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仔细回忆了一下,然后发现并没有出什么事啊,夫妻俩和和美美的,甚至出门前还…… 额,何言信默了。 于是在葛大娘眼里就成了他心虚的表现。 “你要没欺负箐娘,那怎么突然叫她学做饭了?我跟你说,箐娘可是难得的好媳妇,你不要看她没娘家就随意欺负人家。” 身后没娘家的女人是真不好过,难过起来都不知道上哪说去。 何言信他娘的娘家因为发大水被冲了,只剩了她和一个嫁得离这有七十里远的姐姐。 刚开始姐妹两家还会来往,后来就渐渐少了联系。 再后来言信他娘去世后更是直接没了音信,如今怕是都忘了自个还有个外甥。 再好的夫妻都是会吵个架拌个嘴,这是人之常情。 箐娘身后又没有娘家,真受了委屈,闹了矛盾也没人偏帮,没个去处。 这不,她看着最近情况有些不对了,就赶紧找言信来问问清楚。 外边那些多舌的妇人都说些什么其实她略有耳闻。 葛大娘一向开明,对自己的两个儿媳并不刻薄。 当然她也骂过二房的偷懒行为,但她可从没想过要让儿子给人休了换一个能干的媳妇来。 吴家是娶回来的是一起把日子过好的媳妇,又不是找能干活的牲口。 不下地干活怎么了?就箐娘那手绣活,一个月里至少能赚二两银子呢! 人家画画样子,手指翻飞,一天两天的就能出一块精美的帕子或者荷包。 镇上专收各式绣活的掌柜指名要她的,都收来送去给县城甚至府州,卖给那些消费得起的夫人小姐们。 偶尔也托箐娘做大件的,衣物披风等等,那更是大进项。 若不是葛大娘自己手太粗糙做不来精细活,她也想学嘞! 家里的孙女大玲倒是跟她婶子学了,每个月也能挣个两三百文的。多了这门手艺,今后也好说亲。 做不好饭这事也是言信乐意宠着呗,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外人能说啥? 经过这几年的相处,她是真的喜欢箐娘这个人。不骄不躁,落落大方。 自己没女儿,又有那不着调的二儿媳的衬托,更加觉得箐娘可心。 葛大娘絮絮叨叨地说着叮嘱着,后面还加了一些夫妻间的相处之道。 “你们互相忍让着些,就是彼此有什么做得不对了,坐下来好好谈谈,可千万别冷着对方。这冷着冷着啊,心就凉了,有了隔阂那哪成。” 何言信听着葛大娘的絮絮话语,倒也不感到厌烦,只是多了几分尴尬。 她说的极为用心,可问题是如今双双换了芯的他俩现在完全用不上啊。 这要是原主在这听这些,肯定受益良多。 不过对方居然察觉到了宋叶箐的变化,这让何言信有些不安。 自己跟原主的性子还是有很多不同之处,宋娘子来到这不过五年,而原主可是他们从小看到大的。 如果他们能看出宋叶箐的不对劲,那肯定能看出自己的问题。 既然葛大娘有所误会,以为宋叶箐的异常是因为他俩吵了架,那不如就此认下来,给他们后来的改变找个好借口。 突遭变故性情大变?不错,好理由。 至于夫妻吵架会导致整个人变化那么大? 别问,问就是闹得实在很严重,真伤了心。 “大娘,不瞒您说,最近我跟箐娘的确发生了些事情。唉!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好。” 何言信做出忧愁为难的样子出来,还挺像那么回事,只是他的耳朵渐渐变得又红又烫。 虽然欺骗了老人家让她担心不太好,内心也有点过意不去。 但没办法,他俩的那些问题总得有个适当的理由遮掩一番。 “那些事都是我的不对,不过大娘你别太担心,我回去会跟箐娘好好谈谈的。” 这段话看似说了什么,其实什么都没说。人类的脑补功能是很强大的,剩下的就交给对方猜吧。 葛大娘见他不想说出闹矛盾的原因也就作罢了,只说让他回去后跟媳妇道个歉,好好过日子。 何言信自然是连连点头,答应下来。 回了家,两个小孩已经换了身衣服,宋叶箐就着还未沉下的天色在院子里正给他们洗漱。 关于无中生有的闹矛盾这事,何言信想跟她通个气,让她在外人面前别露了馅。只是有孩子在场,只好等会再提。 看自己也帮不上什么忙,何言信就去堂屋把炉子点上。 天快黑了,这个点睡觉还太早,可他受不了待的地方没一丝光亮。 不得不说,电真的是近现代最伟大的发明。 如果没有电,就只能像他这样在这烧火了。 这东西说是火炉其实形制上更像火盆,只是上面架了一个小铁架,取暖照明的同时可以用来烧水煮茶啥的。 彻底融合记忆又实践过的何言信现在对于生火已经是手到擒来,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 真是想不到自己还有这么一天。 不久前他还是个开着豪车,就是躺着吃红利都吃不完的富二代呢,现在就成了古代一个家境贫寒,取暖都得烧柴火的农村汉子。 他一边往炉子里添柴一边控制不住的笑出声来,自娱自乐。 谁又能想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