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工作无关……暂且当做是为了友情吧。” (是吗?你来的话还是挺让人安心的,那就麻烦你了。) 来到——纳赫蒂加尔门前时,今夜的银座也被璀璨的灯光点亮,沙龙可能是直接在贵宾室里办的,今晚也不断有穿着华丽的绅士淑女进场。 我们下了出租车,在近处的房子阴影处观望,希望不要出事,希望他不要被卷入什么怪事里。 隼人突然想起一件事,“啊,对了,朱鹭宫小姐跟我说了笹乞的事,我本来打算夸一夸你的,结果忘了,抱歉,你做得很好,了不起。” (……谢谢,要是能让搜查有所进展就好了……) “其实,最近……笹乞经常关店,我们不着痕迹地问了问后发现……就是因为鸱鸺的那本稀有之物。” (那本书怎么了?说起来,我最近都没有很久没负责那一片了。) “似乎是……有好事者希望笹乞能为他们写书,偶尔会请他吃饭。” (咦!?) “听上去就让人不愉快,现在监视笹乞变得有些困难,所以说,假如……我是说假如,要是你哪里瞧见他,能悄悄跟上去吗?但不要过分深究。” (……好。) 那之后——我们等了一个多小时。 “喂!看!那边!” (咦?啊……!) 昌吾从入口处出来了,看上去并无异样,只是快步走向雉子谷先生停车等待他的方向。 (太、太好了……他没事……) “是啊,看他那样子是要回去了吧。” (果然是我想太多了吗?) “但这样你也能放心了吧?只不过……重点反而这之后吧,即便今天没出事,也不能保证下次也不会,但考虑到那家伙的性格,即便让他别去,他也绝不会听的。” (……是啊。) “再说了,要这么说的话其他客人不也一样吗,也不能强制他们不准去那种有奇怪谣言的地方。” (这倒是。) “……啊!对了!要是朱鹭宫小姐跟他说,他应该就会听了吧!” (……那个,可以让我试试说服他吗?) “……没问题吗?” (你、你觉得不行吗?) “你有这个想法很好,但事态紧急,还是选保险一点的方案好吧?” (……是啊,那就还是保险一点吧。) “那我去跟朱鹭宫小姐说,她一定会好好说服他的。” (……是啊。) “没事的,即便四木沼乔有负面传闻,也不至于突然就对他痛下毒手,即使鸭池和阿比全都是他干的,我觉得杀害首相的儿子也毫无意义。” (……!) “我想不到他杀鸱鸺的目的和意义,只是……反过来说,他聚集年轻人,慢慢笼络……这种方式还更加有利可图,所以你只稍微盯着他就好。” 我点点头。 “好了,我们回去吧。” “……希望今后不要发生意外。”我祈祷着叹了口气,坐上了出租车。 从纳赫蒂加尔回来后,我稍作休息便朝温室走去,我隐约期待着——说不定昌吾会来这里,然而—— 昌吾……!闯入我眼帘的是一副相当痛苦的场景,和那一晚一样——他双眼无神,只是一个劲地扔书,把并非稀有之物的书一本本扔进焚烧炉。 这种时候……我应该怎么做?我想立刻跟他打招呼,但这场景他应该不愿被任何人见到吧? 我突然回想起袭击鹭泽先生的人来,难道说……在街上烧书的人也可能想他这么痛苦。 书——没有罪过,但我并非不懂那种只是看到书就会觉得痛苦的感受,不行……我还是不能放着他不管。 (……昌吾。) “……啊!”他被我的声音吓了一跳,手中的书本滑落,焚烧炉中金色的火星四溅起来消失在黑夜中,“……是、是你啊。” (抱歉吓到你了,我路过这里看见了你。) “……嗯,我正在烧不需要的书。” (是吗……) “要、要是不这么做的话,书架会堆满的。” (……是、是哦。) 我无法好好说话,是因为他那比平时更虚弱的声音,“还有就是……一些无聊的书。” (……嗯。) “……只有这些,我、我先走了!”昌吾慌忙捡起掉落在地的书本,径直跑走了。 (…………) 我看向焚烧炉,还有数页没能烧尽的纸张卷着黑红的边,在火焰中挣扎。 (我……该怎么做啊……) 要将书从这个世界消抹几乎不可能,那他会一直憎恨着书本,一直害怕它们吗? “我什么也做不了……”泪水突然涌上,我咬紧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