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去一趟南皇国。”
富锦心缓缓说出来,注意着慕昊卿的表情。
慕昊卿没有犹豫。
“好。”
富锦心松了一口气,同时也怀疑他怎么那么好说话,果不其然,下一刻便见他又开了口。
“给我两日准备的时间。”
几乎是一瞬,她明白了他的意思,他要陪她去。
“我说的是我一个人。”
她知道,他刚刚登基,西楚还有一堆的事情等着他去做,这个时候,他不能离开西楚,所以她一早就准备好了自己一个人去。
给她下毒的是宋嬷嬷,虽然宋嬷嬷是东陵的人,但当年的逃亡途中,她已是落入南皇人的手里,成了旁人的棋子。
给她下毒是其中一件,消失又出现引着她将仇恨拉到慕昊卿的身上是另外一件,只不过没成功便身死而已。
她的毒要解,她的仇也要报。
这两件事的主谋在南皇,所以,这一趟南皇之行她必然要去,且是越快越好。
慕昊卿没说话,但那神情已然是表达了一切。
他不会放任富锦心孤身一人去南皇。
“权力于我而言,都没有你重要。天下大义我若能帮自是最好,可若要因此而舍弃你,断断不能。”
早在富锦心五年前‘死’的时候,他便明白了这个道理。
他所经历的让他心中有大义,为百姓筹谋一切,造福祉。但他也不过是千万百姓中的一个,他不是神,做不了主拯救天下,这天下没了一个慕昊卿,也没什么大不了。
但慕昊卿没了富锦心,却是不行。
“不过是皇位罢了,天下若有贤能者皆能任之。即便没了这皇位,我亦能护住你,所以,无需担忧。”
富锦心要说的话全都被慕昊卿堵在嗓子里,他将一切都言明,不让她有一丝一毫的畏惧,护着她风雨无可碰,前路坦荡。
最终,她什么也没能劝得住。
慕昊卿自知晓她要去南皇国,便已是在准备,说两日当真就是两日。
他将所有事情交于慕言,慕言带着曾经那张仿制的面具,装成他的样子,平日里皆是待在御书房中,若无要事不上朝。
倒也能撑得住一时半会的,到最后若是不太好,便会有一场刺杀,让‘慕昊卿’不得不养伤,倒也惹不得人怀疑。
而她自己,在隔日慕昊卿的一道圣旨下,因身体不好,回东陵‘养病。’
马车自宫内而去,在出城门口时,一模一样的马车一南一东,各自而行。
一辆去往东陵,一辆去往南皇。
路上颠簸,富锦心的精神不济,时不时的熟睡,不过两日,慕昊卿便发现了不对劲。
恰逢马车停在了小镇里,寻了个客栈暂停歇脚。
慕昊卿没惊动她,召来了夏凝。
“夫人近来身子有何不适?”
夏凝低首,闻声心里有了数,既是主子吩咐的,即便是殿下,她也不能说。
“夫人身子尚且安好,之前太医也看过了,并无大碍,许是春困,便睡得多了些。”有理有据,更合情合理。
慕昊卿眉头紧皱,觉得有些不对劲,却想不出来,便作罢,挥手让她下去了。
富锦心这一日熟睡的又长了些,双眼紧闭,眉头轻拧,似是做了梦,整个人都蜷缩在一起,红唇微启,张了张却什么话都没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