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过去多久，飞行场地内终于没了动静。
叶飞添缩在墙角，第一时间反应过来，想要从门缝偷窥，又怕被发觉，心痒难耐。
犹豫了片刻，叶飞添直接掏出剔劫——天阶极品法宝，变幻成卜卦的器物，直接卜算里面发生什么事情。
“嘿嘿！老莫啊，你能防止我偷窥，还能防止我知道里面发生什么不成。”
叶飞添异常得意，笑得也非常鸡贼。
一墙之隔的飞行场地之内，柳十年正颓废地摊在地上，那件天阶上品的丹炉法宝仍在一旁，半截坠入地面。
莫乘还保持最初的姿势，给人感觉，从始至终都没动过。
以他的实力，虽然修为境界比柳十年低了一个层次，但实力比柳十年强大太多，站着不动，柳十年都打不着他。
这可不是在吹牛，刚才正在上演。
莫乘还没怎么样呢，柳十年已经累的气喘嘘嘘。
“很多年前，师父收养了我。”又过了好一会儿，柳十年终于说话了：“我那时很小，还不记事。
师父跟我说，我父亲是他最好的兄弟，却因他而死，某种意义上，他算我的杀父仇人……”
那一天，柳十年絮絮叨叨说了很多，只字未提柳听听，满嘴都是师父——柳听听的父亲。
柳十年说，他一直把师父当成父亲，还认为师父口中的好兄弟，是虚构出来的。
柳十年说，当他得知师父要将师妹许配给自己，心里很慌，以为自己要失去那个家。
柳十年还说，他之所以这么努力修炼，就是为了成长起来后，保护师父。现在师父死了，丹门很大，人也很多，他却没了家……
看着柳十年远去的背影，莫乘心里非常沉重，暗想，我当年魂心被破时，应该也没有这么悲伤。
莫乘出神了好久，直到叶飞添走到身侧，才反应过来。
没等叶飞添说话，莫乘就一巴掌拍了过来。
叶飞添身子一矮，捂着肩膀痛叫起来：“老莫，你下手也太重了吧？都快被你拍废了。”
“怪我嘛？”莫乘的表情依然沉重，还没从刚才的情绪中缓过来：“谁让你偷偷占卜我的事情。”
“不让我偷窥，我认了，凭什么不让我算？”叶飞添毫不知羞得嚷嚷起来，“那是我的本事，又没偷没抢的。”
“我不高兴。”
“那是你的问题。”
眼见莫乘又把手掌抬起来，叶飞添急忙后退。
发现只是吓唬自己，叶飞添才直起身来：“不是说你啊，老莫，我好歹也是府吏，未来是要成为天宰的人，能给我留点面子嘛……
不对！你之前答应的，我把我封为神王。
你怎么着也是神帝，要言而有信。快一点，把我神印换成金质的。”
莫乘没有理会的意思，自顾自地放出飞行法器，准备离开。
第一站，要先去中州。
宗师域入口的位置陷入裂缝之下，之前出过一次，已经记不得了。
单凭莫乘自己找，肯定要费很大一番功夫。
好在有叶飞添这个神棍，也就用不着费这番心思了。
“不过说实在的，”叶飞添又道，“十年兄挺惨的。少小无亲，一直把师父当做亲生父亲，如今师父没了，唯一的亲人也嫁给某个负心汉。关键吧，这个负心汉真够气人的，竟然还不在乎。