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的路从虚幻到清晰,旁边的虚影一直在等着羌渺迈开第一步,羌渺也如他所愿,抬起了脚步朝着路子走去。她迫切的想要知道自己的过去,若是真如这人所说这浮夼戒认主之后一直徘徊在她心头难以解开的谜底能够解开,那么她愿意冒这个险。 每走近一步,羌渺都能够感到一股罡气波动自脚底蔓延开来,随着她每每走近一步都能够感受到那股气息越来越古朴,当她只离那浮夼(kuang)戒,抬手就能接触的距离时,“嗡嗡嗡——”耳边突然传来了一阵翁鸣声,她看着面前颤动的浮夼戒,只见原本包裹住它的光晕都逐渐散去。 光晕散去,它原本古朴看似和普通的存贮戒指没有什么模样,唯一不同的是落在羌渺手心的时候,她整个人被压的手臂好似压了千斤重,猛地将她压着手掌往下连带她整个身子险些被压倒! “这?”羌渺有些诧异,她能够感受到那股重量,忍不住伸出另一只手掌一块撑起这枚看起很小的戒指。那白雾中的老人笑声再次传来“快点带上吧,荒山主,这个小东西等你万年,就盼着这一天呐!”老头的话里也带着不可抑制的兴奋,浮夼戒是,他又何尝不是? 羌渺将戒指戴上,心里顿时生出了一抹奇异的感觉,她盯着那已经套上浮夼戒指的指头,好似它们合该一体。浮夼戒在套上指尖的那一刻,绚丽夺目的光泽溢出熠熠生辉,羌渺脚下猛地悬空! “?”她面露惊讶,可也止不住的期待,一种气息自她脚底慢慢攀升,既是热血沸腾的又是充满炙热的。只见那周围的光泽最后都化作一个小点飞速的冲进她额间的冥神之轮! 而站在底下的那团白雾虚影里的老头,慢悠悠的抚摸自己的花白胡子,他笑得和蔼而后逐渐消散。羌渺此刻是上不得也下不得,有一股力量在缠绕着她的身躯迫使她无法移动。 碎心点点的光斑自那浮夼戒流出,一阵刺痛闪过,羌渺忍不住大吼了一声“啊!”脑袋忍不住往后仰疼痛遍布全身,整个人直接被拉进了一场虚幻之中。 —— “巫者向来不自卜,上卜天下卜地。我们掌空生灵命数,却终究无法思量自身,阿渺可知是为何吗?”红色的身影走至那小小的身影跟前,小女孩一身白色翎羽服,黑色的长发披在脑后。额头间的符纹轮盘血红又带着神秘。 她的下身是一件诡异的百鸟乌羽裙,她呆呆的看着面前的女子,而后懵懂的摇头,手里抓着一个刻满了蛇纹的抓鼓拍着玩。面容有些焦躁“阿姊你就别再吵了,我并不想知道。”女孩气鼓鼓的将小脸扭自一旁,逗得那红衣女子笑个不停。 红衣女子凑过去拍着小女孩的肩膀“你得学,这些都是要知道的。你还得学习卜术,回溯之术,各种大阵以及扭转乾坤!阿渺这是我们的使命。”红衣女主紧紧的盯着小女孩,她笑着将一枚戒指戴上她的手指上,小女孩疑惑的摊开小手打量那枚戒指“阿姊,这个戒指好丑啊!我不想要。” 说着,女孩就要脱下,红衣女子立马高声呵斥“胡闹!阿渺这是浮夼戒!父神曾经交予我,而阿姊如今要交予你,你得好好珍视它!”小女孩瘪嘴,不解为什么阿姊突然这般凶可是她却没有再脱下浮夼戒。 此刻远处的桃树下,羌渺愣愣的看着这一幕,只觉得眼睛有些刺痛。她觉得一切是那么熟悉,可又想想不出来,她此刻犹如一道虚影,看不到摸不着,哪怕她走近那红衣女子跟前,想要触碰到对方却也只能从对方身体穿透过去,根本就碰不到她。 她忍不住看着那小女孩,这明明就是她小时候的模样,可她小时候额间的冥神之轮还未显露出来。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下一刻她换了一个地方,脚步有些虚浮,羌渺好不容易稳住身形却来到了一座高台下边。 她仰头一看,这高台很像在巫族之时所见到的那天梯,可是这一座天梯又大有不同,她见着那红衣女子居然被压着一步步走上了顶端,被捆绑在一根光柱下,满身的血痕脸色苍白。突然一道尖利的哭喊声划破长空。 “阿姊——啊!啊姊!呜呜呜呜......” 羌渺扭头看去,那个小女孩被人抓住站在一旁边看着高台上的红衣女子边哭喊着,双目刺红,她额头上的轮盘符纹已经血肉模糊,纹路都被划了一道道刀痕,小女孩身上的衣服也破烂不堪,脚踝上带着铁索不断的哭喊。 “阿姊!你们放下我阿姊!父神父神回来了,会来救我们的!”她不断的嘶吼着,小小的身躯拼命想要挣脱束缚,可身后押着她的人怎会让她如愿,直接将她摁下更加半分都挣扎不了。 高台上的红衣女子目露凶光大吼“别碰我妹妹!你们想要我献祭那我便献祭,但是你们一定要遵守诺言,不许伤害阿渺。” 羌渺看着那浮光中多了好多道影子,可每一道影子始终见不到真身,下一刻那红衣女子瞬间被天雷打的灰飞烟灭,羌渺红着眼睛看着这一幕,心口钝痛! “阿姊——”凄厉的叫唤声自那小女孩的身上发出,那几道浮光瞬间来到她的身旁,一道道声音冒出 “呵?父神?你的父神早就投身寂灭崖了,恐怕真身都留不住一丝,乖乖的把浮夼戒给我们!”说着那几道浮光就想着要拔走女孩指尖的浮夼戒,女孩万分戒备死活不给,倒是惹恼了浮光中的几人,正当准备大开杀戒之时,女孩光影浮动,指尖的浮夼戒突然冒出巨大的灵光波直接将女孩带走了。 可是浮光虚影中的人紧追不舍,灵术骤出,小女孩的胸腔瞬间被穿透血液滴落在浮夼戒上瞬间天地巨变,她的身影从此消失。 “我究竟是谁?这到底是不是我?”羌渺眼眶已经红血丝密布,声音沙哑。只身站在虚无的幻境中祈求得到答案,周围的模样已经逐渐变得模糊,指尖的浮夼戒慢慢从她指尖落下悬浮在她面前,一道浮影掠过她看到了浮现在她面前的字“是的,吾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