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白虎派去支援王朗的三千精兵中了孙策的埋伏全军覆没,确认了粮草被烧后,王朗军毫不犹豫地逃回了会稽。 又休整两日,劝降无果后,孙策大军开始攻城。 吴郡城头之上,数千将士绞杀在了一起,剑与血交织。 西面的城楼上已经厮杀了一个小时,孙策军终于在城头上站住了脚。 “杀!” 太史慈手起刀落,便斩下一个头颅。 身后,三名严白虎军的士卒面目狰狞,像是夺取性命时的残酷,又像是临死前的恐惧。他们手执长枪,一齐突刺。 “将军,小心!” 一名刚爬上墙头的孙策军士卒惊呼起来。 然而太史慈好像背后长眼般,迅速反身,左手一戟将三人的长枪尽皆挡开,右手一戟干净利索地割破了其中两人的喉咙。 接着他又补一脚,将最后一人踹飞,右手的手戟轻轻一抛,反手抓住,将手戟奋力掷了出去,将那人钉死在墙角下。 太史慈穿着亮银色的盔甲,背上的战袍鲜红如血,威风凛凛。 他悠悠走了过去,拨出自己的兵器。 周围的严白虎军士卒竟无人再敢上前。 战功谁都想要,可谁肯白白送死? 士卒们又不是傻子,哪里还不知道大势已去。 身为主公的严白虎已经不知道有多久没在城楼上露过面了,说不定已经逃了? 士卒们的斗志一点点的在瓦解。 另一边,孙策军的将士可不管敌人在想什么,见前军在城头站稳了阵脚,后面便源源不断的杀将上来。 太史慈虽然艺高人胆大,却也不是只知一味拼杀的莽夫。 他在城头上厮杀了半响,见身后聚集了越来越多的将士,终于稳稳控制了城头,他这才放心下来,准备往城内杀去。 而见到城头失守,越来越多的严白虎军士卒终于放弃了。 “将军,我们投降!” “我们投降!” “不要杀我们!” 第一个永远是最难的,随着一声“投降”,严白虎军的士卒们顿时有一大片人丢下武器,纷纷跪地求饶。 “呃!” 太史慈一愣,像是一拳头打在棉花上,他无奈的转头对身后的小校说。 “你领一队人,把他们捆起来,等主公进城了再做处置。” “是,将军!” 年轻的小校应了一声,连忙叫了几人开始绑起俘虏来。 太史慈抖擞了下精神,喊道。 “其他人跟我来,开启城门,引大军入城,杀进太守府!” “杀进太守府!” 几千孙策军将士顿时如山呼海啸一般嘶吼起来。 ······ “大哥、二哥。怎么了?” 季书等人回归后,孙策便让他回去好好休息。这不,到了新的战事开始,季书才来到大帐,见两人皱眉苦脸地盯着地图,他不由疑惑起来。 “咱们的大功臣来了。” 周瑜调笑了一句,他们二人脸上顿时挂上了笑容。 孙策迎了上来,一拳轻捶在季书肩上,道。 “子渊,辛苦了!” “咱们兄弟,客气什么?记得给我奖金就好了!” 季书半开玩笑着随口回了一句。 季书嘴里常窜出点奇怪的字眼也不是新鲜事了。 正在孙策困惑“奖金”是否是“赏金”的意思时,季书忙咳了一声,自顾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掩饰起尴尬。 “我看大军已经开始攻城,攻破城池只是时间问题了。大哥、二哥还在烦恼什么?” “王朗跑了!” 周瑜叹了一口气。 想到自己躲在山里,王朗军两度经过竟然都忙于奔命根本没发现自己,季书扑哧一笑,放下茶杯道。 “是啊,我躲在山里的时候,看见王朗头都不敢回地跑了。” 顿了顿,季书皱眉道。 “他跑了,不是好事吗?这样我们攻破吴城便少了一分阻力。” “自然是好事!吴郡已经是我们的囊中之物了。” 周瑜笑了笑,又摇头说道。 “你立了大功了,别多想,我们只是在烦恼之后的战略。” 之后? 见季书摸摸下巴思考起来,周瑜点点头解释道。 “还记得朱治吧!他坐拥柴桑,隔江而望,坐山观虎斗。可是等我们攻下了吴郡全境,他还坐的下去吗?” “王朗虽然损失了不少粮草和兵马,但是主力还在。他能这么干脆的舍弃了严白虎,定然也是打的这主意。若王朗真和朱治结盟,让朱治引兵威胁建业,我们确实又进退两难了。到底咱们的底子薄了点。” 原来二人是又开始考虑此战之后的事情了。 老实说季书并不觉得这是个问题,他摸着下巴,忽然发现胡子渣渣似乎有段时间没清理了,有些扎手。 “大哥、二哥是不是赢的太多,过于急躁了?” 孙策和周瑜闻言一愣,不由低头沉思起来。 我们就这点兵马,仅仅半年时间就拿下了两个郡,已经是成果丰硕了。 季书见状继续说道。 “在我看来,现在已经有些根基不稳了,稍稍停下来,花上半年时间巩固地盘,操练兵马,倒不如说刚好。” “至于王朗和朱治结盟,我们进攻的话或许兵力不足,顾此失彼。不过据城而守,我们又有何惧?” “王朗已经是惊弓之鸟,麾下将士士气低迷,大哥只需留八千守军和甘宁、周泰给我,我定保吴郡不失。而大哥、二哥就集中精力对付朱治,我就不相信他能攻破建业城门。” “半年之后,我们再攻打会稽和柴桑又是另外一番景象了。” 听罢,孙策微微点头,周瑜则开口感叹道。 “子渊,奇谋诡策,你不如我,但战略大局,我又远不如你透彻啊。” 咦!我打《三国志》可都是兵力够就打一个城,不够了发展几个月再打嘛。 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这就大局观比你透彻了? 季书可不会真以为自己现在已经可以和这些顶级谋士比肩了,因而听到周瑜的话,反而忍不住有些心虚。 ······ “主公,南面大火!” “主公,孙策来攻城了!” “主公,我们怎么办?” 短短数日之间就传来了无数噩耗,好像一夜之间世界就发生了改变,让人惶惶不安。 严白虎坐在他那张垫着虎皮的宝座上,看不出喜怒,堂下只剩下寥寥几名部将。 死的死,跑的跑啊。 严白虎出奇地没有了愤怒。 他只觉心中一片空白,什么也没有了。 叹了口气,他站起身来,威严地俯视着自己的部将们,说道。 “舍不下家小的回家去,不怕死的随我来。” 说完,严白虎抓起身旁放着的长枪,大步流星地向门外走去,只留下几名部将在那里一脸不可思议地面面相觑着。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严白虎呵呵一笑,自嘲了一番,自从他弟弟死后,严白虎的心情很久没有这么舒畅了。 走到屋外,远远便可以看到城头上一缕缕黑烟,那是攻城的火箭和守城的火油燃起的余烬吧。 “杀!” “攻下太守府!” “取下严白虎首级!” 坐在太守府门前的石阶上,喊杀声越来越近,严白虎却觉得一身轻松。 孙策军杀入城内,势如破竹,太史慈领军冲杀,近半的敌军望风而降,太守府已近在眼前。 “严白虎在此,何人敢来一战?” 太史慈定睛一看,太守府门户大开,一名大汉在站在府门前,身上穿着华丽的盔甲,手执一杆长枪,大有一股视死如归的气概。 “没想到你严白虎倒也不是个孬种啊,我太史慈来会会你!” 言罢,太史慈猛然一跃,仿佛飞出四五步远。 一把手戟使得像飞剑一般,又随他手上的动作狠狠地砍下了下来。 好快! 砰! 严白虎急急用长枪一挡,身子一震。 好大力气! 没想到这看似轻灵的一击却如此沉重,严白虎不由退了一步。 “来得好!” 严白虎不怒反喜,手中长枪一推,一刺,直取太史慈咽喉。 太史慈不退反进,两支手戟一架,将长枪禁锢在两戟间的狭小空隙中,伤不得太史慈分毫。他双手往左下一引,惯性和他使的巧劲让枪头猛地扎到地板里。 “杀!” 严白虎大惊,想抽枪飞退。 可惜,太史慈比他更快。 两道身影一交错,太史慈已经到了严白虎身后。 严白虎僵在那里,脖子上一大片血痕,他呵呵一笑,却吐出一大口血来。 “当”的一声,严白虎的长枪掉在地上,人也应身而倒。 太史慈回过头看了一眼。 “气势不错,可惜本领差了些,凭你还当不得我主的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