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余从回忆中抽出来,倒水服药,不知不觉中眼泪早已轻吻着她的双颊,她吸了吸鼻子,哇靠,真难受啊。 林余随便收拾了一下,用了安眠药后去上了个厕所,一个冲刺到床上,掀开被子就躺了进去,嗯,不错,是热乎着的。 在迷迷糊糊之际,林余才想起来,好像有好多天都没有看见杨怀清了,他是谁,好熟悉的感觉。 “林余,余余,鱼鱼,你不记得我了吗?”前方有传来声音,很耳熟,像是杨怀清的声音但又略显青涩,语气中有点委屈,她抬头发现身形修长穿着校服的男孩站立在她的面前,正低头看着她,不止声音连长相……也与杨怀清一模一样。 面前是无边的海洋,她站在海面上,伸出手去,像是飘渺一般直接触过游轮内部,一艘艘游轮从她和‘杨怀清’的身体里穿过。 风吹起林余乌黑的秀发,吹出阵阵幽香,她的发丝在起舞般“你……认识我?”林余试探地出声。 ‘杨怀清’红着眼眶,像是一条委屈大狗狗“余余,你是不是不记得我了?我是你的杨树啊,在河塘边保护鱼鱼的杨树。” 林余只觉得脑袋疼,对眼前人没什么记忆“我……抱歉,我…”真的二字还没有说出口,她脑海里浮现出一幕幕,打开了记忆匣子,像是动画片一样在她的脑海里闪过,而这些,都与眼前人有关。 她震惊地眼眸睁的圆溜溜,她记起来了,好魔幻哦,医生不是说过段时间才能记起来吗?有点不真实欸。 少年的眼里柔和着细碎的光,发丝在散发着金黄色的光芒,脸微尖,下颚线冷硬,他的眼里带些惊喜,声音也忍不住喜悦:“余余,你记起来了对吗?” 疑问句被他说成肯定句。 林余冲上去抱住他,和他诉说着这几年受的苦,‘杨怀清’一手搂住她,一手抚摸着她的头发,安抚着她,‘杨怀清’感到胸前她埋首的地方的那块布料湿透,知道她是哭了,太压抑了。 一般抑郁症患者都不会像别人述说,有什么事都是憋在心里,也没有多少人去关注她/他的情绪怎么样。 在林余最黑暗的的时候,杨怀清就是个太阳般,在她寒冷的时候温暖她,在她黑暗的时候照亮她。 林余握着拳头,力道不重地打在杨怀清身上。“你真的坏死了,为什么突然就消失了,你知道不知道我很担心你?” “对不起,我知道这样说没有用,但还是对不起你,当时不是故意消失的,我有尝试着联系你,无奈杨家人断了我与外界的联系。 我知道你受了很多的苦,我现在回来了,我来找你了,当我在寺庙那棵树下再次遇见你的时候,我认出来了,是你,但你似乎忘了我,我……” 杨怀清还没有说完,便被林余打断“杨怀清,以后我们分别后你认出了我,不管我记不记得你,你都要来找我好不好?”林余哽咽着,双眼通红,眼眶里全是泪水。 * 林余起来时发现枕边湿了一大片,原来昨天她不仅在梦里流了泪,真奇怪的梦,但是她好像真的记起来了,以梦的方式。 她下了床,穿上毛绒绒的白色拖鞋,到浴室洗漱,这几天半夜总是会醒七、八次夜,昨夜竟出乎意料的没有醒。 今天放假,她打算去超市买菜,自己做饭吃。 早上9点,林余出门时奇迹般地碰到了杨怀清,他似乎刚刚回来,形色匆匆,身上是一席黑色西装,外面裹了件黑色的薄风衣,还带着深秋的丝丝凉意,额前的碎发耷拉着,与身上的西装似乎也不违和。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射进来,林余和杨怀清面对面站立,就这么静静地互相看着对方,仿佛又回到了寺庙里的许愿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