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八尺男儿,满脸胡子拉碴的八尺男儿,一个扛着一柄比人脸还大斧头的八尺男儿却是委屈的抱着自己痛哭流涕,呼惨喊悲。万祎起先还有点尴尬,场中的一应北军马军之人也是有些轻视,可渐渐的,众人却是悲从中来,怒生心头,这得是看了多少人间惨剧,经历了多少生离死别才让一个如山一般的汉子哭成这般模样啊。
那索越一哭,他带来的百多个狼狈如乞丐的汉子们也一个个捶胸痛苦,愤懑大叫,好不凄惨。
万祎却是连忙过来拉拽、安慰那索越,其余的北军马军将领这是宽慰场中其余汉子,可越是那位这些人越是哭的厉害,喊的悲惨,万祎见状却是任由索越抱着自己恸哭,也是摆摆手让林威、徐昂等人不要在去劝那些汉子们,“男儿有泪不轻弹,只他们估计早就想哭了,可却是不敢,现在遇到我们了,心中的一根弦松下来了,就让他们好好的哭,好好的发泄吧,不然要憋坏的!”
闻听万祎所言,林威等人纷纷点头应付,却是让开了位置,不在阻拦那些汉子们的痛苦。
索越哭着却是向万祎说出心中的憋闷,“天王啊,十几万北军啊,平日里作威作福欺负河北的男人也就算了,毕竟人家要护卫北疆,谁知掉她们可看到狼蛮来了就全跑光了,比汝京禁军更是不如啊!大名府的官员娘子和女神殿的祭祀们也不是好东西,听到狼蛮人来了,立刻就带着家人收拾细软,早早的弃城逃跑了,狼蛮人不费吹灰之力就进了城了.....!”
“后来还是我们这些男儿组织起来抵挡狼蛮军的,可我们没有兵甲,没有补给,更少有马匹,除了一腔血勇再也没有可以抵抗狼蛮铁骑的了......”
“天王啊,原本随我一起抵挡狼蛮的汉子老老小小的有几千人,这不到三个月的时间啊,就剩下眼前这点了.....”
万祎看着索越心如刀绞,场中一应马军将领也是满脸悲怆,那武士峥更是也跟着偷偷的抹起了眼泪。
“唉!”万祎却是长叹了一声,重重的拍了一下索越的肩头,向着索越,向着跟随索越的百多条好汉说道,“索兄弟,其他诸位兄弟,你们放心,我们来了,以后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了!”
“没错,天王您来了,那样的事情再也不会发生了!”那索越却是用手抹了两下脸,将一张涕泪纵横的大脸抹得更花了,好不难看,不过万祎却是不嫌弃,看着那索越泛着泪光的双眼之中透出的坚定和希望,万祎却是重重的锤了其人胸口一下,然后由衷的赞叹道,“好汉子,真有你的,没有物资的情况下能在河北坚持这么久的时间!”
那索越却是说道,“天王,我们河北撑了一段时间,却是撑不住了,打算去汝京投奔您的,不过刚靠到黄河边上就听说天王您要节度燕云,我就带着兄弟们回来了等着您了,一来给你打打前哨,二来能多救一个大楚人就多救一个!所以,我们就在这里望眼欲穿的等您来呢!没事就要派人去南边,过黄河打听消息!”
索越顿了一下,却是认真的向万祎说道,“说真的,天王,要不是知道你要来,要不是天王您那边长脸的提气一场接着一场,我们可是撑不下来!”
“苦了你了!”万祎向着索越以及索越的一票人马再次由衷的说道,“苦了你们大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