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魔王庭院回来,艾拉被王后拉着手,涂着碘酒。在又得到“有刺的植物不能随意碰。”之类的教训之后,艾尔洛琳得意地展示挂坠盒。 “你会念动术了,作为小精灵相当擅长魔法。”王后夸赞了女儿,补充道:“魔界的秋千赛可以使用魔法,同时擅长魔法与武艺的人却也十分少有。” 王后感到女儿可以成为魔法战士。同时修习多种技能是精灵的常态,保持恒心,时间会赋予成就。 艾尔洛琳注意到母亲说了“人”。人是来自人类帝国语言的借词,用于泛指一切种族。精灵很少用人来称呼自己,一般使用精灵作为代指。 魔族当然与人类不同。在面对复杂的语境时,精灵会使用人作为代词。通常不会,擅长使用人类代指的精灵也很多。 艾尔洛琳还不会以人作为代词。对于此前未曾离开过精灵森林的小精灵来说,人是很难的单词。今天学到了人的用法,原来魔族是人。 魔族对自我有许多华丽的称呼。诞生于火焰,以火为本源,硫磺气息,迷宫栖居(描述魔界环境),虚数泛生…… 然而也可以称为人。 涂了碘酒,艾尔洛琳决定逛一逛宫殿。她已经看到了许多陈设,装饰与壁画,魔王宫中一定有更多宝物。她对这些美丽的事物毫无抵抗力。 穿上平底布鞋,艾尔洛琳经过走廊,看了些魔界风景画后,走上楼梯。石质台阶宽而薄,无穷无尽。 爬了四层楼梯,艾拉来到一个暖色的走廊。明亮而鲜艳,墙纸毛绒绒。阳光通过小窗户,温暖地照着。 艾尔洛琳轻轻地走着,安静的没有一丝声音。耳边维余风声。 大团的云朵在天空堆积,似乎可伸手碰触。打开的玻璃窗中,艾拉俯身观察,中庭精巧而规矩,几何形的庭院道路回旋。 回身时,她看见魔王的幻影在走廊经过。神色匆匆,如同幽魂。艾尔洛琳尝试打招呼,却发现对方无法听见声音。 她决定先顺着走廊发现更多艺术品。魔王留下了一些黑色的脚印,墨色泥泞,轻微魔力波动。艾拉小心地不碰到这些污渍。 走廊尽头,艾尔洛琳发现一间极大的书房。门开着,泥泞流淌,污水在地毯上缓缓蔓延。书桌后,椅子上留存着勉强辨认出人形的印记。 粘稠的污垢试图拿起一些文件。几张信纸被泥浆吞没,留下一串气泡。艾尔洛琳认为此种生物会阅读。 不太敢进入书房,艾拉跳过一摊沼泽,尽快顺着小楼梯走上一层。方框小石窗中,强风灌入楼道,发出呜呜的声音。 艾尔洛琳抵达顶层。污渍只在墙边出现,应是连通着城堡。艾拉要求自己想一想宴会美食,或是中庭景色。 深吸一口气,艾尔洛琳在走廊中缓缓前行。墙壁是深色的,较小的窗户透过一些天光。阳光照着艾尔洛琳浅色的金发,散发微光。艾拉缓缓地走着,观察着四周。 一些小雕像,浮雕与风景画。一张大幅的油画记录了某场战役。另一张则是天火的熄灭。画面之间,是一扇宽敞的窗户,看见太阳令人安心。 艾尔洛琳端详着两幅画。人物有着各种情态,极具张力。窗的背面,是一扇繁复的宫门。描绘了许多景物,红铜材质,艾拉只认得轮回树。 宫门打开了一扇。内里是居室场所,粉紫柔光。另一侧有光线穿过。艾尔洛琳思考自己是否进入。虽然魔王不在,然而卧室是否太过私密不适合访客。 她决心从走廊另一侧返回客房。正当艾拉准备离开,她听见了一声叹息。 是魔界丞相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