘王小花所有,从此跟上官家没有任何关系。便放下心来,拿去给上官东风在上面盖了手印。 “族长,里正爷爷,我娘一直未醒,我拿屋里用她的手盖个手印。”雨桐道。 “好,去吧!”族长道。 里正看着两个孩子,也确实可怜,这和离之后怕是连个住处都没有,这大冷的天,又快过年了。 哎,里正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围观的人有的摇头有的叹气,这娘仨的日子怕是难过哦! 雨桐将盖好手印的和离书递给里正一份,这个需要到官府备案。 “里正叔,我们现在没有住处,还请麻烦里正叔帮我们找一处住的地方,我会打猎,等我赚了钱,一定还给里正叔。” 原本里正是想帮她们的,可又怕她们还不起银子,这一句我会打猎仿佛给他吃了一颗定心丸,便回道:“好,村东头那间茅草屋之前刘寡妇的,她前年去世,这房子便空了下来,你们要是去住,一年给300个铜板就行。” “谢谢里正叔。” 雨桐将一份和离书递给上官东风:“爹,这是我们最后一次喊你爹,从今往后我们便是两家人了。谢谢爹的养育之恩。” 上官东风颤抖着将和离书拿在手里,老泪纵横。 “上官刘氏,我们今天就走了,你要不要检查我们身上的东西,别到时候诬陷我们偷了你的东西。”雨桐转过头对上官刘氏道。 “哼,你身上的衣裳还是我上官家的,给我脱下来。”上官刘氏说完就伸手去扒雨桐身上的衣服。 “上官刘氏。”族长大声呵斥道。 这么冷的天,人人身上都穿着厚的棉衣,这俩孩子身上本就穿着单薄的衣裳,现在上官刘氏竟然还要将她们的衣服扒下来。 真是把人往死里逼。 上官刘氏悻悻地松了手。 “走吧,把你娘抬着走吧。”族长挥了挥手。 王小花一直晕着没有醒来,雨桐在小雪的帮助下将她背在背上,带着小雪就走出了门。 哎,雨桐又一次叹了一口气,她这娘太瘦了,轻飘飘的,身上都是骨头。 “呸,死贱蹄子,以后别回来求我。”上官刘氏在门口骂了一声。 大概走了一刻钟雨桐和小雪便到了刘寡妇的屋子,这是三间茅草屋,有一间屋子的屋顶塌了一个洞,应该还能住人,有个住的地方就好。 小雪打开门,雨桐道:“刘大娘,我们也是迫不得已,以后便住在这个屋子里,还请不要怪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