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思业叹息一声:“徐大人,陆都督之前对徐阳不闻不问,但突然让我严刑审讯,这其中必然有缘故。说不定是你得罪了他。所谓解铃还须系铃人,我看你还是找他,当面求人情,陪个不是,或者想办法送礼搞定吧。这么下去,我也只能执行命令。”
徐阶与王思业的关系,极其秘密,旁人根本不知道。
就连这次密会,也是极其秘密,只有王思业的绝对心腹才参与。
徐阶无奈了,咬牙切齿道:“好!老夫明天去找陆柄!”
第二天,上朝之前,徐阶找到陆柄,虎着脸问道:“陆都督,不知道老夫最近如何得罪了陆都督,你要对犬子下此毒手?”
陆柄多贼啊,仰天打了一个哈哈,淡淡道:“本官不知道徐大人说的是啥。听不懂啊。”
徐阶怒了,低声道:“就是你昨天突然让北镇抚司,刑讯犬子,是何居心?”
陆柄淡淡道:“将徐阳下狱,是皇上的圣旨。继续查办此事,是锦衣卫的职权。我锦衣卫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礼部尚书插手了?”
他冷笑要走。
陆柄此时对徐阶,恨不得咬上一口,或者一个窝心脚踢过去。
徐阶这笑面虎,平素你好我好,背地里却捅刀子,真是人面兽心的小人!
徐阶看硬的不成,只好来软的,做出一副笑脸道:“陆都督,老夫也不知道哪里得罪了你。你到底有什么事?只管说,能办到的,老夫一定办到啊。”
陆柄懒洋洋道:“嘿嘿,区区不才,但也是锦衣卫大都督。这天下之间,有什么事情我办不到的,只怕徐大人你也力有不逮吧?”
这话意思很明白,就是咱家手眼通天,没什么要求别人的,要有的话你徐阶也办不到。
徐阶都无奈了。这陆柄软硬不吃,油盐不进,到底要闹哪样啊?
徐阶想起遍体鳞伤的大儿子,心一横,恶狠狠道:“陆都督,你我都是明白人,大家打开天窗说亮话吧。你到底想要什么?换取我儿子不被打?”
陆柄这才微微一笑。
他不得不佩服严嵩。
之前严嵩故意让他对徐阳好一点,不要轻易动刑,原来就是为了留着今天用的!
陆柄故作为难,啧着嘴道:“啊呀,要说帮忙,其实,嘿嘿,我还真有那么一点点为难的事,要向徐大人张嘴。这不咱不好意思求人,就间接通过贵公子,向徐大人张嘴么。”
徐阶这个气啊。
你妹的,你有求于我,难道不会说,再送点礼么?非要打我儿子?逼得我反过来求你?
徐阶心中对陆柄更加怨毒,心说别高兴,让我抓1住机会,弄得你翻不过身来。
“陆大都督只管说,我一定尽力而为。”徐阶压低声音道。
陆柄嘿嘿干笑两声,压低声音道:“我有个侄子,叫陆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