斧头一下又一下的劈开木墩上的柴火,发出咣当咣当的闷声。
木墩后有一片菜地,旁边是茅草屋,不远处还有一片不大不小的农田,俨然一副田园山居的景象。
劈柴的人并不算魁梧,腰间别着一把剑。
在剑西域这块地界,距离剑域这个一流仙门又那么近,用剑的基本都是剑域的人。劈柴的人并不是,他是熊剑,一个宗师境修士。
就因为围观三宗攻打剑域,熊剑被屈白发现了,一直带在身边,隐居此地,每日里还要劈柴做饭,美名其曰是在磨砺他。
熊剑也不是没见识的人,知道这些琐事,最能让人心绪平静下来,有助于修行。
但他想说的是,自己的心绪真的很平静,这种磨砺对普通的宗师境或许有用,对他真的一点用处都没有,只是单纯的体罚。
那些自以为是的‘高人们’,就喜欢这样,出发点说是为别人好,殊不知是在荒废他人的生命。
更可恨的是那些人,打着为你好的旗帜,来掩饰自身卑劣的意图。
屈白这位凶名赫赫的狠人,在熊剑看来并没有那么糟糕,属于前者,至少对他没什么坏心思。
好不容易把柴火劈完,熊剑以为自己能休息一会,屈白的声音又传来了:“去担点水回来,把房前的菜地浇一浇。都那么久了,还要我说一句动一下,没有一点眼力劲。”
熊剑不停点头,迅速拿起扁担和水桶,往小溪跑去。
他若不快点,屈白还会继续说,能把他说的一无是处,最后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啥也不是。
小溪离住处很远,至少有两公里。
这点距离对修士来说不算什么,甭说宗师境,就算是学徒也很快就能来回。为什么说很远,那是因为屈白不让他使用法力。
屈白也不禁锢他的法力,随着他去,一旦被发现了,就会严厉惩罚。
最初,熊剑也取过巧,以法力赶路,几回没被发现也就放大胆子。
有一回,熊剑全力催动法力挑水,到了地方才发现屈白跟了自己一路,挨了惩罚。自从之后,熊剑就没敢再用法力。
“老子可是熊剑,是何等人物,竟然让我担水,不是在侮辱人嘛!”
到了河边,熊剑把挑子一甩,抱怨的话像开了闸的洪水,奔涌而出。
抱怨完之后,他又乖乖挑子捡起来,努力装出一副开心的样子。
宣泄可以,水还是要继续挑的,灌满了两桶水,熊剑又一步一摇地往回走。
每走一步他都在想,什么时候才能逃脱。
稻田浇到一半,来客人了。那是一个书生打扮的修士,看到对方,熊剑生出一种比屈白还好高深莫测的感觉,还觉得很熟悉。
“这是谁啊!感觉特熟悉,一时想不起来了。”
熊剑放下扁担,驻足深思,直到客人离开良久,才灵光一闪,想到那人是谁:“叶家主?”
那还是一年多前的时候,迄今近两年光景,熊剑跟屈白去了一趟道城,看了五行风雷七劫汇聚的景象。
别人不知道,熊剑当时一眼就瞧了出来,那是异术叶家的人在渡死劫。
只是没想到,当日的叶家人渡过了死劫,成为叶家主。
“莫乘?”
熊剑呢喃一句,再次陷入深思。
当今修行界,要说有人能帮到异术叶家渡过死劫的,恐怕只有莫乘这位打破常规的武道宗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