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李大夫出事后,李夫人便将那记事本藏好了,直至今日被富锦心带到这堂上,仍旧死死的抱在怀里,等大理寺卿传证,她才依依不舍的将那证物交了上去。
如李夫人所言,李大夫会时不时的记上两笔,寥寥的便是写了去哪里义诊,若细致的便如许清舒,细到什么症状,用了什么药。
证据就在眼前,容不得许清舒狡辩。
许清舒惨白着脸,毫无血色,她下意识的抬头看云休,惊得她踉跄的往后一步,跌坐在地上。
那眼中满是失望,更夹杂着对她的斥责。
好似在说你怎么这么没用,就是个废物!
“不……”她想要否认,却连否认的话都说不出口,证据确凿,她还有何可说。
春宁一直不敢出声,怕自己说的话连累到自家主子,如今见事情水落石出,放松了一口气。
“奴婢深知不该给公主惹麻烦,见着云夫人都是绕着走的,可偏云夫人叫奴婢到跟前,蓄意为难,如此便也罢了,她却口出妄言,竟是说之前与云大人不清不楚,玩弄大人的感情,实在是有辱公主名声,奴婢气不过才与之争执,如今向来皆是云夫人算计好的。”
春宁忿忿不平的看向许清舒,恨不能现在就将她送进牢狱,以报方才之仇。
事已至此,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大理寺卿拍下堂木,喝问。
“云氏,你还有何可言?!”
“都是奴婢的主意!!!”忽的,许清舒一旁的婢女冲了出来,跪在了堂内,她回首看了一眼许清舒,眼中皆是泪水,重重的磕在了地上,扬起声音。
“夫人什么都不知晓,是奴婢自作主张。李大夫确实是说了夫人腹中乃为死胎,是奴婢有心隐瞒,哄骗着夫人说是活的,夫人打听公主事情不假,也只是为了大人。”
在一开始的高声后,丫鬟陈述的声音渐渐平静了下来,似是找到了主心骨。
“大人与公主从前交情深,夫人嫁过去,大人对其冷淡,夫人心地善良,愿大人与公主重新交好,这才令人打听公主行踪,想要促使大人与公主。是奴婢心生怨愤,将计就计,引到夫人出门,继而说了公主与大人之前有私情的事情,在夫人与公主身边丫鬟交涉的时候,故意引得夫人情绪不稳,激怒那丫鬟,继而才有了这事。”
那奴婢将事情原原本本的都说了出来,与方才所富锦心所证明的差不多,唯一不同的是主犯从许清舒变成了奴婢。
她将事情一切都揽在了自己的身上。
富锦心不禁多看了那奴婢一眼,如此忠心护主倒是难得,只可惜跟错了人。
“你费尽心思谋划事情,目的是什么?动机何来?”
她与许清舒有仇,所以许清舒做那些事情情有可原,这奴婢想要全都引到自己身上,必然有足够的动机,否则许清舒这罪责逃不了。
“我等贱民又怎会让公主记住。当日公主不过被一支钗伤了些许,竟是要丞相府中十个人赔命!!!那十人并非行刺公主之人,他们又犯了何错!我兄长亦是无辜,午夜梦回时,公主就不曾噩梦缠身?”
那奴婢恶毒的笑着,看着富锦心的目光里满是仇恨。
那仇恨滔天,她知晓自己今日已是逃不了死,在众人愣神之际,蓦地起身,似是要徒手掐死富锦心。
富锦心身后的慕言最先反应过来,身形一档,已是站在了富锦心的面前,不过一下便将那奴婢轻松制服,让其叫苦不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