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统按照姚泰的指引,很容易便找到了石伟的家。 此时的石伟在草堂上拿着左氏春秋在思考,浑然不觉赵统已经走进堂中。 “汝是谁?”感觉到堂中有人进来的石伟抬头看到一个陌生人,下意识喝问,又抄起木棍进攻。 赵统立刻拔出关平的佩剑,抵在石伟的咽喉。 石伟的喊声引来族内的人,有人在大门外问道:“公操大兄,出什么事了?” 赵统眼色示意,石伟平复了语气,道:“没事了,有一个野狗跑过,惊到我了。” 门外回应道:“那就好,现在城中宵禁,若是喧哗引来官兵,我等肯定要被抓起来了。” 随着门外的脚本声渐渐远去,赵统将佩剑的铭文给石伟察看:“汝且看这个!” 石伟看到了佩剑的“定国”铭文,便抬头喜道:“汝是君侯世子?”石伟看到赵统的脸后,惊得后退一步,“汝不是君侯世子,君侯世子被吴狗斩于临沮,汝如何得到此剑?” 赵统道:“汝不想为定国复仇?” 石伟颓然道:“谈何容易,自君侯死后,族中子弟多有出仕孙氏者,我人微言轻,如何抗衡族中子弟仕途?” 赵统点了点头,道:“君守节不移,乃忠臣也。” 石伟摇头道:“吾非廖主簿,并非君侯属吏,无需为君侯守节。” 石伟说完,看了一眼桌上的左氏春秋,道:“君侯在荆州,多推行仁政。吾家贫,未能读书。君侯曾推《劝农崇学》,吾得以入州府学文。后孙氏入江陵,以大族真吏替代君侯所置军吏。吾便离开州学,居家自读。” 赵统叹道:“君侯善政毁于此,真天道不公。” 石伟道:“君到此可还要其他事?” 赵统郑重拜道:“吾乃赵统,请石君助我,光复江陵,再续君侯恩信!” 石伟愕然:“汝竟是那赵统?” 赵统整顿敛容:“正是。” 石伟流涕道:“不想今日复见汉军。” 赵统道:“石君,我等人少力薄,可有一同举事之人?” 石伟道:“族人石干,在城中为武猛从事,吾愿劝其反正。” 赵统思索了一下,道:“石干出仕于孙权,只怕未必愿意。” 石伟又提了另外一人:“沛国夏侯承,原属于禁七军,建安二十四年为君侯所俘。孙权入江陵后擢为军吏,充任督军。只是此人非君侯旧部,不可尽信。” 赵统思索了一下,便下了决定:“吾去找夏侯承,石氏之事就靠石君了。” 石伟拱手:“必不负将军所托。” 赵统从石伟住处离开后,便回到赵氏住所。 赵氏见赵统进来,便开口问道:“将军此行可有所得?” 赵统问道:“夫人可曾听闻石伟其人?” 赵氏摇摇头:“妾身妇人家,不曾参定国之事。对于定国生前所亲信之人并不了解。” 赵统有点无语,心里问系统:“系统,江陵城中可有信任之人?” “怕了?” “我连孙权都能打败,还怕这?” “这是实话吗?” “我真怕了!” “放心吧,真有问题我会示警的。石伟值得信任,夏侯承、石干不过墙头草罢了,谁赢他们帮谁。你现在的能力并不下于朱然。” “真的吗?我有那么强吗?” “本系统有骗过你吗?” “也罢,虽然你拖后腿,但你说的话倒没骗过我。” “系统即将启动……” “别,我开玩笑的。” “少开这种玩笑。” 傍晚,赵统再次潜入县衙,找到姚泰。 “尊使可有收获?”姚泰小心问道。 赵统见门外有人走动,立刻潜伏下来,并以手示意姚泰过来。 “夏侯承在何处值守?”赵统小声问道。 “此人我并不认识。”姚泰摇头。 赵统见姚泰表情不似作假,便问道:“北军驻扎地在何处?” “就在城东军营,难道尊使要进去?万万不可,现在城东军营正在闹瘟疫,尊使若是染病,在下的性命就保不住了。” “不必,吾自有办法,只要县令提供两套医者服予吾,并说出城东军营的进营口令即可。” “在下这就去找。” 当夜。 城东北人军营迎来了两个医者。 守卫立刻喝阻:“清风!” 其中一个医者回应:“明月!” 守卫手一指:“请入!” 两名医者便进入了军营。 “将军万金之躯,此等疫病之地,何必亲自到此?”石伟附耳赵统。 “公操,此事在战后吾再详说。现在务必带紧口罩,屏住呼吸,小心病从鼻入。切不可接触营中一切事物,不要饮用营中水源。” “唯。” 两人随守卫小心进入帐中,看了一下帐中士卒。 赵统皱眉:“为何将轻重症病人都放在同一个帐中?” 随行的守卫回道:“不知道,此乃上面营督所定。”说完,正要准备抠鼻。 赵统抓住守卫的手,厉声道:“汝刚才接触了患者的营帐,还要抠鼻,难道汝也想染病?” 那守卫听完,顿时面无人色。 “再带我到下一个营帐,今日务必用烧开的水净身。否则汝命不久矣!” 赵统连哄带吓,令守卫服服帖帖。带着赵统二人在营中自由穿行。赵统还告诉守卫平时不要喝未烧开的水,接触病患要及时沐浴,便可让疫病远离。 在看了几个营帐的病人后,赵统向石伟示意离开。 石伟马上收拾医箱,两人准备离开。 行至辕门,就听得一声:“两位留步!” 守卫听见声音,便转身看去,然后立刻拱手:“夏侯督军。” “此乃奸细,不可放走!” 守卫立刻招手,便有十余人持卜字戟拦住赵统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