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鞍山顶,文布、陈凤猛攻汉军大营。 在关兴所部的坚守下,荆州兵未能攻破营门,反而损兵折将。 陈凤所部是荆州旧卒,为攻营主力。文布督夷兵在一旁助攻。 陈凤本阵。 陈凤派出的细作回报:“吴军后继为汉军所破,恐后路已断。” 陈凤收到消息便派人召文布前来议事。 “陈将军召吾前来,可有要事?”文布直接开门见山。 陈凤目视文布左右扈从,文布会意便遣散扈从到二十步外警戒。 “文公,后继的吴军为汉军所败。”陈凤沉声说道。 文布愕然,道:“那将军的意思?” 陈凤悄声道:“我等为陆议所败,不得不降。” 文布犹豫道:“我等家眷为吴兵控制,若降汉则家眷不免耳。” 两人相顾无言,唯有鸣金收兵。 陈凤命人持杏黄旗到营门,希望将战死的将士收敛,顺便清理战场。关兴表示同意,但仍命士卒持械警惕。 待清理完战场后,陈凤派人下战书,等吃完午饭,再进行攻营。 咚咚咚。 随着鼓吏开始擂鼓,陈凤不再保存实力,直接率部曲持盾掩护士卒前进。 关兴在塔上观察,对董恢道:“阿统曾言,董公有急智。这陈凤本阿父旧部,但吾不愿袍泽相残,望董公教我。” 董恢笑道:“小君侯谬赞,恢本县吏,蒙赵将军不弃,方有今日。这陈凤所部多为荆州士卒不假,但多为江夏、湘东士卒,非君侯旧部也。而文布为夷兵所信,倒是可以争取。” 关兴颔首,对邓凯道:“邓司马。” 邓凯出列道:“末将在。” 邓凯本夷兵营军正,随赵统、关兴征战有功,已积功为夷兵营司马。 关兴道:“吾为激励士气,将亲率所部出营隔绝陈凤与文布的联系,请邓司马务必劝降文布。” 邓凯拱手道:“唯!” 眼看陈凤部曲掩护吴兵、夷兵到营门,关兴就飞奔下塔,亲持长枪刺向靠近营门的吴军。 陈凤亲率部曲,手持大盾,让后方的长枪兵刺破营栅,得以杀伤营内汉军。 汉吴双方隔着营栅反复争夺防线。 董恢在高塔看的焦急,虽然官居长史,在一众军吏中官位最高。但他不是关兴所部,无法直接指挥关兴部的军吏。而且作为从吴军反正的降将,他不自觉矮了一等。 没了关兴,他说的话没人听从。 董恢心道:“早知如此,就应随赵将军一同出营。” “吼!” 在陈凤的掩护下,吴兵终于打开了营门的口子。 关兴弃了长枪,拔出章武剑,率部曲堵住缺口。 “儿郎们,随我强攻!”陈凤大呼,持盾冲入了营寨。 吴军欢声四起,士气大振,纷纷从缺口进入。 关兴大怒,双手持剑,奋力劈砍涌进营中的吴军。 董恢眼见关兴有失,也飞身下塔,加入战局。 马鞍山腰。 在围歼了刘阿、谢旌两部后,赵统与沙摩柯正在一旁休整。 赵统正在吃一个高糖粟米,补充体力。沙摩柯道:“蒙赵将军支援,沙某总算保住一条性命。” 赵统咽下米团,笑道:“沙将军不必客气,赵某不过是正好赶上。不知沙将军所部堪战者几何?” 沙摩柯丧气道:“沙某从武陵起兵以来,大小十余场战斗,今剩一千三百余人。” 赵统转头问习宏:“司马,此次从吴兵中俘虏多少?” 习宏苦笑道:“刘阿、谢旌所部多为扬州人,若让他们倒戈,恐怕会哗变。” 赵统心想也是,毕竟吴兵弃械投降只是因为汉军仁德,可以暂时保住性命。若让他们立刻倒戈,恐怕要经过一年以上的改编才能形成战力。 可惜的是,刘备帐下并无扬州人。 正说着,覃德率人押了几个吴军将校上来等候赵统发落。 覃德问道:“将军如何处理这些吴军将校?” 沙摩柯厉声道:“汝等降否?” 吴军将校脸色皆白,有一名校尉道:“将军,我等家眷在吴,若降则……” 沙摩柯厉声打断:“若不降,唯有死耳!” 覃德挥手,士卒马上押下去行刑。 “且慢!” 赵统拦住了覃德。 沙摩柯不解,道:“这些人不降,留着也是祸害,还要留人看守。” 赵统看了看山顶,道:“虽然这些人暂时无法改编,但是可以用来迫降君侯旧部。” 沙摩柯不解,赵统便对其耳语,听得沙摩柯连连叫好。 沙摩柯拍着赵统肩膀道:“还是你们汉人善用谋。” 赵统对习宏道:“司马,吾所率骑兵皆交付于你,与沙将军一同,阻止吴兵。” 习宏拱手道:“唯!” 赵统走过去,亲手给为首的吴军将校送榜。沙摩柯恐赵统有失,便召覃德过来道:“吴兵不可尽信,汝务必保赵将军安危。” 覃德拱手领命而去。 习宏见此,看着正与吴军将校谈笑风的赵统,苦笑着摇了摇头,对扈从严肃道:“汝等今日起到赵将军左右听候差遣,护其周全。若有闪失,休怪习某翻脸不认人。” 习氏扈从领命而去。 而赵统仍在对吴军将校笑谈,道:“诸君本大汉子民,只因汉皇王化未播到吴地,使得孙氏肆虐,遂割据一方。尔等今日先吃好,待某做成大事,便放汝等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