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前,俄罗斯联邦国防部表示,防止污染只是一个借口,目的是掩饰其测试太空武器的意图,处理失控卫星根本不需要如此极端的措施。《纽约时报》也提到,在过去的5年中,一共有328个物体脱离轨道并坠落,唯独这次采取特殊应对方案” “好接下来让我们将目光转移到奥运会开幕式筹办现场……” 煮五个鸡腿肉要切几根大葱去腥,三根?关上冰箱门,不一会儿,厨房里传来热油的滋啦声。 “畅儿,电话”,刘畅母亲在客厅喊。 谁啊,太阳落山了还打电话,又不是上班时间。擦干手,刘畅接过母亲递出的手机。 “马上到公司来”,电话那头传来眼镜男的声音,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到了门口,刘畅发现除了杨恩奇,还有三张新面孔站在广场中央,那三人像当初的自己一样,正听眼镜男讲所谓的“安全守则”。 一切准备就绪,五人坐上那辆面包车,摇摇晃晃驶离市区。透过窗往外看,这次的目的地好像不是吐鲁沟森林,而是另一条通往城外的小道。 后车厢里,五人低头沉默不语,坐在对面那三人中的一个抬起头偷瞄刘畅和杨恩奇,一双黑眼圈看得刘畅心里发怵,这人眼窝凹陷、双目无神,两边脸颊几乎没有肉,一头粘结的长发沾成块,再加上脑袋比正常人稍大些,身体又瘦得皮包骨头,整个人看起来像一支汤勺,那有气无力的神态,使刘畅不由得怀疑这是位重病患者。 尽找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人。 刘畅颇感无奈,想点一支烟提提神,伸手摸裤兜才发现自己出门忘了带烟,不得已率先打破沉默。 “你们谁有烟给我一支吧” 左右两人齐摇头,唯独黑眼圈一动也不动。 车开进一条漆黑的隧道,后车厢也陷入短暂的黑暗。 等车驶出隧道时,刘畅看见黑眼圈伸出一包烟对着自己。 “我没带火”,黑眼圈说。 “谢谢”,刘畅伸手接过烟的同时,突然感觉自己和其余四人好像有什么不同,目光扫过一圈才发现,这里唯独自己没有腰带。 “喂,停车” “师傅,停下车” “停车!”,刘畅站起身对司机喊。 司机对刘畅的请求置若罔闻,甚至头也不回一下。 内心的焦灼与绝望油然而生,并且随着窗外风吹过的呼啸声愈发强烈,刘畅愣在原地,大脑一片空白。四人齐刷刷抬头看向刘畅,杨恩奇也发现了不对劲,赶紧低头找车厢里有没有遗失的腰带。 刘畅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终于想起在半小时前,每个人的腰带都是由眼镜男亲手递交的,唯独在发到刘畅这时,大汉刚好从身后经过并捏住他的肩,告诉他别做傻事。 当时刘畅还觉得蹊跷,这相扑手怎么突然说这话。 刘畅彻底理清楚了,那时和杨玉铃去凤凰崖收集证据时,已经被眼镜男识破,只是当时没有在现场动手,而是等到现在借异种来杀了自己! 跳车! 刘畅站起身,一只手扒在车窗上,慢慢靠近门把手。 驾驶室的司机似乎已经预料到刘畅的小心思,果断按下安全锁,一脚油门猛踩下去,面包车发出怒吼,五人在后车厢险些被甩倒成一锅粥。 凉爽清明的春夜,地上的一切也都变得幽静。 “进去”,司机见刘畅迟迟不肯动身,把手伸进腰包里,对着刘畅,很明显包里藏着一支枪。 如果不是迷路,正常人根本不会知道这里有一座巨大的老教堂,放眼四周,除了远处城市的点点星火,近下只有连片杨树绵延至山脚。这教堂静静矗立在山顶,几乎和天空融为一体,即使借着头顶皎洁月光,依旧无法透过玻璃窗看清里面的结构,仿佛整座教堂就是一个黑洞,吸引迷途的人在午夜时走进并悄悄吞噬。 杨恩奇已经和三个新人踏进大门,刘畅知道此行必定凶多吉少,但一头是未知的危险,一头是已知的手枪。 没有办法,刘畅只好一个下蹲接冲刺,一头顶在司机的腹部,将司机撞倒在地,并趁势伸手按住司机的腰包。 二人抢夺中,刘畅听见背后传来杨恩奇的声音。 “算了,刘畅”“你跑了,他们也不会放过你的” 啪嗒一声,果然不出所料,司机的腰包里掉出一把手枪,还没看清便顺着土坡滑到山下。 司机见状一拳打在刘畅脸上,站了起来,看向山下。 刘畅捂着脸没有动手,杨恩奇见二人停止争斗,便上前拍拍刘畅。 “走吧……”,杨恩奇叹了一口气。 杨恩奇说得没错,就算这次逃掉,公司也会追杀自己到天涯海角。但想到就这样手无寸铁走进眼前的教堂,里面的异种可能会让自己死得更痛苦。 “我可以相信你吗”,刘畅上前一步,和杨恩奇面对面,声音有些颤抖。 “我相信你”,说完,杨恩奇按下腰间按钮。 踏入教堂,大堂正中耸立着一座旋转楼梯,月光穿过破碎的窗玻璃,裹挟着空气中弥漫的灰尘,形成一道道规则不一的灰色光柱照在墙壁各处,使两人看清这教堂的大致结构: 一楼的旋转楼梯直通楼顶,并且在每一层都支出一座横梯通往那一层的走廊。 二楼以及更上层似乎是图书室和寝室,再往上便看不太清了,因为每一层都比正常居民楼高度要高上一倍,楼梯最顶端一片漆黑,位于三楼之上。 三名新人正站在一二层楼梯上,见刘畅只身一人进来,其中一个年龄稍长的问道: “怎么就你一个人进来,刚才那人呢” “他出去找你了”,另一人也跟着说。 刘畅思考片刻,回答道: “他去拉野屎了” 三人不知道的是,杨恩奇此刻正站在刘畅身边,开启隐形屏障看着他们。 “眼镜小伙叫我们去楼顶搬东西”,年长的说。 “嗯,走吧”,刘畅跟了上去,杨恩奇和刘畅贴着身子,两人同步登上楼梯。 到了二楼,明显感觉比一层要亮堂不少,连排书柜靠墙摆放,直通光照不到的黑暗处,随便拿起一本看,《世界十大未解之谜》,黑眼圈走到窗边,借着月光草草翻过几页,听见其他人登上三楼,便将书塞进衣服里。 咚咚……咔啦咔啦……教堂上层突然发出一阵撞击墙壁的声音,接着好像有什么东西跑过。 五人停下脚步,不约而同地往上看,楼上漆黑一片。 可能是风吹倒什么东西掉在地上了吧,另外两人想,可刘畅和杨恩奇却警觉起来,分别看向周围有没有可疑身影。 “我日,有你妈的鬼”,其中一个新人小声骂道。 这场景让刘畅感觉似曾相识。 “风”“晚上风大”,年长那个表现得异常平静,说完,几步登上通往三楼的阶梯。 “叔,等下”,黑眼圈伸出手想要制止,这是他第一次开口说话,其余四人不由得纷纷看向黑眼圈。 “楼顶的窗玻璃没有破,应该不是风”,黑眼圈继续说道。 “你咋知道”,年长的问。 “刚才进来前,我专门看过,这教堂有5层,除了4、5层的窗户完好无损,其它的都被打破了” “那也有可能是背面的窗户啊” “教堂背后是悬崖,没有可能会被人从后面打破的” “你怎么知道教堂背后是悬崖” 听到这,黑眼圈不再解释,沉默几秒后,轻声说道:“你信我的吧”“还是小心点好” 年长的也不再追问,继续登上楼梯,每一步都踩得地板发出脆响,在教堂里回荡。 三楼的楼梯口有一道齐膝高的围栏,翻过去,这里真是工作人员宿舍,正对楼梯口的便是一间敞开门的卧室。 年长的掏出一个电筒,一道白光从手间照射出来。 顺着走廊一路看过去,大部分卧室的门都是开着的,唯独楼梯口和最里面的门被人锁上,既然眼镜男事先说过去楼顶取东西,那也就没有必要再多花时间闲逛了,毕竟呆在这黑漆漆的废弃教堂里,也让人渗得慌。 黑眼圈呢,四人正准备前往四楼,发现队伍里少了一人,刘畅深觉不妙,赶紧喊道: “诶!兄弟,走啦!” 教堂依旧一片死寂。 “兄弟,你人呢,一起上去了!” 糟了,刘畅赶紧走上前,伸出手拍拍年长的手臂,两个新人一齐看向刘畅。 “准备好按下按钮”,说这话时,刘畅也在四处张望,生怕有什么东西冷不丁从阴影里冒出来。 “什么按钮”,其中一人问。 “你说这个?”,年长的指向腰带。 “对,如果有危险,马上按”,刘畅一边俯瞰楼下,一边说。 “这有什么危险”,年长的问。 “哎呀,跟你讲不清楚,听我的就是了”,刘畅有些不耐烦。 “来了”,刘畅背后传来熟悉的声音,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被吓得一个激灵。 “不好意思,刚才到处看了看”,黑眼圈低下头,双手插兜,刘海垂下来,几乎盖住了他一双眼睛。 “你要吓死人啊!”,刘畅气得差点动手。 “Sorry”,黑眼圈抬起头,露出眼睛,一脸无所谓的表情。 “别搞事好吗,大家都想早点收工” “至于吗”,黑眼圈扭头看向一边,小声嘀咕。 正当五人松了一口气时,教堂最顶端的巨型水晶吊灯突然掉下,直直摔在一楼散落满地。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