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妙颜不解的看向富锦心。
到底是被皇室保护的很好,仍旧是娇养的长公主,心思浅,可也正因为这样才难能可贵,让人心生欢喜。
“若这事是真的,你以自身谋出路,即便他不喜欢你,也不会拒绝你。若你藏着掖着不说一句,当纸包不住火,总有一日会知晓,他知晓时,若已娶了亲,又该如何对你。若未娶亲,你却另嫁又或者如你所说,削发为尼,终身不嫁,他又该如何。”
不论何种,皆是让人难以接受。
“我这是……做错了吗?”顾妙颜神色紧绷,整个人都面如死灰。
心中一阵一阵的揪着疼,设身处地,她忽然觉得,若是按那人的性子,怕是会在她救出他之前,就以死逼迫了。
他虽木讷,待她却好,磕着碰着都不让,又岂会让她去做这样的事情。
“我与你说这些,不是说你做错了,你没做错。你尽自己所能,去保护自己所爱的人,这是对的。错在你把事情设想的太过悲观了。妙颜,顾安白是你哥哥,再不济你还有染染,她是嫂子,却也是你的朋友。你若将这事告知于他们其中一个,事情都简单的多。当局者迷,四个字足够警惕众生。”
富锦心轻叹一口气。
顾安白是男人,苏染染性子又直,哪里又能兼顾到这种事情,若不及时点明,下次顾妙颜还是会犯同样的错误。
这一次能够幸免,下一次就未必。
“你该把事情想乐观点,猜想其中的结果,尽自己所能,亦可借助身边之人,而非任由自己,凭一己之力,胡乱猜测结局,乱了心。”
富锦心的话让顾妙颜十分的上心,隐约觉得自己应该知晓了什么,却又想不起具体的,迷迷糊糊的应答之后,独自回了屋。
听着外面没有动静,富锦心起身,却见慕昊卿站在属下,手中银剑在月光下泛着寒光,剑尖直指对面一个瘦弱的男子。
月黑风高,看不太清容貌。
“怎么了?”富锦心不解的走过去询问。
着实是猜不出来人是谁,若是刺客也未免太过愚蠢了,别说秦府有守卫,就是没有,有秦子晋和慕昊卿坐镇,也不会让人窜进来。
慕昊卿闻声剑尖往旁边歪了一瞬,好似是让他自己开口解释。
男子听着声音,分辨出来是其中一个人,眼睫动了动,片刻后恭敬道:“秦家军副将——解子墨。”
一句话道明身份,他不知眼前人是什么身份,但从方才的对话中,不难听出些什么来。
直呼当今圣上及皇后之名,世上也没有几个人。
只是猜不到是他们其中的谁。
富锦心意外的挑眉,没想到是秦子晋手下的人。
也正是巧了,随着解子墨的出声,不远处传来的下人的声音,转瞬便到了面前,看着眼前的情况惊了一瞬,随即便反应了过来,连忙开口。
“解副将您怎么在这?方才将军吩咐过了,今日府中来客,您若不愿见如往常便是,若是愿见了,便随奴才一同去。”
说着,便又转头看向富锦心和慕昊卿,仍旧恭敬。
“小姐、姑爷,将军方才回来了,尚不知您在此,夫人一顿好找,可是要现在过去?”
“原是舅舅手下的解副将,我与长公主私下说了些话,夫君在外等着,不成想把副将认成了偷听墙角的贼人,得罪了。”
听着倒像是一回解释的话,但暗里意思太过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