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动于衷的冷寂静静看着地上的人，冷若冰霜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夏凡。” “有多少和你一样的中阶使徒，穿越到西元九零九年这个时代了？” 夏凡凄凉一笑，心想不愧是没有感情的铁面人，说话只会目的明确、直接了当。 “四百二十三人吧。剩下的全都留在未来世界了，分布在全国各地制造混乱。” 所谓的中阶使徒，是被克利洛特图雅家族黑猫咬伤的第一批感染者，被世人称之为初代种。 神圣灾难爆发的前三天，一群来历不明的黑猫在九华之城奉新区（遗忘都会）疯狂袭击人类，受到袭击的人沦为变异者，俗称克利洛特图雅家族中阶使徒。 被中介使徒袭击的人类受到感染，变成以生肉为食的血魔，有着低阶使徒之称。 随着神圣灾难的彻底爆发，将恐怖病毒传播给人类的黑猫开始消失无踪，随之而来的是自称黑暗贵族的一批神秘人物问世。 黑暗贵族之一，以克利洛特图雅家族为代表的两位家主大人，自称雷里昂与杰奈尔的俩兄弟将死亡散播到全世界。 最早的第一批中阶使徒，直接为克利洛特图雅家族效命。 这些变异者保留着曾经身为人类的意识，富有智慧。但是被他们传染病毒的人类堕落成血魔后，却变为暴饮暴食毫无人性的怪物。 夏凡原本是个普通人类，不幸遭遇来历不明的黑猫咬伤，不幸变成现在这种样子。 不为克利洛特图雅家族效命的中阶使徒的下场，只能是被这个家族清理掉。 他为了活命，不得不依附这个家族苟延残喘的生存下去。 面对在旧时代重生，记忆已经恢复大半的铁面人，被识破身份的夏凡难以抑制的发抖。 “你这么害怕圣子吗？” 神蛇波恩看着蜷缩在地的可怜人物，绿瞳里泛起悲凉神色。 “蛆虫只是怕死吧。” 光影荧幕里的米迦勒冷酷嘲讽，笑意和眼神轻蔑。 被头顶上的华丽声音说中心事，夏凡更加颤抖的厉害。 他勉强爬动身体，在圣子脚下用四肢下跪，额头磕地，无比懦弱的乞求道：“求您不要杀我。” “你家主子怎么会派你这种卑贱的东西过来？简直污染这里的空气。” 无形力量禁锢夏凡，抛空拽起，狠狠撞向一堵墙。 他血肉模糊的身体嵌进墙壁里，比之前陷的更深。整面墙壁惊现蜘蛛丝般的裂痕。 他觉得自己快死了，昏沉意识中微弱的听见一个声音说：“你不配跪在圣子面前。” 他虚弱无力的喃喃道：“我还不能死……还要复仇……” 但是这样的说辞引起米迦勒不屑一顾的嘲笑：“你如此卑贱无能，也好意思说想复仇？” “雷里昂大人……想派出一个手下来找圣子，是我……主动申请了这次任务。” 夏凡艰难的话语刚说完，无形力量拖着他的身体从墙壁里扯出，吊在半空。 由于身体开始大弧度折叠，喷洒地板的鲜血如泉涌。 远在天界的米迦勒，通过着荧幕的传达映射，动用神力把卑贱的人类堕落者捏成一团。 整个人都碎掉的夏凡，瘫软在地，头颅滚出黑袍。 “如果你有一丝羞耻心，也不至于苟延残喘的活到现在吧。何必对自己早已不是人类的生命执迷不悟呢，活着的你只是罪恶化身啊。” 连神蛇波恩也不相信他的复仇心愿，哀婉叹息的话语间暗喻着死亡才是他的归宿。 头颅只是愣怔看着母亲是童贞女的圣子，出神凝望的流下了眼泪。 “我说得……是真的。” 说完这话，头颅的脸上浮现惨白死气，睁着死不瞑目的双眼。 始终没什么情绪波动的冷寂，默然无言的转身走到窗前。 “你在为他伤感吗？” 冷寂不予理会背后传来的悦耳声音，直白道出内心想法： “把三十个孩子都放了，黑暗贵族一定不会善罢甘休吧。” “明天夜幕降临，克利洛特图雅家族，就要把孩子交给其他两大帮派涅诃罗弗和耶撒鲁门手里，到时候他们的首领没验到货，怕是要追查到底。 重要的是，会对圣子你前往深海的行动不利。” “所以要有谁假冒三十个孩子，给黑暗贵族两大帮派一个交代。” 冷寂这话抚慰了波恩的心，打消了它的担忧顾虑。 “怎么做这件事？” 声音不是米迦勒和神蛇发出来的，而是传自地上。 冷寂循着声音转过身，目光看向蠕动的头颅。 夏凡瘫软成泥、扭曲错位的身体慢慢伸展开，四肢怪异的支撑在地，野兽一般行走，用手捡起头颅放在颈项。 头颅无缝衔接脖子以后，身体渐渐站了起来，但由于面孔朝向后背，只能看到房门的夏凡伸手扶正了首级。 “交给我吧。” 二人一蛇，把目光投向光影荧幕。 “大君肯愿意出手帮忙，圣子前往深海会顺利很多。” “我会派时间女神缪歇尔和你们一起。” 波恩听了更加喜出望外。 冷寂神色淡淡，没有什么反应。 夏凡直接跪在地上，给米迦勒重重磕头。 “多谢光之君主、天军之王！” “虫子给我滚一边去。” 随着话语刚落，一声撞击声爆发在墙壁一角。 石灰层层脱落，洒了倒地不起的夏凡满身。 “要不是我在这间房子里施了隔音术，恐怕整座旅馆里的人都会听见我们这里的动静。” 波恩嫌动静闹得太大，试图阻止米迦勒出手。 “麻烦大君不要把他弄死了，留着他还有用啊。” “行吧。”光影屏幕里的人脸消失无踪。 踉跄爬起来的夏凡走近圣子，低头看着地上。 “我先回去复命，然后再回来找你。” “把三十个孩子带回来。” “遵命。” 灰头土脸的夏凡拉过连体衣帽罩住脸，转身离开，穿门而过。 波恩望着他离开的地方出神，喃喃道：“这小子说得复仇，会是真的吗？” 没有搭理神蛇的话，冷寂径自背起长剑，准备出门。 “要去哪里？” “找骑士王。” “你还真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啊！把人家美少女一个人丢在吸血鬼国度，不要的时候推开，要的时候拉过来，搞不好人家会说你是渣男。” “你居然也会说未来世界的流行语。”冷寂顺手关门时，随便回应一声。 “哪个流行语？‘渣男’吗？” 波恩发出哎呀呀的稀奇声音，调侃起来，“圣子居然在意这两个字，看样子是说到你心坎里了。 话说蔷薇是谁？喜欢你的女人吗？听夏凡那个小子说是你杀了她……” 自讨苦吃的波恩话还没说完，蛇身被一只手抓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