玖拾柒(1 / 1)

江子豪?江子酋的弟弟,柳青他们的同班同学,可他今天不是请假了吗? 顿年虽然没有转身看到江子豪,但他不会以为是白芨骗他,这种谎言对白芨来说毫无意义。 “江子豪今天请假了。”顿年下意识的低声跟白芨分享起自己知道的消息。 “嗯?请假了?”白芨刚想起对方的身份,就听到顿年的消息分享,可对方这时估计是觉得这么盯着他们俩没什么意思,已经转身走了。 离得距离尚远,白芨无法通过气息分辨,但那张脸应该就是江子豪吧?年纪什么的都对的上,就是不知道对方如今为何这么阴暗,和小时候一对比简直像是换了个人。 那件事对他们家影响这么大吗? 白芨不知道当年他们离开江家宴会后江家如何了,只是再给她一次选择,她也会毫不犹豫的那样去做。 混种的存在确实有违常理,但既已存在,就是合理,可不是简单为了让他们做实验的。 那时那么多的混种尸体堆在山头上,光是怨力都快要凝成实质了,也不知丧尽天良的人晚上会不会做噩梦,竟然还能做的下去实验。 白芨当年处理了那些尸体,又顺着痕迹找到了潜藏在更深处的实验室后,马上当场将实验室捣毁,里面有的人还正在做着实验,白芨看一眼就将他们也原地弄死了。 处理实验室相比于处理那些混种的怨念要简单太多,后者耗费了白芨太多的精力,以至于白芨后来的状态一直没有太好。 后来在龛灵宗的宗门大比上又一再压制实力,这才导致那个羙羙有了机会能偷袭白芨。 现在想来,所有的事情都是一环扣一环的,但白芨仍然不会感到丝毫的后悔。 就是不知道江子豪这对兄弟是否知道自己家族所做的事情,又是怎么看待的这件事。 “江子豪现在过的怎么样?” 顿年自白芨提到了江子豪起,便一直在脑海里回忆关于江子豪的消息,此时用来正好回复白芨。 “江家这几年不太景气,对外的消息是经营不当所导致,但据我所知他们的产业并无什么亏损,只是从他们的日常生活中能看出来他们确实不太有钱。”连当年用来开聚会的别墅江家都给买了。 白芨猜测应该是当年的事件导致江家赔了许多的钱,毕竟实验室的背后还涉及到了宗门,那些人肯定不甘吃亏,到最后便只能是江家自己打碎了牙齿往肚子里咽——有苦难言。 “他的哥哥呢?” “这我不太清楚。”顿年摇头,“江子酋高中毕业后没有考上大学,江家说是将他送去了别国,至今都没再有什么消息传回来。” “你知道的还挺多。”白芨捋完前因后果,抬眼扫向顿年,“混得不错啊。”竟然能掌握这些消息,能看得出来顿年确实是能力不凡,手底下应该是有张很不错的关系网。 顿年听后却是皱眉,略带不满道:“这些都只是表面上的信息,算不得什么。如今还是不知道江家具体发生了什么,如今内部的情况又如何……我还差得太远了。” 对自己的要求还挺高。 “如果背后真的有什么牵扯,那肯定会被捂的死死的,能让你那么简单的打听到?”白芨拍了拍顿年的上臂,“不要对自己太严苛。” “我这不算严苛。”顿年抿唇否认,他是真心觉得如今的自己尚且不足,“我若是真有本事,现在就应该知道更多,而不是江家出事许久了,还是只知道这些流于表面的浅薄消息。”涉及到正事,顿年变得非常认真。 并在白芨开口回应他这句话前,又严肃道:“这些消息,就算是柳青他们,也能打听的到。” 白芨张了张口,什么都没说。 一句话是把自己和其他几个少年都给瞧不起了,再说其他几个应该也不会去打听这些吧? “抱歉,刚才有些失态。”顿年见白芨低头不语,眼眸闪闪,马上从工作模式切换回来。 只是低头在跟系统吐槽的白芨根本没听清他的道歉,只以为这个话题过去了,摆了摆手,“那我们也离开这吧,那钟楼确实有些问题。” 顿年目光一凝,“很严重吗?跟之前的案件有关系吗?” 白芨今天没有上去钟楼,之前案件发生时也不在这里,所以还真不好说,“具体如何我也不太清楚,总之这段时间别来这就对了,我明后天再来看看情况。” 白芨这里所说的明后天,当然是指明天起以后的午休时间,她才不会占用放学后的自由时光来调查这些呢。 白芨绕开顿年要走。 顿年最后看了眼依旧雾蒙蒙,却无端透漏着几分阴森诡异的钟楼,也跟在白芨身后离开。 两人回到教学楼时,白芨掏出手机看了眼时间,发现午休时间还未过半,这说明顿年可能午饭都没有吃完。 “你吃饭了吗?没吃你先去吃饭吧,我回班级了。” 少年点头,一副老实的模样跟刚才判若两人,让白芨忍不住想笑。 她还以为除了育沛外,其他四个少年都变了性子,却不想还是有些保留了下来,比如顿年的固执和较真。 这样倒是又想把他们当回小孩子看待了。 白芨一路心情不错的回到教室,钟楼和江家的事于她来讲一丝一毫的影响都没有,反正那幕后搞鬼的人早晚都会露出马脚,做过的事情很难会被完全掩盖,所有事情发生了便会留有痕迹。 这是帝麟告诉过她的。 哪怕是很微小的一个举动,也会有时间和空间中的粉尘记住这一刻并为之发生改变。 「白芨……那个我刚才下意识的扫描了下,发现你的书桌里被人放了动物的器官。」白芨刚走回到自己的座位处,便听到了系统的声音在脑子里弱弱的响起。 「我试着分析了下,就是普通的鸡鱼的脏器,除了有点恶心外没有任何别的问题。」 白芨笑着问道,“他们是直接放在了我的书桌堂里,还是装在塑料袋里放进了我的书桌堂。”她在班级门口时便闻到了一股异味,离自己座位越近味道越浓,想来就是这些脏器了。 「嗯……」系统怕白芨想跟白芨简单描述下,又怕自己说的恶心引白芨厌烦,「那宿主自己看一眼呢?」 白芨依旧笑着,“我要不是嫌恶心,嫌味冲我早就弯腰看了好吗?” 系统一哽,也没想着给那些罪魁祸首遮掩,干脆道,「有塑料袋,一开始是装在塑料袋里的,但他们又将里面的脏器倒出来了,还抓着塑料袋将那些脏器抹在了宿主你的书上面。」 味道大很正常。 白芨额头上的青筋一跳,“那系统你能查到是谁做的这些吗?” 系统当然是做不到,「我一直跟着宿主,并不知道教室里发生了什么,但教室前面有监控,也许可……哦,这监控学校没开。」这人是把一切都算计好了。 白芨想把书桌跟那人换的想法实施不了,便干脆坐在她旁边那张干净的桌子上等他们回来。 今天这事她真的是忍不了,跟她玩这种小把戏,玩恶心是吧? 等她将那人逮出来的。 嫌干坐着无聊,白芨便掏出手机打游戏,时间马上过的飞快,感觉才不一会的功夫,班级的同学就回来了大半。 顿年和江珠也回来了,见她没有坐在凳子上反而坐在桌子上,顿年鼻尖微动几下,便马上将头调转到别的方向。 白芨也觉得这味有些难闻,所以早些时候还拉开了旁边的窗户,特意拉开到最大。虽然书桌里的东西没有清理出去,但经过这会的放风味道已经散了大半,只要不是异族这些嗅觉的灵敏的存在,不仔细闻或靠的不近都不会闻到。 之前带柳青离开前这帮人还只是口头威胁,(搞事团体那时已经想对白芨动手,但一直没有得到机会,白芨不知道,便以为他们只会口头威胁。)回来后却变成了恶作剧?竟然还如此恶劣。 白芨偏头,视线对着班级里的同学挨个打量过去,后进教室的这些也每个都被她扫了一眼。 此前的搞事团体被看的莫名其妙,其中的领头人禹娜更是当场翻了个大白眼。 ——她没来得及去找这个白岚的麻烦,对方倒是挑衅上了。 禹娜两三步走到白芨的座位旁边,一靠近就闻到了一股奇怪的味道,还不待她细闻,白芨冷冷的目光便落在了她的身上,像是寒风一样刺骨。 禹娜心里抑制不住的涌出恐惧。 “不是你,滚吧。” 禹娜是同手同脚离开的。 搞事团体的其他人一见禹娜回来便马上围了上去,被禹娜三言两语的打发走。 “不是你,也不是你,不是,不是……”白芨伸手,挨个人观察,挨个人点过去。 「宿主,有没有一种可能是别的班做的?」系统见白芨几乎已经将全班的人都否定,提出了这种可能,毕竟白芨的座位大家伙应该都知道了。 “你说的可能也不是没有。”白芨翘起二郎腿,“让我们先检查完本班吧,那人应该是跑不了。”竟然敢在她的书桌堂里丢鸡鱼的脏器,真是嫌命长了。 最后进班的几人里有个不起眼的男孩子,有些微胖,头发较长,半挡住脸,带着黑框眼镜。就白芨所知学习成绩好像挺不错的,很受老师们的喜欢,平日里就是天天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学习。 感觉是跟在别人书桌里扔脏器抹脏器完全搭不上边的人。 可种种却都指向了他。 黑框眼镜下闪躲的目光,进来后一直不敢往白芨这看一眼;察觉到白芨在看他后身体开始变得无比僵硬,书本都拿错了也不知道;以及身上带有的,那似有似无的,跟白芨书桌堂是同款的气味。 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男学生从后门进的教室,大概是想看一下自己“杰作”的结果,却发现“受害人”白芨正坐在书桌上盯着门口看,于是赶紧心虚的匆匆回座,不敢往白芨这边看一眼生怕被白芨发现什么。 因为是从后门进来,回座前不可避免的经过了同在最后一排的顿年,后者马上也闻到了他身上的气味,转头看向白芨,发现她果然在盯着男学生看。 此时午休已经快结束了,白芨既然已经找到了幕后黑手,便也不想往后再拖。 她从书桌上下来,搬起自己的书桌,几步来到男同学的身边,带有奇怪气味的书桌咣当一声砸在了地上,吓了周围没把注意力放在这上的同学们一跳,男同学也被白芨搞得一个哆嗦。 班级里骤然安静下来,都在看他们两个。 白芨嗤笑,“屁大点胆子,学别人搞校园暴力?”此话一出,其他人看白芨像看疯子,毕竟谁都无法想象男学生会搞校园暴力。 他们只会以为是白芨在挑衅,又或者白芨误会了什么。 “看你年纪小,再给你一次机会,现在你可以有两个选择。第一是把书桌给我弄干净了,然后给我道个歉。第二是我们两个换……”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男学生将拿错的书本换回去,一板一眼道,“请回到你的座位上去,白岚同学。你不学习不要影响别人。” 白芨眯了眯眼睛,这会是顿年和江珠像看疯子一样的看男学生。 察觉到气氛有些奇怪,男学生的同桌张口想要解围,但话里都是对男学生的信任,就差明说是白芨误会了男学生。 “你闭嘴。”白芨看他一眼,将后者看的脖子通红,当然是因为气的,“关你什么事?你是他爹?还是他是你爹?”跟平哈拌嘴这么多年,白芨一些话张口就来。 “还有你,你说你不知道我在说什么?哈?你确定吗?” 男学生头顶直冒汗,余光不停的扫向墙上的钟表,希望赶紧上课,让老师来治白芨。 “白岚同学你现在是在威胁我吗?” “就是!白岚你现在做什么呢?发疯也要看看场合,教室是能让你为非作歹的的地方吗?还敢欺负同班同学?”说话的是搞事团体中的一员,男学生有时会帮他们写作业,所以搞事团体都挺罩着他的,根本见不得身为“敌人”的白芨在他们眼前这么欺负人。 一时间有这人领着,搞事团体除禹娜外其他几人,男学生的朋友和男学生同桌的朋友都开始声讨起白芨,甚至有人一时激动上头,对着白芨伸手,想直接将白芨扭送到办公室去。 “啊——啊啊啊!松——我错了我错了!”体型高大的少年还未碰到白芨,就被白芨一个转身按到了男学生的桌子上,头部重重地砸在书桌上,双臂被白芨掰到身后,别的有些发白。 一时间教室里又安静下去,顿年舒缓了眉头,知道应该是不用自己出手了。 江珠不屑一笑,笑的当然是这些因为不知,所以在白芨面前不自量力的学生们。 “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选一个处理方案告诉我。”白芨怒极反笑,她最烦这种明明已经爆了,却还撑着脖子否认的人。 既然言语无法让他认识到错误,那就干脆用武力来教他们什么叫认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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