鹈饲昌吾:“…………” (……啊。) 不知何时,昌吾站在门口,可能是我想太多,他的表情很阴暗,然而也不能不跟他打招呼,我只好生硬笑起来。 (欢、欢迎回来,昌吾。) 昌吾:“……嗯。” (……?他看起来好像不太对劲……声音里没了锐气,动作也很迟缓。) 朱鹭宫小姐询问道:“咦,昌吾,你怎么了?” 「……朱鹭宫,小姐……要……了你……」 昌吾看着朱鹭宫小姐的方向,低声说道。 「……我要杀了你。」 (昌吾!?) 昌吾的身体轻轻摇晃了一下,接着,他把手伸进了马甲内测,他手里——握着一把手枪。 (昌吾……!?等等,住手……) 朱鹭宫栞:“……唔,啊啊啊……!?” (呀——…………!?) 火花在眼前一闪,紧接着是鲜红的血液飞溅开来,朱鹭宫小姐的鲜血染红了她白色衬衫的袖子。 星川翡翠:“栞小姐……!?” 尾崎隼人:“鹈饲!你……!!” 就在隼人扑向昌吾时,对我们说了一句,「鹈饲昌吾会死在今晚。」 (呀……!?) 翡翠:“什……” 昌吾将手里的枪的枪口,对准了自己的太阳穴,我已经谁不出话了,大厅里的所有人都怔在原地。 隼人喊了两声并劝说着,“喂、喂,鹈饲……你干什么蠢事,快住……” 「我已经杀了朱鹭宫栞,接下来只需要杀了自己。」 (昌吾……你……再说什么……) 「这就是我的使命,帝国图书情报资产管理局这种愚蠢的组织这么一来就完了,当前的国家……不需要这种组织。」 翡翠看出了端疑,“他被人操控了……!?不会又是……?” 「……我会死,今晚我就会死在这里,在这个世界上,我已再生无可恋。」 (昌吾,住手!!) “……?”这一瞬间,昌吾的眼里似乎恢复了一丝清明。 “……不,对……不对……,不对……我听不见……什么也……听不见……「我已经完成了使命,我……必须要死。」” (……昌吾!求你了,快住手!) “……啊……?”他扣住扳机的手指微微一动,嘴唇也预言又止地颤动数次。 “……啊……不,是……” (……求你了,昌吾,快放下那把枪……) 我轻轻向他伸出手,我好害怕,他的眼中一片虚无,让我想起那时的鹟,那时——我因为恐惧什么也没能做到,只能无力尖叫。 (……昌吾。) 我不想失去他,所以这次我必须鼓起勇气,要是失去了他,我—— (……冷静下来……快清醒过来,你……不会死的。) “……哈,啊……啊啊……” 昌吾和我都浑身颤抖了一下,我仍然凝视着他,继续说道,“……是我,歌……你认得我吗?” “……唔……啊……” (快放下那把枪……求你了。) “……哈……哈哈。” (昌吾!?) “不对……不对,不对,不对不对不对,没有人在呼唤我,我听不见……什么也听不看……” (昌吾,快清醒过来。) “……唔!?” (……快……放下那种东西……) “……吵死了,吵死了,吵死了,我……我……我……啊……啊啊啊……”他突然全身痉挛似的颤抖起来,枪口也错开了太阳穴。 昌吾大喊道:“……鹈饲昌吾!今晚就要死在这里……!!” (不行…………!!) 我任凭本能扑了上去,仅仅抓住他的手臂。 隼人大喊一句,“趁现在!!” 紧接着,隼人也冲了上来压制住了昌吾,然而他的身体却像是被切断线的木偶一样,一动也不动。 (昌吾!昌吾,快醒醒!!昌吾……) 鹈饲昌吾:“……呜……” (昌吾!?昌吾!?) “没事的,还有呼吸!但是不知道会不会有什么引发心肌梗塞或者窒息!快叫医生!口风紧的那种!!” 听了他的话,滉最先跑向了电话,而我,明明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可头脑却无法好好运作。 (……唔……呜……) 现在不是哭的时候,我没空哭泣,但泪水还是自顾自淌下,不管擦多少次,温热的泪水也还是源源不断地涌出,让我甚至责怪起自己的眼睛。 (昌……吾……) “……冷静点,久世,总之你先深呼吸个十次。” 我无力地点头,试图深吸一口气,然而,我却连好好呼吸都做不到。 翡翠询问她的伤势,“……栞小姐,你没事吧?” “哈哈,这点小伤算什么。”尽管朱鹭宫小姐挤出笑容,但她的右手臂已经被鲜血染红。 “……听好了,今晚这里没有发生任何事。” (!?) “刚才昌吾说的话……你们都听见了吧?他们盯上的是身为鸱鸺搜查部长的我,你们应该能猜到是谁设计的吧?” 翡翠带着哭腔喊道:“栞小……” 朱鹭宫小姐安慰他,“别哭了,就这点伤。” 星川翡翠:“……呜……” “翡翠,不好意思打扰你哭,现在赶紧去猿子那边。” 翡翠:“啊,对……对哦……” “为了以防万一,告诉他别光说面具,有铠甲的话也都穿上。” 翡翠调整好状态后,“……哈哈,好……” “……少、少爷……?”回过神来,雉子谷先生正满脸铁青地站在大厅门口。 隼人询问他,“雉子谷先生……情况就如你所见,这家伙……今晚不会又去纳赫蒂加尔了吧?” 雉子谷先生否认道,“不、不是的……其实今天白天发生了一点争执,少爷便跑出了房间。” (…………) “那之后,我一直四处找他,却始终没能找到人……怎、怎么会这样……到底……不会是……” 隼人把发生的经过告诉了雉子谷新,“……他开枪打了朱鹭宫小姐才变成了这样的,应该是被人下了什么暗示吧。” “……噫!?开……开枪?少爷,朝、朝人……开枪吗?”雉子谷先生微微后退半步,颤颤巍巍地捡起地上的枪。 隼人:“这家伙原来有枪啊。” 雉子谷先生告诉尾崎隼人枪的由来,“首、首相说……让他带着防身……” 隼人:“……这样啊。” “抱……抱歉……呜……呜啊……!少爷,少爷……!!” 雉子谷先生紧紧靠着昌吾落下热泪,让我想起那时的管家。 “要是……要是我……找到您了的话……事情……就不会……呜……呜呜……” 绝望与疲惫席卷而上,我感到漫长的黑夜再次来临,就如同鹟置身火海的那一晚。 “隼人已经粗略跟我说过了……可能我不该这么说……但对面也要计划进入完成阶段的感觉啊。”等待昌吾和朱鹭宫小姐接受治疗期间,苇切先生也问讯赶来。 隼人询问苇切拓真,“……完成阶段?这是怎么回事?” “那之后我继续调查过了,无意间发现了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共通点,去世了鸭池和阿比,两人都是支持首相的派系,而鹈饲首相本人……其实不久前遭遇了暗杀未遂事件。” (咦!?) 隼人附和道:“……这么一说,我好像听说过有这么回事。” “没错,这件事也自然被压了下来,不过是首相本人提出的,他说不想让国民担心。 有人说,与境外势力有关,也有人说,是右翼谋划,众说纷坛,你看,上届首相久任期间也时常发生一些血腥的事件对吧?” (……是,我记得——离现在不久的数年前,当时的首相也遭遇海军将校的暗杀,而一些财阀家主与政治家也被某些团体狙击过。) “与之前一系列事件不同,这次的事件最后没有到逮捕犯人那一步……” 隼人打断了苇切拓真,猜测道:“等等,前辈,你不会……是想说,昌吾……是被人利用,为了促使鹈饲首相下台?” 苇切拓真回答,“很有可能,之前我就觉得奇异了,四木沼不缺钱,那又为何要做这种事,但如果他的猎物……是整个『国家』呢? 试图颠覆政府的老狐狸们时常进出那家店,他们会谋划这种事也不足为奇,至少从我的角度看……这次事件就是个阴谋,为了把『首相的儿子鹈饲昌吾』变成罪犯。” (……!?) “……可恶……!那群家伙……!” 苇切先生继续说着,“首相那边自然要增强警备,昌吾最近也最好不要外出,什么被选中的人……才能去的沙龙,绝对要禁止他参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