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看穿了事情真相的小警察,很快就欲哭无泪了。谷小白的这首歌,带来的不只是一个“傲娇舞”,还让东原大学的许多地点,又火了起来。东原大学,教学楼前,人山人海。数不清的男男女女围在那一座石雕之前。“这就是石头先生?”“小白为什么要欺负他?”“不管了,先合影!”“打卡完成!”“石头先生,保佑我不挂科!”在东院湖的岸边,在“水深危险,请勿游泳!”的牌子旁边,一个崭新的牌子立了起来:“请勿打水漂!”竹林旁边,更是拉起了围栏,站了十多个保安:“竹子有生命,请勿损坏!”旁边无数的人在拍照,闻言道:“这个我们真不偷。”“对,我听说小白的笛子,就是从这里偷竹子做成的……”“我还听说,小白只要生气了,就来偷一根竹子。”“都偷光了,让小白无竹可偷,结果饿坏了怎么办?”“为什么会饿坏?难道小白是熊猫?”至于爬树的那边……学校后勤管理部的人,恨不得在每一棵树上都挂上牌子:“请勿攀爬”。沈兆武的“爬树”选修课,已经满编超标。学校的管理部门哭笑不得,谷小白的一首歌,就足以让东原大学里的许多景点火成这样。如果现在开始收门票的话,是不是就可以竞争一下景区旅游收入排行榜了?但是这会儿,东城的钟鼓楼项目组和政府部门,却是哭都哭不出来了。前段时间,“半架钟琴”亮相,谷小白参加专访,“哼,我生气了”的表情包流行,就已经让东城钟鼓楼项目组,接二连三被推到风尖浪口。处在风尖浪口的酸爽,没经历过的人,怎么会知道?被各种大风大浪推来推去,连想要稳一下的时间都没有,这不禁让钟鼓楼项目组想死的心都有了。可事情到了这个地步,难道是他们说了算吗?怎么办,现在已经不是他们能决定的了。此时此刻,王连方的办公室里,熟悉的旋律正在响着。“你说我想法太天真你说我做的不够好你说我经验不丰富你说我年龄还太小你说我书读的太多但是路走的太少很多东西都不知道所以我做不到做不到现在你又回来问我行不行好不好……哼,我生气了我生气了生气了……”王连方听着那歌声,哭,哭不得。笑,也笑不得。这首歌的力量,太可怕了。如果他不是当事人,现在恐怕都得怨恨自己了。就在刚才,他好几个上级都打电话过来,问他:“你们那个钟鼓楼项目,到底怎么回事,怎么搞出来了那么多事!”“该道歉的就道歉,端着架子什么意思?错了就道歉,道个歉怎么就那么难?”“现在嫌丢脸了?以前搞出来那种破事的时候,不是把脸都丢光了吗?现在还有啥可怕的?”有好几个,说话真的不好听。王连方苦笑连连。就连他家里七十多岁的老母亲,都打电话过来:“你看把人家孩子委屈的,到底怎么欺负人家了?给人家孩子陪个不是,不就完了?我看的都心疼……”我怎么欺负人家了?我没欺负人家啊!这不就是正常的工作嘛……大家都是成年人,遇到点什么摩擦,碰到点什么不爽,你退一步,我退一步,见面相视一笑,不就化解了吗?成年人的世界,哪里那么多的道歉嘛,道歉那不是打脸嘛,打脸那不就是撕破脸了嘛,撕破脸怎么还能你好我也好……啊,不对,人家小白没成年。可没成年你就乖乖听话好不好,你这么做让我好为难啊……王连方越想越不是滋味,越看越不爽,又拿起电话,找吴校长告状去了:“你们这个小白,到底想要干啥啊!怎么能这么唱歌嘛!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吗?”那边,吴全东慢悠悠道:“之前小白上访谈的时候,是不是就告诉你了,他很生气。”王连方:“呃……”“人家之前早就已经说过了,你们有什么反应没有?”王连方:“这……”“人家说了你不听,那肯定只能唱了啊。”“这孩子怎么就那么咬着不放了啊,大家各退一步不好吗?”王连方还是有点不爽。“我们小白是个科学家,科学家只会不断的尝试,从来不会退缩。”“那也不能这样啊,这压根就是在骂我们嘛……”“呵呵……骂你们?这就叫骂人了?你听过小白骂人吗?我建议你去听听《少年行不行》。”王连方挂了电话,对旁边的秘书道:“那个《少年行不行》是什么?”于是,接下来,王连方的办公室里就回荡着:“我没有什么话说除了一句f*ck一个比一个下作现在给我shut up你可以尽情骂我反正也无处hide out为什么这年头什么阿猫阿狗都能在我面前装吊大的……”王连方:“……”吴全东这家伙,故意让我来听这首歌,好让小白骂我!这糟老头子坏得很!不过现在他明白了,小白对他……果然已经很温柔了!我们是不是真做错了?真的要道歉吗?王连方纠结啊。就在此时,又有人敲门进来了。“什么事?”刚刚被骂了一顿,还是自己找骂,王连方有些不爽,脾气很不好的模样。“市长,南江旅游部门带着几个景区投资商来东城了,好像是要和白声所合作……”“什么合作?”“据说是想要钟鼓之琴项目,整个项目至少投资五亿,市长,来者不善啊,咱们的项目,可别真被抢走了……”王连方的脑袋,哗一下子就要炸了。妈蛋,你这是来抢食,还是来上眼药啊?来抢我的钟鼓之琴?王连方都要抓狂了,这孩子,怎么就那么难对付啊!可这真的是你情我愿的事,你不道歉,人家也不能把你怎么样,人家就是唱唱歌,傲娇一下,然后找个比你更大方的合作对象而已。你能怎么办?人家一没犯法,二没犯错,三还有东原大学在后面撑腰!你能把人家怎么样?可真要对钟鼓之琴这种项目,失之交臂吗?犹豫了半晌,他又打了个电话给吴全东。“我们现在好好坐下来聊聊,我是说道个歉的话……那个钟鼓之琴项目还有戏吗?”吴全东问:“你听《少年行不行》了吗?”“听……听了。”被骂的好酸爽!“那你有没有发现《哼,我生气了》和《少年行不行》有啥差别?”有啥差别?我又不是音乐家,我怎么知道有啥差别!“小白在这个城市生活了好几年了,他对这个城市也是有感情的。生气有两种,一种是对外人生气,那就直言不讳的骂,一种是对自己人生气,亦怒亦嗔,你说《哼,我生气了》是哪种?”“真的?小白其实把我们当自己人的?”仔细想想《哼,我生气了》的态度,确实傲娇成分居多。“他也可能是觉得你年龄大,不好意思直接骂你。”“尼玛……”王连方爆粗了。泽雨轩 zeyuxuan.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