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言信对她的空间和种类繁多的物资从未有过贪婪和窥伺的表现。 要用到什么东西时倒是会来询问她有没有。 每次做饭只要她不问也不会主动要求要吃这要吃那。 他这样叫宋叶箐放下不少心,还有些淡淡的欣喜。 为了规避麻烦和意外,天师的空间很少暴露在普通人面前。 曾经有一次,她和家里几个长辈,堂哥堂姐他们追着鬼物留下的阴煞之气到了一个很偏远的地方。 那里是真穷,方圆几十公里总共只有十几户人家。 宋家几人选择分散开来,从各方围堵搜寻。 然后她碰上了一个连衣服都没得穿的小孩子,露出身上根根分明的肋骨。 十七岁的自己还没有太大的危机意识,对着那个孩子一时心软,自以为走到僻静处从空间拿了一些吃的和衣服给他。 没想到的是,那孩子跟在后边看见了。她没太在意,只是叮嘱对方千万不能说出去,又多给了他一些东西。 可那孩子把东西带回家却领了村里的人出来,追上在山里搜寻煞气的自己。 “那些东西就是她给我的!她身上会变出来很多东西。” 小孩嘴里还咬着她给的棒棒糖,指着她对那些人说道。 她一脸愕然,面对一群凶神恶煞的人,只得选择转身就跑。 修炼是没错,从小学武术也没错。 可一个十七岁的女生哪对得过八九个成年男子。四个以下倒还有把握。 而且有些符咒只能对付鬼,对人没用的。 可她到底不如生活在这里,熟悉地形的村民,很快就被追上,最终只得拿出空间里的武器防御。 宋叶箐到现在都忘不掉那些人当时的眼神。 贪婪,兴奋,窥伺,蠢蠢欲动。对她的,对空间的。当然也有对未知事物的恐惧。 若不是自己还保有理智,跑的途中燃烧了紧急情况下用的传讯符把长辈们召来。 那后来的场面可不好说,凶多吉少。 最终那些人被匆匆赶来,以为她对上了那只煞气异常的鬼的二伯拿出枪往天上放了一发给吓退了。 看见枪,居然还有人叫嚣着说要去报警。 真是可笑,原来他们也知道这世界上有警察来着。 那次有惊无险,可过后,她就更喜欢在远离人群的地方生活了。 有时出差到乡野间,就算附近有人家,也不会选择进门借宿。 反正空间里有那么多东西,还带了家具,在荒无人烟的地方生活很久也不碍事。 想着曾经的那些事,宋叶箐手上也没停,放出一个橱柜,里边是碗筷用具和放置好的调料。 从橱柜里取出两个白底青花的大碗用来盛面,又给何言信拿了双筷子。 她手上正扒拉面条这双是刚刚拌完盆里的肉洗干净的。 那盆肉份量的确很足,是空间里剩的所有猪瘦肉。 宋叶箐把肉切成五厘米长一厘米厚的小长条,放了盐巴,花椒面,辣椒面腌制,等明天烧火熏制。 除了这个之前陆陆续续还做了些易于存放的大饼。 如果单单是他俩带着孩子走,倒也不必这么麻烦,又得熏肉又做饼的。 既然和吴家一起走,就不能再拿出新鲜的吃食了。 只得拿这些并不出格的烟熏肉干和大饼充饥。 这也是两人选择多待几天在家把身体养好再离开的原因。 现在不养好点,路上也没那个条件吃好,那走不走得出去还难说呢。 除了何言信好一些外,其实她和孩子的身体都不适合赶远路和风餐露宿。 别到时候极限一换一了,拖死彼此。 “最近真是越来越冷了。”何言信从外边进来。“放哪?”举起小白菜。 宋叶箐伸手接过来,直接扭成两半放锅里焯水,完了又要去接还在他手上的葱。 “有水,你别碰了。我来切吧。”何言信到砧板旁,抬起刀子。“要切多宽?” 宋叶箐用食指和大拇指给他比了个宽度。“这样。” 这些天何言信在家时会帮她处理些材料,如今切起葱来倒是顺手。 把面和汤盛到碗里,摆上厚实的卤牛肉和小白菜,然后开始放佐料。 辣椒油,花椒油,蒜油,鸡精,盐,撒上葱花。 一碗热气腾腾的牛肉面就好了。 “我的可以多放点辣椒,谢谢。”身上太冷,就想吃点辣的。 何言信把平板拿过去桌子旁边,椅子摆好,转过身来端面。 宋叶箐依言又给他放了一勺辣椒油。 两人吃面都安安静静的,整个屋子里基本只有电影的声音。 何言信在知道自己穿越到一个处于封建主义社会的世界时,想都没想过居然能在这过上这种生活。 忍不住再一次惊叹宋叶箐这个空间的神奇,当然对她也有着无限感激。 因为她,自己才能在古代也能用上牙刷牙膏,毛巾,卫生纸等等的现代产品,还能吃到那么多好吃的。 何言信明白得很,他俩穿成了夫妻是没错,可事实上他们一点关系都没有,只是名义上的。 宋叶箐完全可以撇下他自己离开,也可以不把资源跟他分享。 虽然也有他给了钱的缘故吧?但还是很难得了。 他问过食物还有多少,担心这些天给吃光了,宋叶箐表示够他们走出齐州。 既然如此,那就离开齐州再进行补给吧,给其他人多留点食物。 只是以后要努力赚钱了,何言信暗自想着。 第二天一早,何言信就出门去了隔壁。 昨天睡太晚,理所当然也就起晚了,所以他去的时候吴大郎已经去了县城。 何言信到底跟宋叶箐不同,区别在于,他的嘴更能说一些? 反正在多方试探下,他搞懂了吴大爷跟葛大娘不愿意一起走的原因。 原来是为了在路上不拖累他们还有省口粮啊。 不过搞明白问题在哪,那就好解决了。 但是何言信倒也没直接做出保证,说一路上的饭我都包了的话,他自己都是在宋叶箐那混吃混喝来着。 他低声细语,先是打起了感情牌,说那些年他们对他多番照顾,自己无以为报。 接着又说留在齐州的凶险,他们做好的规划等等。 然后直说自己那里可以拿出二十两银子,就当借给他们的,以安两人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