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我是要做什么呢？”夭夜轻笑一声，她看着皇帝，眼睛里面好像是什么都没有，又仿佛带着一片死气沉沉的海，能够将人给吞噬其中似的：“刚才你不是很冷静的吗？现在为什么害怕了？来啊，动手杀我啊。”
“你就是一个怪物！滚开！”皇帝大概是被吓惨了，立刻摔在地上，看着夭夜胆战心惊的说：“你就是一个怪物！滚开！不要靠近我！”
虽然夭夜脸上的表情一直都是很阴沉的，但是皇帝可以看到明显在他的这句话说完之后，夭夜脸上的表情就更加阴沉了。
好像，怪物这两个字刺伤了夭夜似的。
他好像是想到了什么，脸上的表情立刻就变得恶毒起来了，他对夭夜说：“你就是一个怪物，像是你这样的怪物活该被人嫌弃！活该没有人要你，活该你被人人喊打。”
夭夜不知道是因为皇帝的这句话想到了什么，脸上的表情越发阴沉了。
不过她什么也没有说，她就这样看着皇帝。
被夭夜用这样的眼神看着，皇帝的心里面慌乱极了。
但是这个时候已经于事无补了，有些事情夭夜的心里面已经决定了。
跟着夭夜一起来的那些将士是一直在皇城外面等着的。
其实来之前，夭夜早就已经想到了可能会发生这种事情的，但是她还是来宫里面了。
因为这些将士在沙场上面吃了太多的苦了，所以夭夜想要在皇帝的这里给他们讨要一些赏赐。
但是现在这些似乎是不太可能了。
夭夜叹口气。
夭夜心里面想着的是自己没有为这些将士争取到应该有的赏赐，可是这些将士的眼睛只看到夭夜身上的血迹。
其中一个将士走上去，开口问夭夜：“将军，里面发生了什么？为何你会是这个样子？还有其他人呢？为什么他们没有回来？”
夭夜看着这些将士，没有说话。
下一秒，她就直接倒在地上了。
后面的事情夭夜已经记不得了。
但是从那之后，她再也不是糖果的将领了，而唐国的皇帝已经换了一个人了。
她最后看到的，是那些死在皇宫里面的将士的墓碑。
说来是可笑。
这些人里面有很多人是从开始就跟着夭夜的。
所以夭夜经历了数百场战役，他么也是。
战场上面可以比这里凶险万分，这些人没有是在战场上面，而是活了下来了，然后死在了为他们庆功的酒宴上面。
“看吧，就算是你也是没有办法做到两全。”一道声音似乎是在夭夜的耳边响起来了。
夭夜扫了周围一眼。
她看到了她的父母。
“就算是你也是没有办法做到两全，所以你没有资格责怪我们那个时候放弃了你。”夭夜的父母继续说。
夭夜的拳头立刻攥紧了：“我和你们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夭夜的父母反问：“如果你当时选择归顺皇帝，那些人就不会死了。表面上看来他们是皇帝杀的，可是他们也是因为你才死的。因为被皇帝忌惮的人是你，不是他们。”
这句话夭夜没有办法反驳，她只是攥紧了拳头：“我没有。”
虽然夭夜的嘴上说着没有，可是她的脑袋里面全是那些将士死的时候的样子。
她忘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