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欧阳必进怎么说?”严嵩问。
“根据刑部提供的卷宗”申时行看来也很关心此案:“欧阳必进否认自己贪污过工程款,坚持说负责此事的是工部的两个采办。这两个采办都是元诗教的心腹。”
“那两个采办呢?”严嵩嗅到了阴谋的气息。
“很遗憾。”申时行耸耸肩:“一个采办在家中上吊自杀,留下了畏罪自杀的书信。信上说都是欧阳必进指使他这么干的,工程款被欧阳必进贪污。另一个采办失踪了。刑部下了海捕文书,但至今还杳无音信。”
严嵩叹了口气:“也就是说,所有知情人,都要么死了,要么不见了,只剩下一个欧阳必进笨蛋独自背锅?”
“差不多!”申时行叹口气:“我见过几次欧阳必进,说实话我也不相信他会贪腐这么多银子。但从证据上讲,除了他本人,没人更有嫌疑了。刑部尚书沈一贯和左都御史包拯,此时在会审此案。我听他们的意思,也只能如此结案了。”
严嵩感到一阵棘手。
这个案子,一句话就是滴水不漏。
做下此事之人,绝逼是个老狐狸。
人证,物证,都指向了负责此事的欧阳必进,要翻盘很难啊。
“本阁老,去一趟刑部。”
严嵩站起来道。
申时行和诸大绶,也一起站起:“愿随元辅大人一起去!”
两人跟随严嵩,直奔与内阁只有一墙之隔的六部街。
六部街顾名思义,就是六部衙门都集中在此。距离皇宫和内阁很近,方便皇上和阁老们传唤。
严嵩几人,前呼后拥,来到刑部衙门门口,却看到了刑部尚书沈一贯,正送一个人出来。
严嵩一看,哦?居然是工部尚书元诗教。
元诗教此时正一脸叹息,愁眉苦脸道:“老沈啊,咱俩同朝为臣几十年了。你是知道我是个小心人,平素走在路上,上怕树叶砸脑袋,下怕踩死只蚂蚁造孽,没想到老夫我看走了眼,错信了欧阳必进。唉,你说我平素看他那么正直,怎么会作出这等事呢?我这个工部尚书,真是没脸做下去了。555!”
说着说着,元诗教就泪水满面,一副痛不欲生的样子。
沈一贯也叹息一声,拍着元诗教肩膀道:“你也不要自责了。所谓画人画虎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谁也没想到欧阳必进做下这等事。此案,老夫已经查的差不多了,人证物证具在,铁证如山,加上皇上也十分震怒,催问了几次,老夫打算尽快上本,作出结案。”
元诗教哭天抹泪,嘴角却露出一副难以察觉的阴冷笑意。
这一切,都难逃严嵩的法眼。
他冷冷一笑。
麻痹,中央戏精学院毕业的?一言不合就甩表情包?
可惜,你撅起屁股,本阁老就知道你要拉什么屎。
当初本阁老看到你提携欧阳必进,就知道你有套路。
他走上前去。
元诗教和沈一贯看到他来,一起躬身行礼:“拜见严阁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